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湘以沫啃了一口戚风蛋糕,含糊不清地嘟喃了一句。
“你不会咬到舌头了吧?”
她翦水深眸见荡漾着一缕担忧,“他大病才刚刚初愈,就跟纪战旋交战会不会有危险?”
“他不是挺牛掰的嘛!”
“纪战旋是亡命徒,他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湘以沫拿起苏梓琳的手机,拨了何管家的电话号码,递到苏梓琳的耳边,“你旁敲侧击,问问何叔,南宫寒有没有亲自去?”
苏梓琳点点头,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何叔,我不是找以沫啦!南宫寒在不在?什么!出海了?”
湘以沫一把抢夺苏梓琳手中的手机,“何叔,你快点想办法阻止他上游艇?”
“夫人?”手机那头传来惊讶不已的声音,吱吱呜呜地问道,“你……你怎么会……”
“呃……”湘以沫嘴角僵硬,“其实,我并没有被纪战旋绑走,只是想让南宫寒出手相救,所以才想出这一招。”
“夫人你怎么不早点打来电话,少爷已经带着一队人马潜入游艇,我现在留在岸边支援。”
“何叔,我马上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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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罡劲,翻腾起阵阵海浪,夹杂着海水的咸涩味。月亮躲藏在浓云之中,透不下一丝光线,只留下几颗残星点点,散逸着幽魅诡谲的淡光,
一艘大型游艇随着巨浪起起伏伏,在这浩渺烟波中,宛若一叶扁舟般渺小。四周一片漆黑,船上骤亮的光芒成了夜间唯一的亮彩。
七八个身手敏捷矫健的暗影从水里钻了出来,飞绳勾住了船的栏杆,迅速灵活地跳上甲板。船上一名巡逻者晕晕欲睡打了一个哈欠,没有留意到背后的身影,等他发现的时候,嘴巴已经被捂住,一根纤细银亮的细丝绕住了脖子,轻轻一拉扯,大动脉的血管直接被割破。
南宫寒穿了一身黑色潜水服,勾勒着他贲张的肌理线条,在暗沉夜色的衬托之下,宛若一尊用大理石镌刻的雕像。他披上一件黑色风衣,“先别打草惊蛇,找到人再说!”语气阴冷低沉,令人不寒而栗。
这次,他带的都是精英,人多反而容易暴露身份。
“是!”训练有素的手下,立即分散开来。
海浪翻腾,涛声滚滚,甲板很快平复了平静。
很快,又有十几个暗影跃上甲板。楚展靳马上看到了甲板上躺着的那具死尸,摸了摸他的咽喉部位,血液温热,还在滋滋地流淌下来,“死了没多久!究竟是谁,先我们一步?”他敛紧深眸,表情凝重,“这次,无论如何一定要成功!”
楚展靳贴着墙壁,蓦地推开门,没有发现什么人,立即溜了进入。他提高警惕,神经高度集中,却没有发现最后面跟着一抹消瘦纤柔的身影。
凛冽的海风咆哮,深深的黑暗隐藏着隐隐杀气,注定这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在一间偌大的客厅中,空气中飘荡着高雅悠扬的萨克斯风演奏曲。纪战旋手里拿着一杯红酒,看着地板上一个个精致的箱子,脸上堆满了笑意,“没想到beatrice那个死老头,居然收集了这么多名贵字画和珠宝。这幅毕加索的《向日葵》价值连城,还有这幅莫奈的画作肯定价值不菲,还有这些珠宝,哪一件不是稀世真品。”凭借这些东西,他躲过这次的风头,绝对有机会再次东山再起。
“纪哥,不好了,外面几个兄弟被杀了!”
纪战旋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了起来,眼底掠过一丝惊恐之色,“被什么武器?”
“有被利器隔断咽喉,有直接被拧断脖子,还有被一枪射中了脑门……”
“楚展靳,胆子不小,我手上有他的软肋,居然还敢来招惹我!”纪战旋随手将酒杯往地上一砸,疾步走向旁边的一个房间。
苏逸旻静静地躺在床上,如一个精致易碎的瓷娃娃,没有任何的反应。纪战旋一把将他拽了起来,手枪抵住了他的脑门,“我倒要看看,你哥怎么把你救出去!”
他将苏逸旻拖拽到客厅,“把门敞开,欢迎楚展靳进来!”
纪战旋的手下走到门口,一触碰到门把,“砰——”
一颗子弹,打破了脑门,不偏不倚,直接没入印堂,一滩血水流淌了下来,身体往后一仰,重重倒地。
“啪!”一脚将门直接踹开。
南宫寒举起一把手枪对准纪战旋,“你把湘以沫藏哪里了!”鹰凖的锋芒射出肃杀之气,凌烈阴寒。
“怎么是你?”纪战旋纳闷不已地嘀咕一句,“什么湘以沫!”
“这艘船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我都已经检查过了,没有她的身影,你究竟把她藏哪里了?”
“你丢了老婆,干嘛来找我!”纪战旋眼神飘忽闪烁,泄露出丝丝的胆怯和紧张。
“你绑架了她,我不找你要人,找谁!”南宫寒单手紧握着手枪,指骨泛白,青筋紧绷,“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我什么时候绑架了湘以沫?”纪战旋听得一头雾水,“你给我滚,不然我就杀了他!”现在,苏逸旻成了他唯一的筹码。
“他是谁?”南宫寒冷蔑的轻笑一声,“我都不认识这个人,他的生死跟我有什么关系!要杀,你随便!”
纪战旋目眦欲裂,眼睛充血一般猩红,透着嗜血的气息,“这个人死了,湘以沫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无所谓!”南宫寒语气淡然。
“你……你不要逼我!我真的要开枪了!”
“不要——”一声撕破嗓子般的呐喊声在静谧咸涩的空气中回响,楚展靳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