湘以沫弄干净了的裙子,走出酒店,保镖寸步不离地紧跟着她。
晚风拂面,夜色,漆黑如墨,蓦然间,两道锋利如箭的光芒刺射了过来。她抬眸一望,看到湘如沫怔怔地站在原地,岿然不动。她吓了一跳,飞奔了过去——
朝她大喊一声,“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湘以沫没来得及多想,直接飞身扑向湘如沫——
那辆车带着雷霆之势,飞速疾驰,如一匹发狂的凶猛野兽,恨不得将她们吞噬,坠入地狱。
湘以沫奋力将湘如沫推了出去,自己随即纵身一跃,在车撞上她的那一瞬。保镖拔出手枪,射中了轮胎,车轮一瘪,方向随即改变,车速极快,踩刹车也不能马上停下来,车子就在原地打转。
保镖马上跑了过去,手枪对准了司机,让他不敢再动弹。
湘以沫跌倒在地,粗糙的水泥地将她的手腕和脚腕擦破了,丝丝的血珠子冒了出来,她艰难地支撑起来,看向倒在前面的湘如沫,“姐,你没事吧?”
可是,湘如沫双眼紧闭,毫无反应。
“你怎么了?”湘以沫的声音急切起来,想要过去看看她的伤势。可是,身体一动,腹部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感,眼前顿时一黑,颓然无力地再次倒下。随后,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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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以沫浑浑噩噩地醒了过来的,周遭一片沉寂,惺忪的眼睛微微睁开,眼前一片模糊,只有苍凉的白光刺入眼睛,渐渐适应了骤亮的光线。看清了站在病床边的南宫寒,他面无表情,神色沉敛。
“你在生气吗?”她的声音略显沙哑。
“没有!”南宫寒如此冷漠的语气,不在生闷气才怪,“我老婆奋不顾身,舍己救人,我引以为荣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呢?”
“我没事,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谁说你没事?”南宫寒打断了她,道了一句,“你有大事了!”语气低沉,透着淡淡的伤感。
湘以沫心一怵,表情愕然惊恐,“难道我腿没了?”她吓得马上去摸自己的双腿,幸好全在,松了一口气,“你耍我?”
“你身体里长了一个东西!”
湘以沫眨了眨水眸,一圈水光悄然洇开,故作镇定地问道,“什么东西?”
“那个东西在你的身体里会慢慢长大,用药物也遏制不了。”南宫寒沉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低沉微哑,似乎在极力忍耐,沉黑的深眸逸出淡淡地悲伤。
“很严重吗?”湘以沫全身僵化,木讷地问道。
南宫寒沉重的点了点头,“非常严重,不治之症。”
“那……那我还有多少日子?”
“九个月。”
泪水在湘以沫的眼眶里打转,她紧咬唇瓣,极力隐忍着,“九个月,点点和球球还那么小……”她的声音哽咽了。身为母亲,最大的悲恸就是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没,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医治吗?”
“可以开刀从你身体里取出来!”
滕越推开房门,喜上眉梢,兴奋地大喊一声,“小沫沫,恭喜你怀孕了!”手里捧着一束鲜艳的百合花。
南宫寒闷叹一声,凌厉锋锐的目光剜了他一刀。
滕越打了一个寒颤,嘀咕道,“我又没有说错话。”他转身握住苏梓琳的手臂,一脸委屈,楚楚可怜地说道,“老婆,南宫寒欺负我?”
她直接回了一句,“活该!”
湘以沫怒瞪着南宫寒,眼底的泪光早已散去,燃起了熊熊怒火,“说说看,我究竟是得了什么非常严重的不治之症?”
“怀孕难道不是非常严重的不治之症吗?”谎言被揭穿了,南宫寒依旧脸不红心不跳,气定神闲。
“你竟然如此玩弄我,实在是太过分了!”
“既然你这么怕得不治之症,那为什么还要以身犯险,万一撞到你了怎么办,你让我和点点球球怎么办?”南宫寒怒不可遏起来,语速就会加快。
湘以沫撇了撇嘴,理当气壮地解释道,“当时,情况那么危及,我哪想的了那么多!你难道不知道吗?孕妇反应能力本来就会下降,记忆力也会衰退,智商也会减退!”
滕越点了点头,“小沫沫说的没有错!”
随即,又遭到南宫寒的一击白眼。
“老婆,他又欺负我了?”
苏梓琳不耐烦地说道,“你不是早就习惯他的欺负了吗?少跟我装可怜,博同情!”
滕越见苏梓琳不帮她,只能自我安慰,“算了,他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会欲求不满,我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总比你欲求从未满足好!”南宫寒冷不丁冒了一句。
“你……”滕越气得火冒三丈,“老婆,我们走!”
“干嘛?”
“去造人!”
“造你个头!”苏梓琳甩开他的手,“没结婚,一切免谈!”
滕越苦笑一声,“现在流行先上车,后补票!”
“现在还流行同性恋呢!你怎么不去当gay?”
“那我们马上去登记结婚!”滕越忍了这么久,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像是那么随便的女人吗?”
“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滕越悲壮地感叹一句,看来他的追妻之路,依旧路漫漫其修远兮。
湘以沫打断小两口打情骂俏,“滕越,我姐姐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她没事,只是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为什么?”
“可能很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吧!”滕越轻松地打趣道。
“这跟本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要撞死姐姐!是谁跟她有仇,非要至于她死地不可?”
南宫寒冷眸一沉,射出削冷的目光,“想要撞死的人不是湘如沫,而是你!只是你们两个长得太像了,所以才错把她当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