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渐鸿弹了一下烟灰，低头笑道：“然后我姑母对我说，取舍之道在于平衡，想要获利必有所出。从人道主义来说你是个王八蛋不假，但从京市利益来说，你只是选择了一条最优方案。你的所有选择，都是为了京市的利益，这是你的至高原则，在这条原则之下，你操控所有的游戏规则。”

　　“舅妈对我的评价还挺高。”

　　“君少。”

　　“嗯？”

　　“在你的至高原则之下，你能牺牲到什么地步？”

　　君司安收回放在远处的眼神，侧头看着温渐鸿，慢声说，“一切。”

　　温渐鸿抬了一下手里的烟，笑着回了会议室。

　　他一只手不便，只能敲着桌子让聚拢议论的人把注意力集中过来：“各位，我需要近五年里，所有跟暗世有过来往的，高层名单。”

　　“调取F国，M国，K国，Z国以及D国的新型病毒试验项目资料。”

　　“提前联系全球各大权威性媒体，让他们知道，不会说话的代价是很严重的，学会沉默也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确立舆论监测系统，关键词尽管多设置一些，让我们做个彻底的恶人吧，就成为他们口中操纵言论的黑手。”

　　“啊，有一个地方希望各位特别注意，我们的老朋友，DET特勤。”

　　……

　　“干活吧，各位，我们将一起度过愉快而充实的一段时间。相信我，你们不会怀念这段日子的。”

　　指挥室的人哄笑一声，但很快笑声就散尽，转身投入到忙碌中。

　　电脑的警报声，电话的响铃声，键盘的击打声，激烈的争辩声，各种国家的语言，瞬间交织在一起。

　　温渐鸿再次偏头看向外面走廊，君司安已经不在那儿了。

　　他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若有所思地低声自语。

　　“祝我们好运。”

　　晏海离开会议室后，就踏上了另一条路。

　　目前来说，他还依旧是GHOST的实际拥有者呢。

　　后方喧嚣激烈，前线自然不会安宁。

　　君司安送他到机场，同样拍了拍他的肩：“那边接应的人已经待命了，温渐鸿会给你提供战术支援，一路平安。”

　　“君少保重。”

　　“活着回来，我等着喝你和季玫的喜酒。”

　　“祝我们都好运。”

　　晏海上飞机后，君司安打了个电话给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人。

　　“激活京市所有据点。”

　　“年轻的绅士，你的战役我并不想参与。”

　　“这已经由不得你了。”

　　“我讨厌被人威胁。”

　　“没有人喜欢，但由不得你。温渐鸿将与你接通一条单独的通话路线，请保持随时在线。”

　　“你在命令我？”

　　“是的，女士。”

　　诺薇儿觉得，她辛苦经营了大半辈子的温斯顿酒店，在遇上君司安之后，似乎离分崩离析不远了。

　　而这一切起源于一个该死的，缪斯。

　　6月17日，温斯顿酒店在京市的所有据点全部重启，诺薇儿设计工作室对外宣称内部装修，暂停营业。

　　GXD吧台小哥零，呜呼哀哉，直喊狗命再度难保。

　　风雨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