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到碗里的就不香了,非要抻长了脖子垂涎着锅里够不着的
第117:到碗里的就不香了,非要抻长了脖子垂涎着锅里够不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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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姐!请问哪位是苏乔小姐?”
秘书室门口,冷不丁冒出的声音,令所有人侧目。
一束巨大的香水百合,还冒着晨间的露气,水珠轻漾,被年轻的送花小伙子双手捧着,绽放在这间一向沉闷严肃的办公室。
见无人应,送花小伙子将声音抬高:“苏乔小姐在吗?”
陈沁已经一阵风地奔到苏乔的隔子里,猛一下拍上她的肩:“亲爱的,看咱们门口!戛”
苏乔刚刚想起一个创意,正在软件里勾勒简笔画,被她这么一拍,三魂差点跑掉两魂半,拍了下胸口:“门口怎么了?”
她转了椅子,看过去窒。
随即又转回来,重新握起鼠标,淡淡地说:“你不认识吗?我认的花品种也不多,不过这种我认识,叫百合。”
“姑娘,谁跟你问花名了?”
“除了花名,其他我也一概不知,你去百度吧。”苏乔的眼睛已经回到电脑屏幕上,一幅生人勿扰的模样儿。
陈沁彻底无语,咬牙道:“那花是送你的!你的!赶紧去签收,人还等着交差呢!”
苏乔被她嚷得灵感尽失,只得又看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问:“你说什么?”
“我说那花是送你的!”
苏乔秀眉就皱了,起身:“我的?怎么可能?”
陈沁被她的冷漠成功击败。
花束芳香怡人,一张白色卡片上,字迹遒劲潇洒,力透纸背。
乔儿,想你!
苏乔只看一眼,撕了,和花一起直接塞进最近的垃圾桶。
陈沁本来还想八卦地凑上来看一眼卡片上的字的,纸都没来得及看清。
苏乔重新回到座位,却已然没了画设计图的心情。
……
从那日早上的百合开始,一连数天,苏乔每天都会收到各式各样的礼物。
花、巧克力、点心、进口水果饮品,甚至彩虹棒棒糖。
往往在送来的同时,都会覆有一张卡片。
每天一成不变的四个字:乔儿,想你!
他连写几个字的心思都不愿意花,礼物想必是黎越从网上帮他订的。
办公室同事都见识过百合的下场,于是,第二份礼物送过来的时候,马上有人比她更先一步地守在门口的垃圾桶旁。
果然不出所料,卡片和礼物同时被扔。
那名守在那儿的同事迅即将礼物给接了,是一盒满满的进口巧克力,价格贵得吓死人的那种。
“苏乔,肖经理惹你不高兴了是肖经理有罪,礼物本身却是无罪的,你不要也不能浪费啊,咱们国家一向提倡浪费可耻!”
女同事们哪里抵挡得住巧克力的丝滑,马上瓜分入肚了。
苏乔也没有坚持,自此后,所有吃的、喝的、花儿便都被秘书室同仁们集体解决,独独苏乔这个受礼人没有参与其中。
于秘书室的人来说,苏乔和肖经理偶尔闹闹别扭,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比如,美味好吃的各种点心。
比如,鲜艳浓香的花儿。
只是好景不长,这样的日子也就短短一星期左右就消失了。
她们暗暗猜测:肯定是两人冰释前嫌,重新好上了。
忍不住叹:男人啊,都一个德性,已经到碗里的就不香了,非要抻长了脖子垂涎着锅里够不着的,看看,苏乔才跟他和好,爱心礼品马上就断了,唉!
苏乔听着,心不由的更冷。
黎越从机场送完霍燕庭回来,就看到一帮女人围在一起唏嘘长叹。
遂冷了颜色:“都干嘛呢?总裁前脚刚走,后脚你们就翻了天不成?都赶紧回去工作!”
秘书室很快又恢复到冷寂严肃、唯听电话与键盘、鼠标响的工作环境。
*****
零落的秋天一过,冬天就来了。
莞城的冬天一向会下雪,是个冬天很冷、夏天热四季分明的城市。
苏素腿疾不得愈,到了冬天,更是难以侍候,苏乔将家里的暖气一天二十四小时开放。
一个星期到医院定期检查一次,又做物理按摩,这才让苏素的腿痛没在冬天的寒意下,发过一次。
下班买了菜回来,苏乔又进厨房做饭。
简单的一菜一汤,母女俩在温暖的灯光下面对面坐着吃饭。
苏乔温淡地缓缓说:“妈妈,我顶头上司生日,办公室的同事都在讨论准备什么礼物,你说,我是不是也要备一份?别人都准备了,如果独我一个不送,是不是不太好?”
霍燕庭这次去春市比那次还待得久,小半个月过去,依然没有回来莞城的意思。
想是那边的项目到了至关重要的环节。
今天在秘书室,苏乔偶然听黎越提了一句话。
tang后天总裁生日,春市太忙,看样子今年的生日他都不能回家,只能在那边过。
苏乔就呵呵地笑:“总裁那样的忙人也在乎这种日子?”
黎越看了她一眼,很是不高兴地说:“苏小姐说得可笑,再忙的人终究也不是机器,怎会不在乎?”
噎得苏乔当场没了话。
苏素道:“当然得送,我不求你出类拔萃,至少你得合群,那样,你工作起来也顺心。”
苏乔便点头,咬着筷子:“可是,我究竟该送什么呢?有钱的人什么都不缺。”
“男上司还是女上司。”
苏乔就顿了一下,才说:“男的。”
“男人无外乎那几样东西,你看着买一样,下属的礼物他们不会在乎,毕竟送礼人太多。”
“我知道了。”苏乔忙点头,不敢再深说。
晚上,苏乔房间的电脑屏幕一直亮到深夜……
*****
第二天,苏素看到苏乔发来的微信:妈妈,我临时接到任务,要到春市出差几天,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很快回来!
苏乔跟黎越告了假,独自登上飞往春市的航班。
当突起的速度将她推向椅背,苏乔生出后悔的念头。
闭紧双眸,她让自己义无反顾。
春市,有着最丰富的煤山,也有最出名的陶瓷窑厂,是个因矿而经济特别发达的城市。
新闻里曾提过,十个春市人里,就有八个千万富翁!
话传得可能有夸张的成分,却也透露出春市优越的经济状态。
下了飞机,苏乔找了间普通酒店住下,缓了缓旅途的紧张和复杂的情绪后,便立马往那个陶瓷村赶去。
说是村,规模却很庞大。
一家又一家的窑厂紧密相连,苏乔腿都跑断,都没能找到一个能让自己亲自进去加工的窑厂。
天色渐晚,窑厂一家一家地关门闭户,她只得扫兴而归。
在酒店附近的餐厅囫囵吃了些东西,她回酒店洗过澡,设好闹钟才睡。
冬天的早晨,天亮得极晚。
她洗漱完毕,拉开房间的窗帘,发现外面居然下起了雨。
春市比莞城似乎还要冷。
她穿了白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套厚厚的粉蓝色呢绒大衣后,仍觉得寒气侵骨。
怕吃早餐耽误时间,也还不觉着饿,打了车便又往昨天的村子赶去。
不知是冻得瑟瑟发抖、差点就要跪下的她感动了窑老板,还是老天开眼,她总算得到一家小型工厂负责人的许可,让她到烧窑洞里去灌注她所描述的烟灰缸。
跟着师傅,她一步一步地用心制作。
将泥团摔掷在辘轳车的转盘中心,按照师傅的讲解,根据心中绘出的烟灰缸造型,她一点一点地拉制收放。
光这一个步骤,她就做了几个小时,一双手最后拿起时,已经冻得完全没有知觉。
在外表以小刀刻出一串略带艺术色彩的英文,想了想,又在底下不起眼的位置刻上H&a;a;S。
她跟随师傅进入地下窑炉。
进入没一阵,她身上的衣服马上被汗水浸透。
这里,与外面,竟是如此的冰火两重天。
等到想象到中的烟灰缸原物现世,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干,干了又湿过几个轮回。
衣服都顾不上换,她马不停蹄地往那个记忆里的酒店赶去。
霍燕庭曾不经意提过,在春市,他住春庭酒店。
坐在计程车上,苏乔摸着手上的礼品袋,忍不住笑出声,透着一股子憨憨的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