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五年三月下旬的那个不平凡之夜,齐哈市市民,习惯地日落不出大门,宁静而萧条街区,看不到行人漫步踏路。是给春节前八十位腿脚残疾者冤魂留的空间。
入夜八时许,市民们还没有入睡。先是听到日军司令部大院周围响起迫击炮弹爆炸声。大多数男性市民爬上屋顶,看看是怎回事?难道说这世道又要变了吗?
大家发现,刺眼的探照灯光,被一排密集子弹打碎消失了光芒。
紧接着一声地动山摇巨响,从北山军火库传来的声音,市民们预料是小鬼子在齐哈市的末日,就在今夜。
731部队菌培所,在东山密林深处也传来密集迫击炮爆炸声,郊区临时机场火光冲天。那里爆炸声更是密集。齐哈市市民心中暗中祈祷……
昨天还在齐哈市市民中耀武扬威的岗村司令,炸平代司令府,火烧渔具店。到处搜查程恭、漁具店老板娘匡雅云,一阵火炮打在司令部时,岗村电话一个劲的往外打。一个也打不通,对他身边的中村一郎、宮本太森嚎叫:“快!快到机场,马上坐飞机向新京转移,我亲自去请求増援!”
宮本太森啪的一个立正:“司令官阁下,机场方向一片火光,枪炮声震天动地,恐怕已失守,还是向新京发报求援吧?”
岗村宁次第一次这样沮丧,他低下高昂的头,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一言不发。
两江纵队在司令员方华命令下,掉转炮口,炸了日军机场命令一出,那些整天端枪替鬼子守飞机的中国军人,义无反顾的将炸药包塞到机仓里。十七架飞机无一架幸免。这里的十五架飞机,是专门对付东北抗联的,罪恶深重,今日焚尸是应得!
之前,开走了机场停放的四辆运输车,那些平时对辛虎和史胜春部的士兵、横眉立目的空军地勤,及飞行员,还没弄清是哪里打来的炮弹,祖传的巴嘎也沒来得及说,横下肉体,魂归富士山,樱花快开了季节,真是好佳期……
十几名纵队汽车兵,将四辆东洋造运输车,开去游击队集合处装弹药军火。停放那里两辆牵引车也被纵队汽车兵开了出去,十七架飞机同时起火冒烟。
在东北战场第一次如此壮观的战场画面,那些有血性的纵队士兵,还觉得不过瘾,但上官宏命令:时间到,战斗结束,方才见这支队伍也有雄赳赳气昂昂之时……
731的菌培所,在十分钟內,落进两百枚迫击炮弹,整个院子翻个底朝天。胡大为中队长也不是吹牛,白天侦察的停放炮位点,移动迂回线路明朗,两百发弹掷入菌培所后立刻撤回营区。
司令部和院里空营房,并没被轰倒,只是象征性的投在院里十枚迫击炮弹,事前司令员有话,那是城区,最好不破坏建筑物。投掷炮弹总效不可超过十枚。
这次突然袭击,把驻齐日军搞的蒙头转向。岗村司令在众头目前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吱吱乱转,嘴里不停的一句祖训:巴嘎、巴嘎、巴嘎、巴嘎……
巴嘎有了十几分钟,他没想明白这是哪来的军队?为什么没有消息?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治安军都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抵抗?莫非是程恭造反?不可能,他一定拐老板娘过舒心日子去了。那是抗联?更不可能,必须派人调查清楚,调动増援,才能实施报复。
岗村想亲自去新京调兵坐飞机走的快,听宮本太森说的有道理,机场也一定很危险,飞机怕是一架也保不住的!
岗村口授报务员,向新京方面发报求援,同时报告齐哈市失守。并求三日内援兵必到。可是,给的回复让岗村心凉:“组织滿洲国治安军、宪兵队、皇协军,新京方面已是地方军守城,关东军已于昨日开往秦皇岛……”
岗村宁次这次的大放血,在齐哈市没有了精气神。在四月中旬撤出了齐哈市,走的比较狼狈,万国女人就地解散,率十几残兵,在一个夜幕降临时候,溜出齐哈市,齐哈市的日方商务,交给商务代办及领事舘。军方设施交到王生义守城部队。
王一明把两江纵队的诀别之战,向张强简要的说了一下,张强仍然不能为战友方华的出其不预的谋略而震撼。
王一明对张强目前身体及精神状况有些怀疑,一定是在惊魂未定时又走进深山老林。他不太放心的问道:“张强同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大概太累了吧?
你看,我们俩光顾着说话了,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清华兄走,先去餐厅落座吃些东西休息吧,有事明天咱再商讨。
张强同志,先透个消息。方华司令员留下话,牛百万大哥也在我家。你和林参谋回来后,咱组成寻文物烈马云小组。我们俩查到安德烈家时,邻居说只逃出去一个卡谬沙,近两天也正在寻访卡谬沙的踪迹,想不到,你们俩人在迷失途中撞在一起,也许是天然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