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茹跟啊力交过手,她打不过啊力。
她心里挺憷他的,她打不过,但她嘴巴厉害啊。
“干嘛?我还不能说大实话了?”
“还有没有人权了?”
“你们秦家太不要脸了!”
“你们家三少是不要脸中的顶级斯文败类!”
“胁迫良家少女,我又不喜欢他,他干什么非要强迫我?”
“你说说他,两条腿是摆设,站都站不起来,他能干什么呀?”
“干什么要祸祸我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小仙女?”
“我还没正正经经的谈过恋爱,我不想把自己一辈子就葬给这样的守寡式婚姻!”
“我有什么错?”
“凭什么要这么对我?”
……
越说越委屈,眼眶都红了。
秦鸩始终看着她,眼瞳深处有撕裂开的痕迹,但举止仍然从容,“这么难以忍受么?”
冷茹近乎嘶吼了一声,“是!”
秦鸩静了一秒,“好。”停了下,不再看她,而是对啊力说,“订机票,送她回帝都!”
啊力诧异,“现在?”
“现在!”
现在轮到冷茹诧异了,她有点心虚。
她觉得自己是个坏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怎么能对一个残疾的病人说出这么没人性的话呢?
她咬了下嘴唇,扭捏了会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那样说的!”
秦鸩看她,苍凉淡漠,“你没错,都是事实!”顿了下,若有所思,“不想嫁,便罢了。”说着,便淡淡然的自嘲的笑了下,“像我这样的人,孑然一身,无所依倚,也好。”
冷茹是个被娇宠长的孩子,性子单纯,她哪里懂秦鸩。
她抑制不住的高兴:“那……怎么和两边长辈交代?”
秦鸩收回目光,转动着轮椅,背过身去,“这是我该操心的!”
……
十分钟后,冷茹坐上了从秦家出发去机场的车。
她望着极好的夜色,盛京的夜景真美,就连空气都飘着花香。
可是心情没她想的那么好,她感觉背后有一双始终孤独的眼在注视着她。
她蓦然转过身去,车子已经完全驶出了秦公馆。
她上飞机前给林淑华打了个电话,那时林淑华在一边帮霍九卿研磨,一边吃着冰糖葫芦。
冰糖葫芦是白天霍九卿将她带上山,趁她睡觉的时候做的。
酸酸甜甜,吃出了盛京百年老滋味的错觉。
她接到冷茹电话,嘴里正含着一颗,模糊不清的调子:“在哪?”
盛京的夜色太美,冷茹弓起脚丫子在喷泉池边旋起芭蕾舞步。
她今天穿的特别仙气,她穿裙子啦,是秦鸩让下面的人给她买的。
旋起的舞步,很快就转出一个花苞,宛若小精灵。
她已经过了那股阴郁的劲儿,此时欢快的不行。
“嘻嘻,我在机场呢。”
“还有半小时起飞!”
“我告诉你呦,我马上就要解脱了。”
听起来,小姑娘心情不错,林淑华弯了下嘴角,问:“怎么说?”
林淑华这么问,冷茹很快霹雳吧啦的把秦鸩同意解除婚约的事念叨了一遍后,甜兮兮的道:“我忽然觉得他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至少不发病的时候,还是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配不上本公主,就自动退出了,这一点我觉得他很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