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峰双足踏上地面,脑袋还有点晕晕的,一扭头,看见几步远的地方有一个茶摊,便走了过去,要了一壶茶水,坐了下来。
刚刚喝完一杯茶水,便看到街那边奔过来一大群人。大约几十号人,手上拿着家伙,气势汹汹地来到了码头。这伙人来到了河岸边,紧接着那边又来了另外一群人。看见这架势,不用猜也知道马上就要群殴了。
凌云峰旁边一张桌子上的两个人小声议论起来:
“听说是因为采药大会的事情,本来巨鳄帮有两个名额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没有了。而一直作为巨鳄帮死对头的天狼帮却多了两个名额!”
“难道是天狼帮贿赂铁剑门,暗地里取消了巨鳄帮的资格?”
“这不很明显吗?最近几年铁剑门的日子也不好过。”
·····
听了一会儿,凌云峰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太仓的采药大会乃是铁剑门主持的,同样在各处的采药大会都有专门的门派主持开办。像江苏应天府,是由白梅教主持;河南开封府,是由灵月教主持;河北保定府,是由慧远教支持,等等。
各个地区主持大会的门派都有承认或者取消其他门派的参加资格的权利,当然了,这些门派也会被其他门派和六大派监督。一旦做出什么太过火的事情,六大派也会取消其主持大会的权力。
而太仓铁剑门,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取消了巨鳄帮的两个名额,而且也没有说明缘由就把这两个名额加到了他的死对头天狼帮头上。这件事情当然引起了巨鳄帮的不满,便引发了今天的事情。
“洪帮主,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了!”巨鳄帮帮主景山齐站在众徒弟面前,指着对面天狼帮的帮主洪全业骂道。
洪全业脸上带着笑容,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呵呵,景帮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们欺人太甚?”
景山齐哼一声,冷冷说道:“我知道,你是因为去年我们抢了你们的生意,所以怀恨在心,便在采药大会的名额上搞鬼。哼哼,洪全业,你当真是心胸狭窄。做生意向来讲究两厢情愿,是你们自己的药草品阶太烂,人家才看中了我的药草,和我做生意。你技不如人,便在背后使绊子,算什么好汉?”
洪全业闻言,大喝道:“哼,景山齐,你满嘴的大道理,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为大家不知道你这个帮主之位是怎么来的吗?你和你嫂子的那些勾当就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可怜你大哥,被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杀害。唉!”洪全业说着话,长叹一口气,他身后的徒弟们也跟着叹气。
一个人叹气还不算什么,要是百十号人一块叹气,那场面谁人见识过?
景山齐听见洪全业说些不干不净的话,登时恼怒,也不再跟他废话,抽出腰间的九环大刀,苍啷啷奔了上去。
景山齐一动,他的徒弟们也纷纷跟着迎了上去,同时天狼帮这边,洪全业也打手一招,百十号人大喊着冲了上去。
顿时间,整个不大的码头,两百多人打成了一片,喊杀声此起彼伏,眨眼之间,几十具尸体躺在地上,鲜血如注。
周边围观的群众受不了血腥的场面,纷纷掩面离去。
双方正在打斗的时候,河面上开过来一条大船,一个人站在船头大喊:“两位帮主,请住手!”
来人正是铁剑门门主王铁霖。
双方听见王铁霖叫停,立刻停了下来。
大船开到近前,王铁霖站在船头,没有要下船的意思,抱拳一礼,说道:“二位,二位听我一句话,暂且住手,有什么话好商量!”
“呵呵,”景山齐捂着胳膊上的剑伤冷笑一声,“你又来这里装什么好人?”
“景兄,这件事是在下做的不好,有什么问题大家再商量,不要打打杀杀的。”
“商量?”洪全业大笑,“商量个屁呀商量?王铁霖,你不要忘记了,你做的好事!”
王铁霖听见洪全业在大庭广众面前警告自己,脸上一拉,“洪兄,哼,”王铁霖本想发作,一想到洪全业手上还握着自己的把柄,随即软了下来,“还请两位上船来,商量一个方法,比白白牺牲自己的弟子好得多!”
洪全业和景山齐纷纷回头看着自己的徒弟们,每个人衣衫破损,全身都是伤痕,流着鲜血,更有甚者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二人相视,不约而同地说道:“也罢!”然后先后上了船。二人上船,大船驶离了岸边码头。
凌云峰坐在茶摊的桌子前面,看着这一出闹剧以闹剧的形式结尾,没有多想什么,站起来给了钱便离开了这里。
穿过几条街,凌云峰回到了客栈。刚刚进入客栈,就看见周问萍和夜雪坐在大堂里面,凌云峰心里一紧,赶紧低着头挡着脸,悄悄地贴着柜台向里面走去。没想到经过柜台的时候,本来闷头算账的掌柜的忽然抬头笑着说道:
“嘿,原来是凌兄弟,你这是······”
“嘘~~!”
凌云峰赶紧作出噤声的手势,然而为时已晚。
“死人,你躲什么躲?”夜雪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跑到柜台前,使劲掐着凌云峰的胳膊问道。
“是啊,凌师弟,你要是不想看见她,可以直说嘛,这样躲躲藏藏地多伤人家姑娘的心啊!”周问萍笑着走过来道。
凌云峰回头对掌柜的皱皱眉头,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意思是说:“这下你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性了吧?”
掌柜的慌忙点点头,然后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继续算账,“今天的天气还真不错呀,竟然又赚了几十两银子,嗯嗯,不错,不错!”
“走!”夜雪使劲拽了凌云峰一下,将他拉上了楼去,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忽然问道,“赚了钱和天气有什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