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知道,越是怕,越是激起别人的快感。
而且,她有她的骄傲,她有她的自尊,那个女子,越是想让她低头求饶,越是想看到她害怕惊恐无助的模样。
她越是坚强了起来。
这,也许是轩辕冷一直说的,她十分倔强的。
不,她只不过是一直记得爹爹的一句话,要‘遇强则强,遇弱则弱’,才能更好地活着。
“你倒是挺能装的,呵呵……不过,等会儿,当那沾了万蚁穿心毒的毒液的细针子,插入你的指尖的时候,我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如此地从容不怕呢?”她说着间,柔软的身子极婀娜地走到了那盛着毒液的盘子前,素手拈起了一根。
而后忽然语风一转,冷而狠地道:“还不动手!”
那老妇人被她一喝,打了个冷颤,而后道:“奴婢这就动手!”
说着间,手上的细针子,一用劲,竟是准确无误地插入了落雪的食指尖中。
一种麻痛穿过指尖,透向了全身,而后,那种痛越来越剧烈,带着一种,撕咬般的痛,自指尖,一直痛到心口,而至全身。
似乎全身,每一条血脉,都开始剧痛了起来,还带着一种极强烈的痒。
落雪突然唇间发白,豆大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口中,不觉流溢出痛苦的呻吟。
痛……痒……她痛苦地扭动着身躯。
“这只是开始而已,还有更痛的呢……”那老妇人冷冷一笑,而后又连连拿起了盘子中的细针子,插向了落雪的第一根指尖。
直到那雪白的素手指尖全部插上了细针子,这才做罢。
五指连心,本就极痛,再加之这针子还是全沾了万蚁穿心毒液的。
此时的那种痛与痒早已经超脱了人所能控制的理智了,落雪雪白的贝齿咬得嘴唇血流了出来,一滴滴,滴在了月牙长裙上,却不是鲜红的,而是一滴滴透着点点绿色的血液。
她只觉得自己早已经失去了理智一般,全身不停地扭动着,哭喊着,想要摆脱什么一般,竟有一种冲动,竟是想用手,将自己的每一寸皮,全部剥开,因为那痒与痛,就深藏在皮肉之下。
她好难受……
清澈的眼眸也变得混沌了起来,眼睛,充斥着一种绿与红的颜色,看起来,让人感到十分可怕。
全身,不住地擎挛了起来。
白皙的肌肤,全部透出了那碧绿的光芒。
而站在她身边的那些黑衣人,却是个个冷清着一张脸,看着剧烈挣扎生不如死的落雪,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有个别,还露出一种残忍的快感来。
“求我……”那个被称为主子的女人走在了落雪的面前,目中也是冷漠而无情。
落雪早已经失去了理智,根本听不进她的话,只是发了狂地想要撕扯全身的皮和肉。
好痛……
好痒……
眼中,两行泪流了下来……
与发间、额间那流下来的痛苦冷汗交织在一起,大滴大滴地滴落于衣裙上,开出痛苦的花朵。
不过几刻钟的时间。
她已经被毒发折磨得不成形状了,衣裳凌乱,而且被冷汗湿了一片,发丝,也是凌乱而且湿透……
全身,透着一种暗绿的色泽,看起来,让人的心,揪成一团……
“说!快说求我!”那女人见落雪根本就不理会她的话,于是声音更狠,咬牙切齿地道:“快点!”
而落雪,眸间一瞬清醒般,望了她一眼,却没有半句求饶,又开始挣扎了起来……
那女子发狂一般,竟是一把将盘子中剩下的几十根细针,一把拿起,而后捉起落雪的右手,一股作劲,毫不留情地向着她的指尖全插了下去。
“啊……”只听到一声凄历的哭喊声响彻天际。
那看似柔弱却带着倔傲的女子的身体,渐渐地软了下去……
“主子?”这一举动,意料之外,连她身边的老妇人还有那些黑衣蒙面人也都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这几十只细针子同时插进去,那种痛,可想而知。
还有就是,她从来没有一下子用这么多细针子,望着已经瘫软在椅子上不知死活的慕容落雪,她担心,这样的毒发,她忍受不了,已经死了。
手,有些颤抖地摸向了那全身透着青绿色的女子的脉向。
“怎样?!”那女子问道,她也是一时气极才会做出这番动作来,而且,她也不想让慕容落雪这么轻易就死去。
“还有细弱的脉搏……”那老妇人松了口气地应道,只是望着她的眼神中透了丝丝害怕,似乎未料到她竟然狠至此。
“把她救活!”那女子说道,而后一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
华贵的室内,黑暗中回荡着冷静的声音。
“怎么回事?”一个男子,冷幽幽的声音问道,带着无情。
“属下暂时还未查清楚,可是看来,是被另外一拔人给捉走了,并不像是轩辕冷给藏起来了。因为轩辕冷当时的表情属下看得一清二楚,而且目前轩辕冷也没有这个必要。”一个女子同样冷漠地声音毕恭毕敬地应道。
“不是听说戒备森严,连你在她身边想动手也寻不到时机,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让人给捉走了?这国中,还有谁有如此能耐呢?还能不惊动任何人……”那男子问道。
“并非那人能耐大,而是那人神通,竟然知道冷王府的地下道,虽然轩辕冷在事发后没有说什么,可是属下跟在身边,清楚地看到他观察着慕容落雪睡的那一张床而后一脸了然,事后奴婢也检查了那床,才发现那是通向地下道的其中一扇门。”那女子禀报道。
“哦……竟有这样的事情?那么这个捉走慕容落雪的人究竟是何人呢?与我们是敌是友?”男子声音透出思虑。
“你先下去吧!暂时这段时间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再来见我,我若有事自会寻你,以免让轩辕冷发现,至于这捉走慕容落雪的人,我会让其他人去查明的!”那男子说道。
“属下遵命!”女子应道,而后衣风一扫,身体竟是快捷如猫,轻功了得,一跃,就不见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