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人生处处逢故人
作者：
上午时间十点整，报告如期而到。
送报告过来的医生脸和蔼的笑意，朝云锦溪与钟楚楚分别握了手，“恭喜二位。”
不用再看了，也无需再说什么，两人紧紧地抱在起，无言地感受着对方的气息与体温。
抱了很久很久，像是要把丢失的时间都弥补回来般。
若不是寒旭担心钟楚楚的伤口会被压到上前拉开她们，这大小的女孩估计就要这么直抱下去。
“对不起，这个我不能要。”
钟楚楚坚决地推开了摊在她面前的件。
那是份股权转让书，云锦溪将名下持有的云锦集团股权分为二，与钟楚楚人份。
那是外公与妈咪留给她的，外公名下的她暂时没有办法动，但是属于她名下的，她可以做主。
“姐姐你不想回云家吗？”
纵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在钟楚楚口回绝时，云锦溪还是有些难过。
钟楚楚莞尔笑，握住妹妹的手，“小溪，我与你相认，不是因为你是云家人，更不是因为想要从云家得到什么。只是因为你是我妹妹，是我在这个世上唯的亲人。”
她已经不是不经世事的年轻女孩，看到如此巨大的财富诱惑会忍不住动心。
这个世上，她唯贪恋的不过是温暖。
不管是来自亲人，还是爱人。
“姐姐，我们还有外公，还有哥哥！”云锦溪轻声道：“哥哥很快就会回来的。看到你定很高兴。”
钟楚楚点点头。
“我给你这个，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消你能跟我起守护我们的家。我们是家人，对不对？”
“对，我们是家人。所以，不管有没有这些东西，都是家人。”钟楚楚温柔地拭掉她溢出眼角的泪，“怎么这么爱哭呢？还是代理董事长呢！这样出去能说服谁？”
云锦溪笑了，笑带着泪，“我不哭了。”
—
在场的人都为了这场迟了几十年的姐妹相认场面而感动。
秦正阳微微地笑着的同时，也有些落寞与涩然。
这种场面，永远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的。
也，并不需要。
寒旭担心钟楚楚的身体，正想要送她回病房休息，云锦溪接到了伍秘书来电，称憨山那边出了点麻烦事。
昨天，他们三家投资公司分别派人去憨山再次进行实地考察，今早在镇上时被几个对土地征收不满的住户给拦住了，不许他们进入那片即将买下来做渡假山庄的土地，还因为争执的原因，公司几名员工被打伤了，事态闹得挺大。
上面的人让他们尽快解决这件事，不要让不良影响有扩大的趋势。
云锦溪决定亲自去趟憨山，在出发之前，她想到了姜恬。
恬恬是镇上的人，带她起过去，或许跟镇上的人好说点，有更多的商量余地。
虽然不是周末，但是公司的事情很重要。
姜恬上课时间不带手机，云锦溪打给了白霜让她转告她。
“阿旭，你陪小溪去趟。”
钟楚楚朝寒旭道。
原本昨天的憨山之行，若不是她忽然住院，他也是要去的。
如今她也没什么事了，再加上与小溪有关，她怎么可能不关心？
“你个人在医院？”寒旭很不放心。
“姐姐，没关系，我多带几个人过去就行了。”
“放心吧。我陪她过去。”秦正阳也附和道，上次与龙羿去考察回来后，秦程便让他退出了那个项目，但是他怎么可能放心让她个人去？
“寒旭，我个人在医院又没什么。你到底去不去？”钟楚楚对寒旭的态度，看似强硬总是带着抹撒娇。
“好，我去，我去。行了吧，姑奶奶，有什么事要打电话给我，没事也要打。”
看着他们好似打情骂俏的样子，云锦溪抿着嘴笑了。
姐姐与寒旭这样，也挺好。
—
寒旭送钟楚楚回去，在病房门口碰到了龙梓。
龙梓想到刚才接到龙彻的电话，问他没事查他以前的事情做什么时，不由得多看了眼钟楚楚，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龙梓，我要去憨山趟。你”与秦正阳起出来的云锦溪看着龙梓道。
他干嘛盯着姐姐离开的背影瞧？
龙梓收回目光，看了眼秦正阳，“云小姐，您去哪里我自然就去哪里。”
秦正阳冷哼声。
—
云锦溪回到趟公司，交待了些事情便离开，在公司大门口碰到了董坤。
“去哪里？”他问。
“憨镇。”
“那边怎么了？”
“我自己可以处理。”
“小溪，我”董坤好像有什么话要跟她讲，但她不想听。
“我赶时间。”
云锦溪上了车，龙梓关上车门后，两秒后车子随即离开。
董坤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来看了眼，接起来——
“我跟律师约好了时间了，下午三点。”朱亚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知道了。”他应了声便挂上了电话。
—
云锦溪的车子在前往憨镇的出城处等白霜载姜恬过来时，碰到了刚从另个方向来到了秦程的车子。
云锦溪降下车窗，看到是秦程而不是秦正阳并不惊讶。
他是怕秦正阳搞不定龙家的人吧？虽然龙羿现在不在，但十三叔龙彻也不是好说的主就对了。
“秦伯伯。”她朝他有礼地招呼。
秦程点点头，看到她身侧的龙梓，眉毛微蹙，但最终没说什么，“起去吧。”
“好。”云锦溪应声。
白霜的车子很快就到了，姜恬上了车，几辆车子很快驶上高速路，往憨镇而去。
—
在他们的车子行驶在路上时，董坤与朱亚在律师的陪同之下，去了婚姻注册局。
在近知命之年终于了几十年的心愿，朱亚憋在胸口的那股气好像全都消散了。
从注册局出来的时候，满脸的喜悦。
反倒是董坤，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你不高兴吗？”在步下最后个台阶的时候，朱亚拉住他的手臂，抬头看他的侧脸。
“你高兴就好。”董坤仍旧不咸不淡道。
“你什么意思？”朱亚的脸跨了下来，刚才的喜悦退去。
“我没什么意思，你不要总是曲解我行吗？”董坤语气里多了些不耐烦。
“董坤，我跟婷婷默默地等了你几十年，现在好不容易结婚了，你就用这样的态度对我？”朱亚直接翻了，声音更是大了几分。
董坤揉了揉额头，“有什么事上车再说。”
他可不想成为公众人物。
可是上了车，他的耳根依然得不到半点清静。
“什么时候办婚礼？”
朱亚继续追问。
董坤愕然：“我们不是说好了，注册就行了吗？”
“董坤，什么叫注册就行了？我现在是光明正大地跟你结婚？办个婚礼碍着谁了吗？”
“我现在没时间弄这事，过阵子再说吧。”董坤有些敷衍，但同时也是事实。
公司的事情忙得要命，云老又住院，加上云家另个女儿的事情都已经够让他焦头烂额了，真的没有心思去办什么婚礼。
“我不管。婚礼我定要办，而且要办得风风光光的。你忙没关系，这些事我来做，你等着做新郎就行了。”
“亚，你这样子让我在公司怎么做人”
云照彦还躺在医院里，他就要大张旗鼓的办婚礼，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董坤，这事我说了算。”朱亚寸步不让，“不要把我逼急了，要不然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朱亚恨恨地威胁道。
他不顾他们的反对，将澄湖半岛项目这棵摇钱树给让了出去，她不再抓紧点，以后他还有可能将手里握着的云锦集团股份还回去，那就麻烦大了。
—
云锦溪行人抵达憨镇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他们先去镇上医院看望了两个在争执受伤的工作人员。
两名都是秦氏的员工，名是头部擦伤，名是手臂轻微骨折，他们到达时正在医院打点滴。
看到公司几个大头目都来了，他们也从病床上坐起来，称身体没有大碍。
秦程询问了当时的基本情况后，便让他们好好休息，明天回城，之后行人便离开了医院，往镇上唯家称得上是有档次的餐厅而去。
说是餐厅，在这些大老板眼，也不过是个大排档了，还好是当地居民自家住宅做的，二楼有两间大房，干净整洁，地方上也时不时在这里请客吃饭。
行人下车时，地方上的各个专员已经等候多时，恭候这几位大老板。
没办法，憨镇就是个小地方，方圆数百里都是连绵起伏的山区。
没有开放，就没有经济增长，没有地方收入，当然也就没有升迁比例。
如今，终于盼来了机遇。
这憨山项目启动，他们的地方基础设施建设，地方就业将会有个天翻地覆的变化。
但是个地方要开发，最复杂的还是人。
今天会闹出这样的事，就是因为住在山边那两户老人家不愿意搬迁。
老人家的儿女早就搬到镇心来，但他们坚守着他们住了辈子的老房子。
准备做渡假山庄的那大片地，在项目正式命名启动后，所有的补偿事宜已经都搞定，除了那两位老人家的房子与菜地。
早上，几位工作人员及设计师进去测量，想了解土壤质地还有地下水情况，就让人开了部挖掘机还有汽车拉些勘测工具进来。
只是在作业过程，不小心将其间房子的围墙给挖到了。
其实也是铲斗轻撞了下，但是泥围墙年久失修，碰就倒了，砸到了正在墙根下晒太阳的老人家的条腿。
而因为围墙倒塌，隔壁的屋子墙体也裂开了。
出事之后，他们第时间将砸伤的老人家送到镇医院，为了安全起见，还将住在里面的两位老人家也被鹊出来了。
但是，出了意外事故后，这两户人家的儿女带着大群亲戚过来将他们的人给围住了。
俗坏，穷山恶水出刁民。
镇上住这些大部分人家，除了耕种手里的几亩薄田，靠天吃饭外，基本上都是好吃懒做，民风自然也是带着些许的彪悍与愚昧的。
如今地方要开发旅游业，改善他们的居住环境，经济状况，带动他们整个镇的经济产业，他们也是心动的，所以，他们初期的搬迁工作很可顺利的。
但是，贪念是人性的致命弱点。
墙倒了，人被砸伤了，屋子裂开了，不能住人了，他们借此机会动员他们搬出来。
但是他们却开口就索赔百万，要不然就绝对不会在拆迁意向书上签字，还要告他们故意伤人罪。
几个工作人员也有火，试图跟他们理论，群人就跟他们先动手了。
还没有来得及还手，他们又叫嚣着开发商动手打人。
他们气不过，才与他们争执起来，然后就这样闹大了！
直到地方人员过来，才解了围。
只是，那两户人家依然没有同意和解。
云锦溪他们下来，就是为了尽快解决这件事的。
索赔百万，对于这个上百亿的项目来说，真的不到九奴。
他们这些大老板，百万对于他们来说，也不过是个小到可以忽略的数字。
但是，若是他们这么轻易地答应，赔了户两户这么多，其它人绝对会闹翻。
到时就不是百万这么简单的事情。
这些道理，他们都懂。
所以，要怎么安抚及协调才是最重要的。
这件事，还是要靠地方人员去做才最合适，所以他们今晚要与地方上的专员们吃饭。
“这位是云锦集团的云小姐。这是我们姜先生。”
“你好，姜先生。”
“你好，云小姐”
云锦溪想抽回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被这位姜先生紧紧握着不放。
这让她惊讶不已，抬眼看着眼前这位年近五十，有着张刚毅脸庞的男人。
他干嘛不放开她的手，还用那种震惊得无法言语的表情瞪着她看？
云锦溪身边的人都看得出异样了，龙彻向前，只大手捏住云锦溪的肩膀微微笑，“姜先生，可别吓着小姑娘。”
姜城回神，刚毅的脸庞闪过紧张无措，急急地松开手，“抱歉，云小姐，是我失态了。你跟我认识的个故人长得很像，所以”
又是故人？
来到这个偏远的小镇上还有人说她像故人？
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太小了？还是她长着张大众脸呢？
不过这个小插曲很快就翻了过去。
行人很快上了二楼包房。
地方虽然小，菜式看着很也简单，也没有什么繁复的花样，但胜在个‘鲜’字。
都是自家地里栽种的无公害蔬菜，有些甚至是从山上采摘的，还有些野味，也是鲜味十足。
云锦溪在席间几乎没怎么说话，大都是秦程与那个姜先生在谈，而龙彻也没怎么讲话。
坐在云锦溪身边的他，直非掣心的照顾她。
很多叫不出名的菜，他告诉她，对人体有什么功用他都能说出个二来，甚至亲手帮她装了两次鱼汤。
“慢点，小心烫着。怎么光是喝汤？难怪这么瘦。”
当他再次帮她装了碗野菜汤汁过来时，云锦溪朝他笑了笑，“龙先生，我自己来。”
云锦溪虽然好奇他与姐姐之间的过往，但是她与他不熟，也没想过要亲口去问这件事。
而且寒旭说他们分开的时候有些不愉快，所以，这种事还是不要问的好。
但好像，他还不知道她与钟楚楚是姐妹的事情？寒旭似乎也没有告诉他的打算。
云锦溪脑子里千回百转时，龙彻却因为她的笑，眼神变得深邃迷离。
“阿彻，顺手也给我装碗山羊草汤！”
隔了个座位的寒旭朝紧盯着云锦溪的龙彻道。
到达憨镇之后，他直有留意龙彻的举动，倒是没什么不当之外。
只是，从进入餐馆到开席之后，他对云锦溪的特意关注让他不得不侧目相看。
龙彻该不会是将她当成楚楚吧？
寒旭的话让龙彻眨了眨好看的眼望向他，“不错啊，连山羊草你也认得了。”
“咳咳”寒旭咳声，“我妈前阵子对这些很有兴致嘛，天天让厨子弄这个那个的”
“是吗？”龙彻笑，“在国外也能找到山羊草？”
“专门让人从国内带了种子过去种的。”
“伯母真是有心人。”
“二位对野菜这么有兴趣，不如明天我带你们亲自上山去瞧瞧？”
看到他们两个我来我往地聊起了野菜，直在与秦程说话的姜城打趣道。
“好。”
“好。”
龙彻与寒旭同时应声道。
—
晚餐结束后，公事也谈得差不多了。
秦程连夜赶回b城，云锦溪与龙彻、寒旭他们留了下来。
但是云锦溪不住旅馆，而是去姜恬家。
姜恬没有与他们起用餐，云锦溪从餐馆出来时，她已经在等她。
“小溪”寒旭明显不是很放心。
怎么样，她也是楚楚的妹妹，他不想她出任何意外。
更何况，今天公司的工作人员还与镇上的村民起了冲突，她个小女孩住到外面，万有什么事怎么办？
“寒先生，您放心吧。小溪住在我那里不会有任何安全担忧。”姜恬保证道。
今天闹事的那些人，与她算是本家人，平时关系都还好的。
小溪住在她家里，他们也不至于会乱来。
“吾看好云小姐。”龙梓站了出来。
“龙梓”龙彻看了眼龙梓，最后什么也没说：°了。阿旭，我们回去吧。”
“你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寒旭再三交待。
“吾的。”
云锦溪挽着姜恬的手上了龙梓的车，消失在夜色。
寒旭抽出根烟递给龙彻，自己也点上了根。
虽然地处南端，但是初冬的夜还是冷的。
两人身上都只是件薄薄的外套，却不畏严寒地立在风抽烟。
“阿彻”
沉默了会后，寒旭开口。
龙彻抬眼看他。
“你不会把小溪当成楚楚吧？”
龙彻吐出口烟圈，“什么时候跟云小姐这么熟了？”
口个小溪，还真不像是刚认识的。
“这几天多见了几次。”寒旭这么回道。
好在龙彻没有再追问下去。
“阿彻”寒旭又开口，却欲言又止。
“什么事？”
“你还在等楚楚吗？”
闻言，龙彻仰高头，看着漆黑的夜空，许久，许久，没有回话。
“晚了，回酒店吧。”
最后，龙彻扔下手的烟头，踩了两下后率先转身离去，昏暗的路灯下留下他长长的身影，有些说不出的寂寞与孤独。
—
回到姜恬家，姜家人还在等她们。
看到云锦溪，热情地招呼着，但是看着跟在她们身后进来的龙梓，姜家老奶奶他们都有些愣住了。
这位先生不会也要住宿在他们家吧？但是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我陪云小姐进来看看，晚上我睡车上。”龙梓自己澄清。
“等会你把姐姐的资料发到我邮箱上。”云锦溪朝他说了声后便让他出去了。
反正他说睡车上就睡车上呗，总比睡地铺好的。
谁让他这么听他家主子的话，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呢？
龙梓出去之后，姜恬带着云锦溪上楼，进了她的小房间。
姜恬的房间收拾得干净清爽，就是床有点小，但两个身材清瘦的女孩起睡也足以了。
云锦溪打开书包拿出笔电，打开，龙梓已经将资料发到她邮箱上。
这时候，房门敲了两下，传来姜妈妈的声音：“恬恬，小溪，我给你们送热水上来了。”
“来了。”正在帮云锦溪拉线过来的姜恬应了声，跑去开门，将妈妈手的大彤提了进来。
“厨房还有热水”
“等会不够用我下去打，妈，你们先睡吧。”姜恬关上房门进来。
“小溪，你要不要洗澡？”
她会到床边，朝趴在床上的云锦溪盯着笔电看的云锦溪道。
笔电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资料，姜恬知道是她姐姐的事情，没多看便移开了眼。
“好。”云锦溪随口应道，继续下翻资料。
她知道姜恬的为人，这些资料也不是什么秘密，前两页都是姐姐小时候的些基本资料。
但是她翻了几页，却没有看到她想知道的。
钟楚楚与龙彻的事情只有了了几句话，大概就是寒旭与她说的那些。
然后是她与龙彻分手，出国求学。
为什么分手的，没有任何说明。
她拿起手机打龙梓的电话。
龙梓很快接了。
“我姐跟龙彻为什么会分手？”她开口便问。
“云小姐，这是他们的私事，十三爷不想让太多人知道。”龙梓如实回道。
云锦溪有些惊讶，“龙彻知道我查姐姐的事？”
“十三爷不知道你在查钟小姐的事情。但是查钟小姐以前的事情就要与十三爷扯上关系。”
“龙彻以为是我查他吗？”
她问得很小心。
“没有。十三爷以为是家里的老爷子不放心。”
“哦。那就好。算了，你不要再查了。”
云锦溪挂了电话。
既然这是他们自己的私事，现在也都各自珍重了，那就这样吧。
云锦溪关掉笔电，姜恬又提着大桶热水上来，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
“恬恬，你怎么提这么多热水上来？”
她跑过去，想要帮着她起抬，却被姜恬只手推开了，“我来就行了。”
说着，她便将水提进了小小的淋浴房。
云锦溪跟在她身后，看到她将大桶冒着热气的水倒在了只大木桶里，用手背碰了碰水后回头朝她笑着：“你过来看看，水温合适没有？”
原来她是到楼下给她提手上来呢。
云锦溪心热，走了进来，“恬恬，我可以自己来。”
姜恬还是笑，“旧房子里没有装热水器，以后搬到新房就有了。这些活我从小做惯了没什么，真让你提，你这双手提得动吗？”
…说我提不动的？”云锦溪窝心无比的同时，伸出自己的双手。
晕黄的灯光下，十指尖尖，状如葱，色如玉，哪像是做过粗活的人呢？
姜恬拉下她的手，朝水满满的木桶伸去，‘温可以吗？这只木桶是我爸今年才做的，我没有用过。”
“可以。谢谢你，恬恬。”
“小溪，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要谢，也是她谢她。
“新木桶，要不要起泡？”云锦溪邀请她。
反正这个桶也挺大的，足够她们两个坐进去。
“不要啦，我等会再洗。”姜恬扑笑了出声，出了淋浴间，将门给她带上。
门里面，传来云锦溪的抱怨声——
“害什么羞？去泡温泉还不是样嘛！”
她们两个在蔷薇宫的时候又不是没见过彼此的身体。
不过，还是不要提那个地方了，免得勾起她们都不开心的事。
—
乡村的冬夜，没有了城市的喧嚣，深沉，寒冷。
两个沐浴好的女孩钻进被窝里，虽然没有暖气，但是年轻的身体紧靠着，有种说不出的暖意。
此时的云锦溪，就有种多了个姐姐的感觉。
“恬恬”
她侧过身子，两只手掌垫在脸颊下面，姜恬学着她的样子侧过来，温柔笑，“嗯？”
云锦溪只是笑。
“在我这个小窝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舒服呀。”云锦溪叹息出声，“从小到大，喂没有跟人这样睡过呢。”
而她们从在香港阴差阳错相遇之后，兜兜转转又睡在了同张床上。
“你有姐姐了，以后还可以跟姐姐起睡。”
“姐姐已经有姐夫了。”云锦溪想到寒旭的同时，不免得，又想到了龙彻。
“羡慕啊？这次龙少爷怎么没跟你起过来？”姜恬取笑她。
←啊。出国了。”云锦溪抿了下嘴“不说他了。恬恬，你说我们明天真的可以说服那两位老人脊有他们的家人签同意书吗？”
’觉了还在想公事呢！”姜恬抽出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放心吧△天让我奶奶去跟他们谈。”
“你奶奶？”云锦溪脸的不可置信。
“我奶奶跟他们是老姐妹，放心吧』给她老人家。”
“那我只能祈祷，这件事顺利解决。”
“定会的。”
“恬恬！”云锦溪看着姜恬坚定的小脸，萌生出个新的想法。
“怎么了？”姜恬看她脸认真的样子也好奇。
“你愿不愿意跟在我身边？”她问。
“跟你身边做什么？”
“做我的左膀右臂。”
她日后要接手公司，肯定也要培养自己的亲信幕僚。
她相信姜恬。
从现在开始，她们可以并肩作战。
姜恬有些惊讶地张嘴，她的意思是？
“你不愿意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规划与选择，她不能勉强任何人，虽然她心里还是消她可以答应的。
“小溪，我愿意。”姜恬看着她有些紧张的表情笑着应了，“可是，我什么也不懂。”
她对生活的愿望很简单，上大学，找份稳定的工作，到了定年纪或许找个踏实的男人结婚。
之前，她连上大学都是奢望，但是人生的际遇没有人可以预期。
她从香港回来，又碰到了小溪，现在做个很安稳的大学生，与她成了要好的朋友。
现在她的朋友需要她，她当然会义无反顾地站在她的身边，不管她要做什么，她都会支持她。
她只是觉得自己力量太薄弱。
小溪跟她不样，良好的家世背景，让她从小就开始接触她们那个圈子里的切，很多东西，点就通了。
“没关系，我们起学。”
云锦溪将她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拉了下来，紧紧地握在起。
“好。”姜恬回了个字，却坚定无比。
只要她需要她，她愿意陪着她起并肩作战。
夜深了。
怀着对明天的期许，两个女孩进入了梦乡之。
而此时，掸邦某处深山老林里，传来了声炮弹的巨响，时间，火光冲天，照亮了大片漆黑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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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少爷怎么还没回来啊？纯纯的作者是不是要被寄炸弹了？坏，纯纯作者这两天才发现，会员改革后每个月会多几张免费的月票，龙少爷什么时候能回来，看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