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黄真伊带着得意的笑意退出去的身影,陈羽凡脸上苦涩的笑意洋溢了起来,嘴角扬起的弧度带着一丝悲伤和怜悯,嘴角喃喃自语道:“席绢啊席绢,何苦呢?你这又是何苦呢?我陈羽凡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
如果龙傲天此刻站在陈羽凡的面前,一定会赏他两个耳光,你也算是普通人。你要是普通人,那这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普通的人了。
从黄真伊一进门,陈羽凡就看出来了这个艺术系主任的心思,黄老有请那一定是确有其事,但是在黄真伊的心中,还有另外一番事情。那种小鹿乱撞的感觉,那种丝丝麻麻的困惑和迷乱,让人说不出的感觉。
本来陈羽凡还不清楚那些丝团一样的乱麻是什么,但是当黄真伊出门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那里面包裹着席绢两个字。
席绢在金陵大学的艺术系,可是副主任,和黄真伊多少有些关系。不过年轻,貌美,温柔,几乎是典型温婉女性的代名词。号称是学校第一的美女老师,这个常昊当年是从黄真伊的手中继承过来的。
黄真伊虽然也已经三十出头,但是依旧是美艳动人。更何况如今正风华绝代的席绢呢?第一美人这样的称号自然是当之无愧的。不过这样的光环之下,那更多的就是烦恼。学校里面的苍蝇不断,就连校外也是一样。
密密麻麻的追求者,前赴后继是倒在了席绢这座万里长城之下。所有人都是猜想,最后到底是谁会成为那传世的孟姜女,将长城推倒。
而黄真伊今天来请陈羽凡,那应该是和席绢商量好的,到时候在黄老家中偶遇,接下来的剧情才能顺理成章的走下去。不过这个顺理成章似乎在陈羽凡的想象之中并不是太有道理的,摸着苦涩的眉心,陈羽凡对着冷漠的空气道:“皓天,你说女人多了,会不会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不知道,但是可能会有些麻烦。博士在给我们写程序的时候,感情这一类程序除开忠诚,就没有了。我不知道少爷所说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陈羽凡无奈的苦笑着,摇头。毕竟皓天不是那四位美女保镖,对于感情这种事情,皓天没有任何的接触,也不可能会有接触。生化人,虽然也叫做人,但是几乎就和机器人一样,所有的东西都是由程序控制的。
默默的眼神盯着桌面上那方还未完成的玉葱木,陈羽凡手掌轻动,拍在桌面上,直接将这方玉葱木给震飞到了空中。身形好像鬼魅一样的闪动,整个办公室里面就看到了那在虚无的空气中不断闪动的刀光。
顺着地球的引力,这方玉葱木落在了办公室的桌子上,稳稳当当,而陈羽凡此刻也回到了自己的真皮软坐之上,默默的盯着这方瞬间完成的雕刻。本来陈羽凡是想一刀一刀的下去感受那份思念的刻骨铭心,但是却被黄真伊给打乱了。
所以他一股脑的将这些思念化作刀光,只是艺术大家就能够看的出来,这一刀一刀下去就是一道思念的痕迹,只是这作品的前半段,和后半段有明显的差异。前半段的思念,刻骨铭心,一点点的流动出来,好像潺潺溪流一样。而后边段锋芒毕露,更好似是火山爆发一样。
看着这样的作品,人们就能够揣摩到这其中的作者的感情流动。从缓到急,从徐徐而来,到一阵爆发出来。都无法压抑住。
久久的看着这如玉一样的木雕,木雕上没有半个提名或者落款,只有看得懂的人,才会看的清楚。陈羽凡眼角闪动着一丝晶莹,却始终没有让他流出来。一挥手,道:“皓天,将这放木雕放在天石集团亚洲区最大的拍卖场之中,记住,这是非卖品!”
“是,少爷,我明白了!”
一道黑影闪过,桌面上的玉葱木雕刻已经不见了,随着皓天的身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办公室里面。深深的呼吸了一声,陈羽凡眯起眼睛,饶有深意的看着北方那被阴霾笼罩住的神秘帝都,淡淡道:“若施,希望你能够看到!”
一整个下午,陈羽凡几乎都沉静在一种情绪当中。他开始反复的思量那远在京都的女孩子,似乎一点一点的细节都不想放过,不想遗漏。
很快,日落西山,陈羽凡也从自己的沉思中回过神来。脸上再次挂着那招牌式的淡淡微笑,若隐若现于嘴角,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办公室。正巧碰上出门的邵老,邵老看着陈羽凡笑着说道:“听说下午黄家那个小丫头来找你,什么事情?”
虽然经历过邵成栋的一些事情,但是这并不影响陈羽凡和邵老之间的关系。在陈羽凡看来,邵老就是一个和蔼可亲,慈祥的老者。对自己也是颇多的关心。嘴角泛起的笑意有些无奈道:“黄家老人似乎很喜欢我送给他的水墨画,所以邀请我今晚去家中一叙。”
邵老连忙皱着眉宇,心道:黄承彦那个老家伙可不是省油得灯,再说黄家那个小丫头,可以说姿色不赖,不在筱雨之下。要是这小子一个坚持不住,搞出什么事情来,那我们家筱雨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了。
一想到邵筱雨,邵国华老人心中就是一痛,不过却没有丝毫办法。毕竟年轻人之间的事情,尤其是爱情的事情,是没有道理可言的。没有对和错。其实这个世界上更多不是好与不好,而是合适于不合适。
心中一动,邵老灵光乍现,笑声道:“羽凡,我正好晚上也没事,也想去看看老伙计,你和我一起去如何?”
陈羽凡自然求之不得,要知道今晚绝对不会是简单的会客这么简单。有邵老在前面挡着,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旋即点头道:“那我今天晚上就借邵老的光了!”
邵老拍着陈羽凡的肩膀道:“羽凡,和我还要说这种客气话吗?事不宜迟,我们叫上黄真伊那个小丫头,现在就走吧!”
陈羽凡点了点头,不过心中却是欢喜道:好大的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