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以沫现在与外界的联系就是电视和网络。
一晚上,她睡得非常不踏实。她已经三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应该睡得像头死猪才对。是因为没有了那个温暖结实的怀抱,还是因为,闻不到他身上特有的清淡的烟草香味。
天色蒙蒙亮。
暖融融的阳光将迷雾驱散,射在乳白色的小屋上,白得发亮一般。
湘以沫头昏脑胀地爬了起来,随手打开客厅的电视,自己在厨房热牛奶,煎土司面包。
这个时段正好是晨间新闻,传来新闻主播字正腔圆的声音,“日前,全球最大的军火商bonanna集团的首席夫人因为一场交通意外,伤势严重,病情急剧恶化,现今危在旦夕。现在,所有人都在好奇,南宫首席的下一任夫人会是谁……”
“啪!”湘以沫手一颤,玻璃杯从手中滑了下去,掉落在地,乳白色的液体飞溅了一地。
她惨白的脸上一片愕然,心脏也剧烈发颤,喉咙似乎被什么卡住了,艰难地逸出几个字,“姐,姐姐……”
湘如沫是她唯一的亲人,难道就这样离开她吗?丢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吗?
“不会的,姐,一定不会有事的!”她呢喃着,“明明昨天还好好的!”
她凝眸一思,“这难道是南宫寒的计谋?”想要逼她出来?
尽管知道这有可能是一个陷阱,但是,万一是真的呢?
如果,她没有见湘如沫最后一面,她会懊恼一辈子的!
她宁愿只身涉险,也不会留有任何的遗憾。
湘以沫急匆匆地走向门口,地板上留下一串纯白色的牛奶脚印,她刚走到门口,屋内的电话铃声醒了起来。
她的脚步顿了一下,马上转过身,接通了电话。
“沫儿,醒了吗?”楚展靳的声音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姐姐是不是现在非常危险?告诉,究竟是不是?”
“你先不要这么激动!南宫寒将你姐姐转入了滕越的医院,派人严加看守了起来,我买通了几个医生,都无法探听到一丁点的消息。”
“我要去看姐姐!”
“湘如沫已经伤势稳定了,怎么会突然恶化?而且,你姐姐病危的消息是故意放出来,并且大肆宣扬,南宫寒就是抓住你这点软肋,利用你姐姐引诱你自投罗网!沫儿,你千万不要冲动!”
“现在都不知道姐姐的病情,我怎么能安心?”
“你忍耐一下,我会想尽办法打探消息的!”楚展靳坚定低沉的语气,听上去让人有些安然,“南宫寒身边亲近的人肯定知道,可以从他们身下下手!”
湘以沫眼睛一弹,水润凝眸闪过一道幽光,“或许,有一个人可以帮得上忙!”
“沫儿,只要你还留在这里,以bonanna家族的势力,你迟早会被南宫寒找出来,我会尽快安排你离开的。”
楚展靳每字每句全是对她的关心,令她紊乱的心绪渐渐缓和。
“这个房子……”她抿了抿唇,嘟喃道。
“给你的惊喜,怎么样,喜欢吗?”
“原来,你还记得。”
“我非常庆幸,四年前的伤,只是让我昏睡了三年,而没有剥夺我的记忆。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恍若昨天一般,记得真真切切!”
“其实,你用不着做这些的,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湘以沫停顿了下来,深吸一口气,这么残忍的字句,她无法亲口出来来。
“过去的承诺,我会一样一样兑现,直到完成最后一项,你再来决定接不接受我!”楚展靳不给她回复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湘以沫对着手机那头的一片忙音,悠悠然道了一句,“对不起。”好似一声无奈的轻叹,在空气中缓缓地化开。
他们之间到底是缘不足,还是爱不深,如若缘不足,为何让他们在茫茫人海中邂逅,分离四年还能再相见。如若爱不深,她可以苦苦等候四年,他亦没有忘去曾经的誓言。
情深缘浅,注定悲凉。
湘以沫马上给苏梓琳拨打了一个电话。
“谁啊?”手机那头传来睡意迷蒙的声音。
“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在睡!”
“沫沫啊!”苏梓琳随即向她抱怨,“你不知道,昨天我被滕越折腾到凌晨才回的家!”
“啊?”湘以沫惊吓一声,“你们两个好上了?”
“什么好上!你不要想歪了!他昨天吃了我精心为他特制的蛋糕,胃痉挛,然后送他去了医院。他死活不放我走,让我陪他挂点滴。”
“看来,你跟他关系不错!”
“什么不错!对骂了两个小时,骂得我口干舌燥!”
“梓琳,向滕越打探一下我姐姐的消息!”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苏梓琳爽快地答应下来,“对了!昨天,滕越张口闭口询问你的消息,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湘以沫嘴角抽了抽,“他是在打探我的下落!”
这个问题怎么听上去像小情侣在吃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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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
门铃一响,苏梓琳马上跑过去开门了,挤出一个笑容,“请进!”
滕越扳着一张憔悴的脸,“你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请我吃饭?不会又准备哪些什么臭豆腐、榴莲、辣椒、鱼腥草……”说出这些材料,他马上想到那令人难以忘怀的销魂味道,胃又开始翻搅起来。
“嘿嘿……”苏梓琳讨好地干笑一声,“今天请你吃饭,是为了向你赔礼道歉!”
“你会这么好心?”滕越斜睇了她一眼,“不会是鸿门宴吧?”
“怎么可能!”苏梓琳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我特地为你精心准备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