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以沫不想给他徒增忧虑,所以尽量不出门。
点点和球球也可能会成为纪战旋要报复的目标,所以不能将他们送入幼儿园,每天安排不同的家庭教师给他们上课。
当然,点点和球球还是最喜欢和顾老玩,因为可以教他们射击,格斗术,还有各种高端先进武器供他们玩乐。
湘以沫已经回来这么多天了,她从来没有见过姚美娜,好像她并不住在这里。
“何叔,姚美娜呢?”她询问何管家。
“唉!”何管家叹息一声,“自从五年前截肢后,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从来不出来,心理医生说她有忧郁症,想要开导她,但是都被她打走了。她几次三番想要自杀,幸亏佣人发现及时,将她抢救回来。”
“我想去见见她!”
何管家眉头一拧,露出一丝忧心,“夫人,我担心……”
“担心我会刺激到她,让她更加有轻生的念头?”
“当然不会,现在她得知南宫寒没有死,怎么可能还会有轻生的念头。”
“那你就是担心她会对我不利了!何叔,你多虑了。她毕竟是一个残疾人,怎么会伤害到我呢?”
何管家淡淡一笑,“希望我是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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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湘以沫敲了敲门。
“滚远点,别来烦我!”沉闷阴郁的声音隔着一扇门飘了出来。
“是我!”湘以沫顿了一下,里面良久没有传来反应,她淡淡地说道,“我以后再来看你吧!”她转过身,正准备离开——
“进来吧!”
湘以沫轻轻地推门进入,里面一片昏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丝阴森的冷意袭来,好像步入了地狱,阴冷寒栗的感觉袭满全身。
姚美娜坐在轮椅上,背对着湘以沫,面对着厚实的窗帘,长发披肩,一动不动,仿佛融入这幅阴戾的画卷之中。
“今天的阳光很好,怎么不开窗透透风呢?”湘以沫上前,刷地一下,拉开了窗帘。
和煦的阳光直射了进来,匝在地板上,晕染成一片皎洁光芒。
姚美娜受不了如此刺眼的光芒,手遮挡住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漠讥讽地淡笑,“是不是想要仔仔细细地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你想笑就笑吧!”
湘以沫目光一滞,手僵持在半空中,又重新将窗帘拉上,“对不起!”
“你对不起什么?”姚美娜目光涣散,没有焦距,呆望着远处,“你真是厉害!简直是狐狸精投胎转世,将南宫寒身边的女人一个个都害得不成人样!你的双胞胎姐姐成了植物人,沈梦妮面目全非,而我没了双腿,不过跟其他两个人相比,一个是死人,一个是活死人,我算是最幸运的了,真是要感谢你的高抬贵手!”
她的语气非常平淡,但是字字句句透着尖酸刻薄之意,非常刺耳。
湘以沫知道,她双腿被截肢,心里有怨有怒,所以不跟她斤斤计较,也不把她的数落嘲讽往心里去。“你执意要活在愤怒中,郁郁寡欢一生,谁也阻止不了!不要以为你没了两条腿,就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你一样,在这个世界上,比你悲惨的人多得去了,他们也没有自怨自艾,也没有要死要活!什么样的人生是你选择的,你要过什么样的生活也是你自己选择的,没有人可以左右!”
“哼!”姚美娜冷不丁地闷哼一声,“又来将什么大搭理,深哲理,好像全世界只有你最懂!对!我的人生是我自己的,所以我就要这样过,你管得着吗?”
“看来,我多管闲事了!”湘以沫转身走出房间。
姚美娜失焦的眼神渐渐收敛起来,目光锋利如剑,磨了磨牙,“你为什么没有死!为什么要回来!”
“呕……呕……”
湘以沫从姚美娜的房间走出来,经过花坛的时候,听到了呕吐声,她缓步走了过去,“需要帮助吗?”
“不……呕呕……”才吐出一个字,又剧烈呕吐起来。
湘以沫一走近,吓了一跳,“梓琳,怎么是你?”
苏梓琳在意大利的房子在五年前就卖掉了,这次跟着湘以沫回来,暂时没地方住,就一直住在这里。
湘以沫拍着她的后背,扶着她,“你怎么会吐了?”
“可能吃坏肚子了吧!”苏梓琳脸色惨白,大口喘着气,用纸巾擦了擦嘴角。
“不可能!这里餐点都是由饭店的一级厨师准备的,怎么可能会吃坏肚子!”湘以沫突然嘴巴张大,凝眸瞪直,“你不会是……不会是……”
“不会什么?”
湘以沫点了点她的肚子,“不会是怀孕了吧?”
苏梓琳嗤笑一声,摆摆手,“你开什么玩笑!”
“你上次不是跟滕越发生过关系吗?”
一想起这件事,苏梓琳脸颊晕染上两片酡红色云霞,“我已经吃了事后避孕药!”
“服用了事后避孕药也有可能会怀上,这种例子不是没有!”
苏梓琳愕然惊呆,“我不会这么霉吧?”
“你最近大姨妈正常吗?”
苏梓琳木愣愣地摇摇头,“惨了惨了!已经超过一个月了!”
“那就八九不离十了!”湘以沫毕竟怀过一次孕,决断地断定她已经怀有身孕了,“梓琳,你打算怎么办?”
她好像刚刚经受了雷击,一时间难以消化,手自然地覆上平坦的腹部,紧咬着唇,泛白的唇瓣透着丝丝红晕,“要我拿掉这个孩子,我做不到!我一定会把他生下来的!”
“滕越应该对你们母子俩负责!”
“不用!我不想跟他揪扯上任何的关系!”
“你想一个人抚养孩子?你放心!当初,我生下点点和球球,身体那么差,全靠你帮我照顾两个小鬼。将来你的孩子,我一定要当他干妈,好好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