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位避难女人们,向张强讲起她们伤心往事,张强一边狼吞虎咽吃着红米饭。那位自称嘎丫头的女人手捂着嘴笑着说:“咯、咯、咯、咯,抗联兄弟,我们还不知怎样称呼你,你别着急,吃饱了算一顿。
不够吃再做一锅,高粮米有的是,足够吃半年的。那样吃饭会噎着的,那里有咸白菜,咸黄豆,就饭慢慢吃。真是打小日本的咱就是一家人。请问贵姓,你们的头头叫什么名字?”
张强擦了一下嘴巴,长长出口气,做个深呼吸说:“哎呀我的妈呀,真饿了,见着饭什么都抛在脑后。各位大姐,我叫张强,弓长张、强健的强。
我们独立旅首长是女的,她叫闵文秀,同志们喊她文秀嫂,四十上下岁女人,指挥千军万马,会神机妙算,指挥我们端了好多炮楼。去年秘密转移咱东北,把队伍化整为零星小分队。专门对付鬼子要塞,把齐哈市关东军搞的坐卧不宁……”
嘎丫头嘎嫂一副忧伤面容露出一点喜悦说:“有盼头了!我们这些娘们儿守了半年多寡,都闲风干了,小日本回东洋,勤劳俸士队也该解放的……
这些东洋恶人,半年前那天让这些娘们儿都集在嘎嫂家诉说离别之苦。正在说起伤心往亊和思念亲人时候,小日本闲暇无事游散那几位军人,吃惯嘴,跑惯腿,又骑着两辆跨斗摩托,一共六人叽里呱啦的、闯进大家集中的嘎嫂家。
这群畜牲不容这群女人纷争,用生硬的汉语说:“花姑娘地、吆系,陪皇军游戏地大大地有赏,不从地,不行不行地,不从、死了死了地吆西……”
一边嚎叫着一边强行抓人做那种亊。他们习以为常的把大枪放在一起,但腰里短枪匕首从不离身。有两位女人被抓到手不从,鬼子便用匕首将衣服挑开,兽性大发,用匕首当众将女人肚皮豁开,血流如注,五脏外溢死去。这是他们惯用手法叫杀一惊百!然后一个个仰面朝天哈哈怪笑。
他们万万沒料到,人群里有两位挑头的,就是现在喊话的嘎丫头嘎嫂和凤姐,人称疯姐的,这两位女人,早些天发过毒誓,今生不报加害她们男人的仇,就不配叫嘎丫头和疯姐。
今天的六鬼运气不算好,碰上两个捉鬼钟奎,零星的散逛小鬼子,嘎嫂根本没放在眼里。被她煽动一上午的十几个女人,没一人顺从的!再想杀人,有些窃手。
在六鬼狰狞狂笑刹那间,嘎丫头嘎嫂和疯姐她俩,给十几人使个眼色,一瞬间有拿起菜刀的,有拿起铁锹和三齿杈的……
嘎嫂趁大乱之机,按倒一日兵,拽出他手枪,掰开机头,勾动板机,没让这些狗杂种反映过来时,六个东洋人的灵魂,就这样留在异国他乡土地上,做起桃花梦的野鬼、看样子六魂永不还家。日本兵那一年逐步开始倒霉……
王窖村出名的嘎娘们儿嘎嫂,半生的嘎劲都使在今天上午的对付日本兵上。也难怪,他们来的正是时候,一上午疯姐、嘎丫头给大家灌了一脑子,男人怎么给日本人做矿工。她去探望过没让见面,只是在栅栏门边看几眼丈夫背矿石的惨状。
周围柯枪实弹鬼子士兵监视勤劳俸士劳工。有工头手持短鞕赶动着……
夕日在中国百姓面前耀武扬威六个鬼子兵,休假日去惯农村找乐,今天吃过早餐的日本兵,一高兴跑到王窖村,找农家女人寻欢作乐……
倒霉的小鬼子不会梦到、他们今日上午葬命与中国农家女人手里,胆子也太大吗?不是,是十来年那些软弱无力、手无寸铁百姓把他们惯的胆大妄为。没想到农家女人也有会使枪的。也不是,是他们的末日催促他们的肮脏灵魂,早日上路……
嘎丫头从十几岁就摆弄过那些洋枪土炮,洋枪也是这两年游击队教会使用的。嘎嫂和疯姐进山打猎从不手软,今天逼急了,两位刚才还在一起谈笑自若姐妹,被这群狗杂种无缘刺死那一刹那,疯姐,嘎丫头两人眼睛已充满血丝。人在被逼急时刻,生死置之度外,那股力是可把地球托起,几个小小倭寇又何足挂齿!
屋里有六具小鬼子尸体,十多位女人有些惊恐不安。嘎丫头嘎嫂大声喊着:“害怕可是没用的,快,搭把手,把咱自己姐妹的两具尸体,抬到西间,鬼子的不要管他。
嘎嫂又发话:“别害怕姐妹们,马上回家料理后事,有亲投亲,没亲跟我走。千万别犹豫,生死忧关。你不走,命可保不准!
快,来,把这些枪弹收拾到雪橇上,两匹马套上雪橇。别忘了马上要到冬天。把咱爷们的羊皮挂子都带上,带上粮米油盐火柴,咱们进山!
哎,听我一句话,躱他一年半载的。小鬼子在别人家站不长,早晚他们要滚蛋,那时再回来。咱这些娘们儿,在哪都是守活寡,咱也逍遥自在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