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承让】
李小龙见王梓钧在解衬衫的扣子,惊讶问:“就在这里吗?”
“是啊。不过我就会两招三脚猫功夫,李大哥可要手下留情哦。”王梓钧边说边把脱下的衬衣甩到一边。令邹文怀惊讶的是,王梓钧背上纹着一头张牙舞爪地斑斓猛虎,几乎站起大半个后背,看来报纸说他曾混过黑.道的传闻是真的。王梓钧背上的纹身他早想洗掉,上次开演唱会时裸北,还是靠化妆来遮掩住的。
李小龙是个武痴,见王梓钧摆开架势,也来了兴趣,三两下把衣服除去,露出满身的肌肉,走到王梓钧对面冲他抱了抱拳,说道:“截拳道李小龙。”
“燕青拳王梓钧。”王梓钧说完立即摆出起手式。
邹文怀出声道:“布鲁斯,小心一点,你的伤刚好。”
1971年李小龙背部受到重伤,在床上躺了几乎半年之久,他后来的著作《截拳道之道》里大部分文字都是在此卧床期间创作。背上的伤刚刚一好,李小龙又连拍了两个月电影,根本没有时间用来恢复。因此他此时的身手,恐怕只有受伤前的七八成。
而反观王梓钧,枪伤早已无碍,经过几个月的融合以及隔三差五的练习,此时也掌握这具身体八九分的实力。
“小心了,我的截拳道以咏春拳为底,特点是直接、精练……”李小龙怕王梓钧对截拳道不了解,居然临阵给对手讲解起来。
由于李小龙多年来一直在美国发展,郑振坤长期待在台湾,因此并不认识他。不过见他此时的行为光明正大,不由多了些好感,问邹文怀道:“他就是你刚拍那部戏的主角?”
“是啊,他是个很好的演员。”邹文怀道。
李小龙进入战斗状态后,身上不由地多了一股凌厉地霸气,这与他穿着西服文质彬彬时判若两人。
王梓钧的燕青拳是从他大哥那里学来的,他大哥又是得自父亲真传。王贤致幼年学的家传的普通拳法,后来在少林寺主要练踢打[***]拳,燕青拳是其在军中随高人所学。
燕青拳又叫迷踪拳,是霍元甲的看家拳法,本就是招招毙命的拳术,经过王贤致多年战场的淬炼,杀风更加凌厉。
王梓钧一错步,一拳试探姓地甩像李小龙面门。李小龙快若闪电的一拳击出,直接将王梓钧的拳头截下,又是一拳跟上,却被王梓钧灵巧的躲开。
两下相接,都对彼此的身手有了个了解。
“注意了,我刚才只用了三分力。”李小龙见王梓钧不是个花架子,也开始正视起来。
只见李小龙突然踏前,手只虚探一下,突然起脚,吓得王梓钧直接后退——李三脚可不是说着玩的。
李小龙一腿不中,干脆一脚踏实冲了过来,手中寸拳连击。
王梓钧或拍或掳,勉强能支撑住,两人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只是王梓钧却清楚,对方恐怕根本没有使用全力,毕竟是来求自己写歌的,要给自己面子。
倒是旁边观看的郑振坤和邹文怀两人大饱眼福,两人都只是外行,见他们打得噼里啪啦,好像是不分胜负的样子,都不时地鼓掌叫好。
两人各自有不同的风格,李小龙的截拳道虽然提倡不拘一格,但难以摆脱咏春的影子,属于南拳一系;而王梓钧的燕青拳则是地道的北式长拳,讲求大开大合,招招照着要害下手。截拳道讲究简洁快速的进攻,拳拳刚猛无比;燕青拳却是身法轻灵,在防守中带着必杀的反击。
李小龙越打越心惊,不是惊讶王梓钧的身手,而是惊讶这拳法的厉害。他融汇世界二十多种拳法创下截拳道,却不是对所有的拳术都了解。以王梓钧的招式看来,其拳法比截拳道还要讲究实战,而且是每一拳都是往死里弄,只杀不伤。
看来自己以后还要多研究一下中国的其他拳法,李小龙边打边想。
“噗!”两人打了三分钟左右的时候,王梓钧终于被李小龙一拳钉在肩膀上,那力道就像是一把锥子往骨头里刺一样,疼得他直掉汗。
“承让!”李小龙抱拳笑道,“王先生功夫很不错。”
能得到李小龙在拳术上的夸奖,王梓钧心里非常受用,而且刚才对方给他留足了面子,一直都没有出全力,不然恐怕自己一分钟不到就得趴下。
王梓钧不由想到了自己的大哥,若是他和李小龙比起来会是什么结果。赤手空拳的对打,肯定还是打不过李小龙的,但若是两人提着刀片群殴,最后活下来的恐怕还是自己的大哥。
主要是王梓荣上次留给王梓钧的印象太深刻,面对一群带着武器的太保,他战到最后身上居然连一道伤口都没有。
“精彩,真是精彩!”郑振坤拍手赞道,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王梓钧动手,居然实力不俗。
王梓钧还没脸皮厚到无耻的程度,笑道:“李大哥让着我而已,不让我早躺着了。”
说笑一阵,李小龙忍不住问道:“王先生的燕青拳是经过改良的吗?比我以前见过的更加厉害。”
王梓钧道:“家父以前在抗曰战场上呆过。”
“难怪。”李小龙心想:也只有战场上才会历练出纯粹以杀人为目的的拳法。而且观看王梓钧出拳,一些关键时候似乎留有余地,恐怕是其父亲怕杀伐太过,故意没有传授的。
李小龙突然萌生了一个去台湾王梓钧家里讨教拳术的念头,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见识到具有特点的拳法,就想一探究竟。
不过眼下忙着电影的后期和宣传,李小龙只有把这个想法先搁置下来。
邹文怀和李小龙两人又呆了一阵,才告辞离开。
直到中午,那天那个叫细佬的14K头目开车找上门来。
郑振坤本想和王梓钧一起去,却被细佬拦住:“抱歉,郑老板,大佬只请了王先生一个人。”
郑振坤有些尴尬,更多的却是愤怒,他什么时候被无视过?强自按下怒火,心想对方是社团,不打交道也好。
“王先生,请!”细佬亲自为他打开车门。
“有劳了。”王梓钧大马金刀地上车,随口问,“你们大佬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细佬上了车后只说了这一句便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