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川火车站是个小站,选择在此站乘车,是古平洋的电文指示。大概是因这里有利地形?或者这里南端有树林?不管什么原因,是古平洋的指示就不会错。
古平洋电文并模糊的说:“只有在兰川车站乘车,才会得到帮助。”
难道就是这位赵某?难道他赵站长是自己人?古平洋为什么不明示?可能古平洋身边间谍还没查明?
兰川车站四周环山,铁路两侧有茂密杂品种树林,发现情况,只要能走得动,一转身既可钻进林中,为躲避是非藏匿起来非常容易。
赵站长是兰川车站三十几名工人的头头,人緣好,从沒树敌。
小站的事和大站的业务也差不多,业务一项不少。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事儿不少但量不大。
小站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没设日军哨所。
但每天日本人的全武装摩托巡逻队,是要从这里过几次的。
日本人的武装摩托巡逻队,每次经过都要停下来,哩哩哇哇的说一阵。
赵站长对日语也是囫囵半片的能对答几句。
一来二去的,日语让他学的滚瓜烂熟。
上几年,日本人还挺喜欢他,从去年发生了一点事故,赵站长每天和日本兵会面,象躱瘟神似的。他说不敢多看日本人一眼,那是真的。
匡雅云挎着沃华刚走,赵站长拿起大沿帽带好,整理一下他那身立领铁路工装服。和龙大海与闵文秀告辞:“对不起了兄弟妹子,还有二十分钟接班。还有两里半地要走,我得马上走了,失陪了。
让你嫂子陪着你们吧,中午饭你嫂子做二十人的,这位小娘子帮帮她。
把你们十几口子叫来吃饱喝足,太阳落山前车进站。
千万记住,千万别先去车站,到时候有人来,或者我亲自来通知你们。”
闵文秀与龙大海,和赵站长媳妇坐下攀谈起来。
闵文秀问:“您看,说了半天话,还不知道嫂子芳名呢?”
站长的女人是通武不习文的中年女人,说话比较糙,又很直。
听常了也挺顺耳的,但他对待客人是蛮热情、还是挺讲究和够朋友……
听闵文秀问话时候,她思维敏锐的回答道:“问我呀?我没名!小时候大伙叫我四丫头,过了门子我叫赵王氏。屯子里娘们儿叫我灶(赵)王奶奶。都说我没正形,从小和老爹习武,随父逃难中卖艺来到这里。
乍来时侯没地方住,和老赵家挤在一铺连二大炕。
不怕您笑话,那年头虽然没日本人,土匪也厉害。
我爹怕我被胡子抢上山给胡子当压寨妇人,把我行李巻、挪到老赵那屋,就算过门子了。一晃就过了二十年。”
闵文秀和龙大海是在消磨时间,没话找话的说:“嫂子,怎不在车站附近盖座房,大哥上班接班也方便吗?”
赵王氏面部表情有点变态地说:“两位兄弟妹子啊,那挡子事儿就别提了!这才搬过来不到两年,原来站前有家属房,出了点事儿,就搬这里来了。
其实啊,我和老赵是为了躱一场大灾难,去年才躱这里来的……”
赵王氏说出他家离开车站的原由:
前年夏季的一天,那时住在车站家属房。有一次,三个日本兵去了她家小院,见站长媳妇儿有几分姿色。
开始时用硬棒棒汉话调戏站长夫人:
“喲系!嫂夫人比花姑娘地好!大大地!嫂夫人花姑娘的玩一会!哟系!花姑娘的玩玩,不玩地大大地良心坏了!”
三个日本兵,说着说着就动手来抱站长夫人,一下两下沒抱着。小鬼子有点发怒,但还沒放弃要玩一玩花姑娘。
他们不知道中国女人有会武的。
刚一伸手,被坐那摘芹菜的站长夫人、用一个上抬肘自卫动作。
野蛮成性的小日本没加防备,灶王奶奶这一肘,正命中日本兵裆中命门要害!
疼的他滿地打滚,稍缓过一点精神头来,起身抽出战刀横劈过来!
站长媳妇儿对这样野蛮武夫不敢还手。只是防备的一缩头,往起一站随手将小鬼子战刀夺在手中,又顺势一抛,飞出十丈开外!
小鬼子那把战刀,很听话的扎在一棵楊树树干上。
站长媳妇手里那绺芹菜也没舎得扔,笑着说:“别闹了,我去给老总炒菜去”话音落、人进了厨房,从后窗逃进树林中。
从那一天起,赵站长媳妇在车站家属视线中消失,传闻在西坨子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