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多了,纪哲寒待在办公室里就没出去过。并吩咐张秘书谁都不准进来,就连袁磊都被挡驾在外面。
一直等公司的人走了,他才走出那间令人窒息的办公室。
这是一家离外滩不算太远的酒吧,昏暗的灯光下,一股催人堕落的糜烂气息散发在空气中。纪哲寒接过侍者递给自己的威士忌,随意摇了摇,啜了一口。眼睛有意无意地扫着周围。酒吧装修的很简单,主色调是永远的流行色——白加黑。
中间舞池里男男女女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在闪烁的灯光下、迷离的音乐里狂乱舞动,尽情的释放着自己的激情,还有些人悠然地坐在吧台前看酒保玩弄酒瓶,酒瓶如精灵般乖顺的游动、流畅的飞行,温驯而矫情。
若隐若现的可以看到包房里一对对男女或对酒划拳或纠缠着四肢,放纵着最原始的欲望。或谈情说爱,对酒当歌。
“帅哥!”帅气又单独饮酒的男人在酒吧里永远都是最吸引那些另有目的的女人的,很快就有打扮娇艳的女人过来搭腔。
纪哲寒低下头又啜了一口酒,对方是丑是俊,是胖是瘦,与他何干?
“帅哥就一个人?”女人轻轻拨了下头发,脖间浓郁的香水味立刻扑鼻而来。
令人反感的味道,纪哲寒皱了下眉。仰脖把剩余的酒倒入喉咙,然后目光犀利的扫了已坐在旁边的女人:“走!”
他不是轻易就能把“滚”字说出口的,但冷冷的目光已足以让人寒冷。
“帅哥多的是,拽什么?”为了不被冻死,艳女只好实相的走开。
“哲寒——”袁磊皱着眉走过来:“怎么来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刚刚接到纪哲寒的电话,没想到竟然会约自己在这种地方见面。
“走吧,看来我还是不习惯这里。”
把酒杯放在吧台上,掏出张钞票。纪哲寒拉着袁磊走出来。
漫步来到外滩,纪哲寒眼睛直直的盯着远处的江面。
“哲寒。”袁磊掏出一根烟,递给他。
“谢谢,不想吸。”纪哲寒摆摆手。
“也许是你想太多了,告诉我那男人长什么样?”
“袁磊,你知道了?”
“当然,你脸上写着:柳思杨有别的男人几个字呢。”袁磊点燃了烟,吸了一口,优雅的吐着圈圈:“其实今天我听到员工们的议论了,而且刚刚敏媛和翁晴都给萧然打电话了,说思杨没回公寓。她回家了,对不对?”
“怎么不直接问柳思杨,反而要问萧然?”纪哲寒把目光从江面收回来。
“废话!当然是柳思杨关机了。对了,我转交的手机有没有摔了?”
下班时老刘才把手机交给袁磊,嘱托他转给纪哲寒。没想到纪哲寒竟然不让他进办公室,只好放在办公室门外地上了。反正总经理的东西没人敢动。
纪哲寒掏出手机晃了晃苦笑不语。
“长什么样?”
“一米七多,比较削瘦,短发,长得还算可以,国字脸,其它的没看清,我刚看见他们,他们就走了。”
“我去打个电话问问萧然,最近有没有男人在他身边出没。”
为避免纪哲寒尴尬,袁磊往前走了十几步才打电话。
“大学时,思杨人缘不错,不少男同学和她走的都很近,不过都是单纯的朋友,死党也有几个,最近没什么联系,你描述的也太笼统,萧然也无法确定会是谁。”袁磊很快回来,担忧道。
“你直接给她打电话问问吧,手机不开机,她家的电话,萧然刚发我信息里了,你打过去问问吧。”
“问问,我凭什么啊?”
纪哲寒苦涩地摇摇头,自己算他什么人,凭什么管她。
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下起了朦星小雨。想起两人相遇时也是一个雨天,那天急着去餐厅找左琳,不小心溅了萧然一身,被思杨骂了一顿。
命运弄人,没想到几天后,她竟然成了自己的助理。镇静而倔强的性格,正是他所喜欢的吧。可是她喜欢的人不是自己,甚至不管自己的感受骗自己去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