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逸带着季棠棠走出了霍家。
季棠棠还有些不甘心。
她说道:“顾辰逸,要不我把左安安带过来,我让左安安和霍寒城的母亲说,霍寒城的母亲也许就会相信了。”
顾辰逸微叹了口气。
这傻丫头,怎么那么的傻!
下了飞机后季棠棠就告诉了他见到左安安的事情并且要说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西娅,而结果顾辰逸已经猜到了!
西娅不会相信!
谁会相信自己的女儿杀了亲爷爷。
顾辰逸知道季棠棠这次绝对会无功而返,甚至要被西娅当成了疯子,可他之所以还带季棠棠来是知道季棠棠的性格不见黄河不落泪。
只是他没想到季棠棠如此固执,见了黄河还不落泪,甚至要把左安安带来。
顾辰逸制止了季棠棠的胡闹。
他清楚,如果季棠棠真的把左安安带来在西娅面前说一番,西娅会气得发昏,甚至可能连他的面子都不给了。
“棠棠没有用的,霍紫是西娅的女儿,你觉得西娅是相信自己的女儿还是相信你这个外人。”顾辰逸看着季棠棠的眼睛。
季棠棠一愣。
片刻后她重重跺了跺脚:“那要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让霍紫这个女人逍遥法外吗!”
“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霍紫做的还不清楚。”顾辰逸意味深长说道:“毕竟只是左安安的一面之词。”
“肯定是真的。”季棠棠说道:“我有种直觉。”
一种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直觉。
她莫名就觉得左安安说得话是真的。
因为她曾经被霍紫给绑过,还差点让霍紫叫来的人给侮辱了,想到霍紫脸上那阴森的笑容,季棠棠就觉得这是一个什么事情都能做出的女人!
“棠棠直觉没有用,要证据!”顾辰逸沉声道:“关于这件事情我们等找到寒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先找到寒城。”
顾辰逸眼眸闪过一道深思:“我去找杰克。”
杰克是霍寒城身边的人,在霍寒城失踪前陪伴在霍寒城左右,也许能从杰克嘴里问出端倪找到些线索。
……
夜渐渐黑了。
森林的夜格外的阴森可怕。
左月月躺在了霍寒城的怀里。
这些天的夜里他们都是这么度过的。
从开始的极为不习惯到现在的习惯。
这个晚上左月月情绪很激动。
因为想到明天就要走出森林了。
不过激动至于左月月又想到了一件事情。
一切都只是霍寒城的推算,万一没有成功怎么办。
她不由抬眸看了霍寒城一眼。
男人的眼眸比这森林的夜色还有幽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霍寒城。”左月月开了口。
“嗯。”
“你说,如果我们明天走不出森林怎么办?”
“走得出。”
“可你说走得出不代表一定走得出啊,你又不是万能的。”左月月心里有些打鼓。
“我就是万能的。”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笃定。
在这样糟糕的环境里,他也有种高高在上的王者气息,丝毫看不出落魄!
左月月:“……”
虽然男人这句话听起来挺狂妄的,但莫名让左月月觉得安心。
她的唇角不由勾了勾。
大概两个人身处这样恶劣而不得不彼此依靠的环境里,左月月的情绪也很泛滥,有些话情不自禁就说出了口:“霍寒城,其实我之前真的很恨你很恨你,因为我奶奶的事情。”
连左月月都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吐出这句话。
霍寒城的目光一凝。
“左月月,当时我找你奶奶,”
“好了。”左月月打断了霍寒城:“一切都过去了,就不要提过去的事情了好吗?”
也奇怪明明是她开的头,可真当霍寒城说的时候,她又不愿意男人再说了。
霍寒城本来到嘴的话吞了回去。
左月月谈到了她奶奶,霍寒城本来想告诉左月月他那天和左奶奶说的话,告诉左月月实情。
可左月月既然不愿意听,他也就作罢了。
就像左月月所说的,一切都过去了,说了也没有用。
“霍寒城,我们的仇恨一笔勾销了好吗?从此以后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仇恨了。”左月月清澈分明的眸子看着霍寒城。
那眸子带着几分渴求。
那盈盈带着水雾一般的眸子让霍寒城的心中一动。
即使这么多年了,这个女人的眼神仍然能触动他内心深处的那根弦!让他的心里升出无数的涟漪!
“左月月,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仇恨,我从来没有恨过你。”霍寒城轻启了薄唇。
男人的话让左月月一愣。
她呼吸急促道:“怎么可能,当年,当年爷爷死了,你也没有恨过我吗?”
霍寒城沉默了片刻。
“左月月,我从未恨过你。”
霍寒城的这句话让左月月的脑子很乱。
她原来以为,霍寒城肯定恨死了她。
就像是奶奶死了后,她恨死了霍寒城一般。
可现在才知道,原来并没有。
她知道霍寒城不会说谎,男人既然说了没有恨过,那肯定就是没有恨过。
一时之间左月月被各种情绪交织着,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陷入了沉默。
最后是霍寒城先开了口:“好了早点睡吧,好好休息明天要走很多路。”
左月月点点头。
她闭上了眼睛。
那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在眼窝上轻轻颤着,等颤了一会后,左月月忽然又睁开了眼睛。
这次说的话依旧是神使鬼差:“霍寒城,你真的没有和夏唯一发生过关系吗?”
男人上次告诉了她没有。
她也相信。
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会竟还要再问一遍。
“没有。”这次男人的回答依旧。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娶了她?”
霍寒城眸底深处有幽光浮出。
他为什么要娶了夏唯一?
当然是为了左月月。
如果当初不娶了夏唯一,可能左月月就会没有命了,为了保住左月月,他只能娶了夏唯一。
可霍寒城并不打算告诉左月月,因为没有意义。
他告诉了左月月,也只是让左月月感激感动,可两个人根本没有任何可能,何必要让左月月产生这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