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发布会唇枪舌剑(首撕李美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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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代唱戏的女人还是当时社会地位最低最下等的女人,我认识你时,你还是个名不经传唱小丑角色的,为了一张饭票你会跟别人打起来,三餐温饱是你最大的梦想。”
“我喜欢听你唱戏,你嘴巴又乖又甜,一口一声姐姐的叫着,你经常跟我讲你爸如何好赌和虐待你,最后又将你卖了,我同情你的身世,和你拜做姐妹。”
“从此我每个星期都要给你五块钱,90年代的五块钱够普通人家一个月的花销了,你扪心自问,跟着我,你有没有再担心温饱,有没有再受人欺凌?”
“我改善了你的物质生活,你又旁敲侧击的跟我说有很多男人搔扰你,想潜/规则你,我没有二话,当即拜托一个玩得好的姐妹让你唱了主角,你自己有实力肯奋斗,不到一年时间就在戏剧界红了。”
“后来,你就喜欢到我家里去玩,你会十分羡慕的告诉我,你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洋楼,于是,我介绍你和我先生认识。”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和我先生,有时你在外面应酬到很晚,说打不到车,一个人回去又害怕,我还让我先生送你回家,这一送,竟然不知不觉送了20年。”
“我们姐妹22年的感情了,你怀了瑶瑶父亲不祥,而那时我刚生了卿卿正在坐月子,你是明星不能曝光怀孕的事情,那整整怀胎十月都是我让我先生在照顾你。你生了瑶瑶我当做亲生女儿,卿卿更将瑶瑶当做亲妹妹,可是你们怎么对待我们母女的?”
“李美玲,人在做天在看,只要想到这20年你们在我眼皮底下做尽那些龌蹉肮脏的事情,到头来还拿你女儿来呕心我,我就觉得自己愚蠢到家了,我白活了40多年,我做了一回农夫与蛇!”
岳婉清说到动情处,眼泪潸然泪下,这3年回想往事,她恨宁振国的绝情,恨李美玲的欺骗,但是最恨的还是自己的愚蠢。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可以蠢成那样,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太恨自己了,她怎么可以将自己活的这么糟糕。
这三年被病痛折磨,她经常有轻生的念头,若不是还有卿卿在,她早就不想活了。
现场的记者都安静了,大家对岳婉清十分同情。
闺蜜沟搭上自己老公,一瞒就是20年,她还拿小叁孩子当亲生女儿,最后励志小叁还踢掉她成功上位,这四点中的任何一点搁一个女人身上都令人崩溃。
在妈妈说这番话时,宁卿一直盯着李美玲看。
李美玲眼里没有丝毫愧疚,时隔这些年,李美玲再听到这些话时,她眼里翻涌出来的还是刻骨铭心的嫉妒和不甘。
她认为,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她穷困的活着,而别人可以嫁入豪门,成为富太太。
她不会一辈子接受施舍,她也要过人上人的生活。
“姐姐,”虽然全场都已经偏向了岳婉清那边,但是李美玲不慌不忙,她泪水盈盈道,“姐姐这些年对我的好,我一直记得。我从小就穷,我接受了姐姐的帮助和馈赠,我没有资格辩驳…”
“呵,你想辩驳什么?”宁卿笑着打断她,“李阿姨,现场这么多记者,我们给你时间辩驳,你倒是说说看,20年前,你是没收我妈的钱,还是不是我妈给你砸钱捧红的,还是说,你压根跟我爸没关系?”
想在她宁卿面前插科打诨,也要她李美玲有这本事。
李美玲吃了一亏,她本来是想利用人们仇富心理的,但是没想到被宁卿语言犀利的一戳到底。
“李阿姨,既然辩驳不了,那你就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妈对你那么好,而你成功成为宁太太后,不准我进宁家大门?我妈在你贫穷时每个星期给你五块钱,可是我妈前不久肾病手术,你连五块钱都不给我们?”
记者们开开窃窃私语,看向李美玲的眼光越发不善。
李美玲镇定自若,她看向岳婉清,“姐姐,你可还记得3年前振国为什么执意要跟你离婚?”
“我没有!奶奶不是我推下楼梯的!”岳婉清开口。
一石激起千层浪,记者“哇”一声,看向岳婉清的目光也不再单纯。
宁卿也一僵,她垂眸看向自己的妈妈,奶奶滚下楼梯她知道,但她不知道是妈妈给推下去的。
“姐姐,当时人证物证俱在,有两个佣人亲眼看见你和奶奶吵架,然后推奶奶下楼梯的。65岁的老人了,被你这么一推直接摔成了痴呆,振国很孝顺,当时因为这事和你坚决离了婚。”
“奶奶这几年情况不稳定,看见你和卿卿就会受刺激,我们不能让卿卿进门,振国更不许我和你们联系,这些年我一直在家侍奉奶奶,不敢离开半步,我是没有机会也不敢帮助你们。”
宁卿冷笑迭迭,谎言,全都是谎言!
妈妈和奶奶感情非常好,情同母女,妈妈是不会推奶奶下楼梯的。
没想到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妈妈背负了这么大的冤屈。
竟然没有人告诉她。
“宁伯母,请问当年真的是你推宁老太下楼梯的吗?65岁的老人,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下的如此狠手?”有记者问。
“我…”岳婉清摇着头,想解释。
宁卿上前一步,挡在妈妈身前,她对着那名记者正色道,“我妈绝对不可能推我奶奶下楼梯,这件事情我们会报案,如果在场哪位确定说是我妈推的,那我会请你们上法庭,大家要对自己的言行付法律责任。”
宁卿这番话带着冷冽的警告,记者们纷纷收了话筒,不敢再提问这件事。
李美玲恨的咬牙,她本来想站在道德舆论的基石上谴责岳婉清,但这个宁卿竟然临危不乱,强势逼人,太不好对付了。
宁卿缓缓转过身,正眼看向李美玲,笑道,“李阿姨,你说了我爸妈离婚的原因,说了奶奶滚下楼梯,你绕了半天,你倒是说说看3年前你怎么嫁给了我爸了?”
“卿卿,当时奶奶滚下楼梯,65岁的老人突然失去了自理能力,像疯了般打人,咬人,奶奶需要人照顾。而你爸大受刺激,公司不去了,整日借酒消愁,宁家也乱成了一团,需要一个女主人。”
李美玲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记者们纷纷点头,“李老师,雪中送炭最难,患难见真情,你果然大气。”
李美玲露出谦虚的笑意,“我只是…”
“哼。”宁卿一声冷笑打断她。
李美玲表情顿时难看。
而宁卿慢慢踱步走到那位夸奖李美玲的记者面前,她目光清湛,声线铿锵有力,“什么叫雪中送炭?我妈给她雪中送炭了20年,后来我妈被净身出户,扫地出门了,她应该雪中送炭给谁?”
“22年的姐妹情她竟然听信了佣人的一面之词而不相信我妈,她为什么不雪中送炭给我妈,而送给了我妈的男人?我妈和自己的男人感情出现了裂缝她为什么不是调解而是立刻下嫁,奶奶需要人照顾宁家没佣人吗,我爸借酒消愁是不是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酒后乱姓?”
“趁自己好姐妹离婚之际迅速插足别人的婚姻,她是看中了我爸的钱还是人?这20年她是什么时候看中的?她是不是一直等待着这种机会?这样令人不耻的行为竟还有人点头称颂,我看你脑袋被驴踢了!”
“好!”小周听到这番话迅速鼓掌,“这世上之所以有谎言的存在那就是因为有同等低水平的人愿意去相信。”
那个记者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他被宁卿数落的快要钻地洞了。
其它记者听明白了,迅速有人发问,“李老师,这样看来你当初的确动机不良,请问你是什么时候和宁振国发生关系的?”
“李老师,请你回归到这次发布会的主题上来,宁瑶宁小姐究竟是不是宁振国的亲生女儿?”……
如果宁瑶是,那就没有再解释的必要了,李美玲20年前就插足了别人的婚姻做了小叁。
宁瑶见宁卿控制了整个发布会现场她恨的牙痒痒,不过这个问题让宁瑶双眼一亮,哼,宁卿,你太嫩了!
“姐姐,”李美玲眼里的泪珠汹涌而出,模样变得十分悲戚,她哽咽道,“你还记得20年前燕南路上发生的事情吗?”
燕南路?
宁卿还是第一次听说。
但她明显感觉妈妈身体猛然一颤,她垂眸看,妈妈脸色煞白,望向李美玲的眼里闪出很多愧疚的情绪。
宁卿整颗心往下沉,看来陆少铭猜对了,妈妈的确有秘密。
“李老师,请问20年前燕南路上发生了什么,请你具体说清楚?”
李美玲整个人都在颤抖,“20年前,有一天晚上,我和姐姐走在燕南路上,突然冲出一批牛氓,他们想要强爆我们。当时我为了让姐姐逃走,拼命的抱住了牛氓的头目,并含泪许诺我会…伺候好他们,他们答应放了姐姐,而我被…”
“哇…”整个发布会现场炸开锅了。
宁卿唯一的感觉,太可笑了。
李美玲会舍身就义?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宁伯母,请问李老师说的事情是真的吗?20年她真的牺牲了自己,救了你吗?”记者问。
岳婉清也是泪流满面,“她说的是真的…那天五六个男人,他们手里拿着刀,想非礼我,后来美玲拖住了他们…我手无缚鸡之力,救不了美玲,所以我拼命的跑,边跑边叫救命,可是,可是后来我迷路了…”
“是我对不起美玲,这是我一生亏欠她的…其实我后来想,是我太懦弱了,如果我够勇敢,我就会留下来和美玲一起承担…”
宁卿听到这里紧拧了秀眉,她才不信20年前发生的事情,但是她没有证据,只能听李美玲说。
妈妈太善良了,她将自己内心的“懦弱”勇敢说了出来,但妈妈不知道,这里是媒体发布会,她这句话帮了李美玲的大忙。
“姐姐,我当时在唱戏是身份下溅,但是我不接受潜/规则自己辛苦打拼,我为的就是守住自己的清白身。我为了救你义无反顾,但也无怨无悔。你没有欠我的,后来你在物质上给了我很多帮助总说要补偿我…但是你不该怀疑这些年我们的姐妹情。”
宁卿这才见识到李美玲的厉害,她一句“补偿”轻易推翻了妈妈这些年对她的所有好。
甚至一开始妈妈对她所有的控诉都成了妈妈的罪过。
“姐姐,这20年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和振国也是清白的,但是你推奶奶下楼梯让我对你失望了,我看着日渐消沉的振国动心了,他是那么好的一个男人,你为什么不知道珍惜,为什么要毁了一个家?”
“姐姐,这些年我一个人拉扯女儿也累了,只有振国不嫌弃我,他不嫌弃我曾经被…他把瑶瑶当成亲生女儿。我和振国都是被深深伤害过的可怜人,我们守在一起就想安安静静的到老。”
说着李美玲突然冲过来,“噗咚”一声跪在了岳婉清面前,她大哭道,“姐姐,适可而止吧,就当是我做了小叁行吗?不要再伤害振国,不要再伤害我女儿了。”
宁卿被气的眼眶都红了,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舌灿莲花,李美玲还真能黑白颠倒。
李美玲死死的抓住妈妈的手腕,宁卿看见妈妈的手腕都红了,她弯腰,一把抓起李美玲的手,咄咄逼人道,“李阿姨,这段视频会播出,有些话你考虑好了再说,宁瑶真的是那些牛氓的女儿吗?”
宁瑶此时突然冲了过来,她一把推开宁卿,一屁股坐在地上抱住李美玲,“姐姐,你不要再逼我妈了,我妈为你妈做的已经够了,我是我爸的女儿,我永远是宁振国的女儿。”
“瑶瑶啊,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让你遭受到这么多羞辱…”李美玲抱着宁瑶痛哭不已,场面极其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