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仰着脖子看着被雾气缠绕的暮色,许久才回神。
她支起身,抬眸间,便看到屹立在一米之外的男人,雾气模糊着视野,使得他看起来陌生的不真实。
她听他融了冷色的调子:“还不过来?”
心头漫上委屈,且抑制不住的空前强盛;当然她并没有发作出来。
她不仅听话的走了过去,而且步伐比霍九卿的都快。
她最先进了电梯,虽然她很想独自一人乘坐电梯先上去,最后还是忍住了没那么干。
她摁好楼层,等了几秒,霍九卿便跟着进来。
电梯门合上,她便目不斜视的盯着跳跃的数字,当然,霍九卿没能让她如愿。
他将她困在方寸之间,属于他霸道到浓烈的气息便无孔不入的将她团团围困住。
她讥诮的笑了下:“你怎么那么难伺候?”
她本来心情好好的,眼巴巴的跑去超市为他们爱的晚餐选购食材,满心满意想的都是他;
他倒好,非但不过来抱抱她亲亲她疼疼她,还非要吃那些有的没的干醋;
吃醋也就算了,还对她冷暴力,冷暴力就算了,还甩脸色把她一个人丢在车上;
生气,生气的想原地爆炸;
“……霍九卿,我也是有脾气的,我不是你的附属品,因为爱你才尽量妥协你忍让你,如果你什么都不是,你看我还惯着你?”打的你祖宗都不认得。
严格意义上,前世今生,算是霍九卿第一次见识她炸了毛的样子……
有趣儿……
像龇着牙的小兽,毛茸茸的,却没什么攻击力,但是显得十分可爱。
当然,他也就只在她爆发的那一瞬觉得她可爱,因为爆发完,她彻底不理他了。
嗯,随后,他便彻底领略到来自于女人无声的沉默会比她一哭二闹三上吊能达到更加抗议的目的。
她着实比他预料的难哄的多!
回到公寓,她便不声不响的回了卧室,当然她也没像那天晚上将门反锁,她很安静,找了本耐嚼的心理学,趴在床上,细细的翻阅着。
……
霍九卿骨子里是比传统老派且十分大男子主义的人,他既没有去哄她,也没有去打扰她。
去了书房打了几个电话,电话打完,送菜的人就敲响了门。
他去开门,将东西接了进来,然后提着去厨房,开始有条不紊的梳理摆放。
他记得她的喜好,比起他,她几乎算不得上挑食,所以晚餐准备起来比他预料的要顺遂很多。
他虽说他不会做,那确实是没撒谎;这一世他确实不分五谷,又谈何下厨房。
但,当他立在灶台,刀落在砧板上,有节奏的切着莴笋丝时,那些属于上一世的记忆便倾巢来袭。
有阴天下雨的傍晚,有朝霞明媚的早餐,也有骤雨初歇的晌午,寒来暑往,一年四季,他围着灶台打转,只为她能多吃一口饭菜。。
那时,她很难伺候,她在生活上的各种细节都很刁钻;她不要姑子婆子伺候,也嫌弃灶台厨子的手艺;
她拒绝任何人伺候,唯独变着法子的对他百般使唤;不要他的情,却愿吃他做的饭菜……
他很多个晚上,将她缠绵在榻,一遍又一遍的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