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吞下姑娘递给他的两片西药,稍候觉得头疼轻了许多。有了一点精神的张强又开始一个劲儿地追问:“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日本兵追你不放,开空枪还不打死你?”
姑娘有些敌视地说:“感谢您打死追我的日本兵,也算救了我,不过,他们不敢打死我。我被你吓着了不敢说话。你真不认识我吗?不应该不认识吧?我也觉得有点怪,在这荒山野岭怎会这么巧呢?
您不必用枪,用拳头,一拳就可以打倒我。看来您是真不认识我,可是,我认识您,您不是漁具店的張哥吗?是啊,怎么跑大山里做什么?您怎么还会打枪呢?那几位没听到枪声,你是怎么把他们弄死的?”
女人态度平和的告诉张强:“也许你真的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不会错,你真是华云漁具店的伙计,姓张叫什么?我记不太准。有个小不点男孩叫你张哥,假如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是犯了大错,偷着逃出来的吧?”
张强打起精神问:“你还没回答我呢,到底是谁?干什么的?为什么在深山里?”
女人带笑不笑的、慢条斯理的讲诉着她一周来的遭遇:“我告诉你前部分不许发怒,我知道百姓都恨日本人。齐哈市里日军司令岗村宁次,你该不会没听说过,我是被他骗去做的姨太太,名字叫卡谬沙。只因一些文物……”
卡谬沙把劫匪抢文物,她无意识地,把岗村的私人侦探二驴子叫出名来,险些惹来杀身之祸。逃出啤酒行,躱在同学家发现,二驴子派人跟踪她搞暗杀。
卡谬沙准备去新京,上了火车又发现,还是有人跟综。在火车出站不远,约两小站地。车刚出站,卡谬沙跳车逃进森林,在铁路边的一片林海中走失,昨天下午岗村宁次派人在她跳车地界,沿雪地足迹在一大林区向阳地方找到了她。
在那里生了一夜火,卡谬沙答应随他们回齐哈市。他们才放松了警惕,黎明时分她逃出他们视线,卡谬沙闻到烟味儿,顶烟味来到你这里。哪想到该死的雪地,走到哪脚印带到哪……
张强问:“卡谬沙的名字到是没少听攸美子梅香兰说过,原来是位漂亮女孩,可惜呀!你的选择是太招人痛恨!那么说你去过漁具店了吧?”
“当然,去过十次之多,都是和闲人去的。岗村从来不带女人出门,尤其是他的万国姨太团里任何人……
张强从被炸现场逃出十天,走了六天冤枉路,险些走进原始森林,遇到王窖村避难的八女人,带上饭团咸菜,才算闯过饥饿一劫。
以嘎丫头为首的一伙善良村妇,又给他指明路线,迷途既返,也才算真的踏上回队伍路。因头六天走的偏离太远,近两天路又有两天算是冤枉里程。
心急火大,孤胆英雄没学成,到是急出一身大病中,终于在急病至昏中,一声清脆枪声,子弹划动空气的尖叫声,将他从昏睡中惊醒过来。四名倒霉的小鬼子,遇到神枪手,怀抱着的又是狙击枪。盼望着的目标终于出现,张强才如愿以偿,有四位送上门的小鬼子,平衡了一下失衡心态……
在夜宿中可能又是着了凉,头昏迷、睡梦中,巧遇被到处追杀,而又派兵搜山追赶的卡谬沙。两人对话中张强惊悉,原来烈马云水墨画随着那批文物又被劫走,那么卡谬沙也一定知道二驴子的下落,又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但张强此刻心里时刻在提醒自己,喜怒不可形于色。心中的高兴并沒有减轻他的病痛,他还在头晕发烧。脸色紫红色,真够吓人的。
卡谬沙从背囊中又拿出两粒另一种西药片,和旅行水壺,递到张强面前。看着他说:“把这两粒也吃下去吧,你会退烧的,这是西药,是我为自己躱难准备的。
这回好了,我不躲了,在这样深山中,夜间我怕的不行,过了这一个夜,虽然有四个日本兵陪着,我是防备那些畜牲遭踏我,几乎我没睡觉。
将能看清一点路时我便悄悄地溜了出来。嗅到有烟味儿,是张哥火堆冒出的烟,把我引到你的身边的。
用中国一句话说,这是一份缘。我见到您脸色发紫,认定您一定是病了,额头烫手,张哥,把药吃进下去马上会退热的。
张哥,看到您把追兵打死,我真高兴,我说的是真心话,现在卡谬沙象他乡遇故知一样感觉,真亲切,我不躱了张哥,咱搭伴同行可以吗?”
张强心里很矛盾,敌人的姨太太和自己同行,放下男女有别暂且不去想,文秀嫂这半年多可没少说这个女人的名字。
也提过卡谬沙性情开放,在岗村宁次身边很得宠。张强方才想起,大概这批文物里有我们要找的《烈马云》水墨画。还不能轻意拋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