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他将自己锁在韩太社的实验室,当起了缩头乌龟。
……
傍晚,华灯初上,从帝都医院三十层往下看,街景繁华,流光溢彩。
林淑华腿搭在支架上,身体陷在轮椅上,目光从灯火阑珊的尽头拉回。
她左腿是半粉碎性骨折,做了手术,里面上了钢板,已经是术后第三天,还是疼的难忍。
这三天,饮食上一直都是王大柱照顾着,洗漱方面,是沈心和冷茹轮流交替着。
她视线落向对面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他穿的很随意,不像刻板中西装革履的模样,烟灰色的运动服,削薄了他身上苍凉之感。
他看她的眼瞳有类似于万物复苏的痕迹,但口吻还是和以往那般,矜冷淡漠,“疼吗?”
她说疼,看着男人一双如同融了星光的狐狸眼,良久,糯糯的唤了一声,“哥哥?”
秦鸩一时间说不上什么特别感受,就是满腔的苍凉都被这一声哥哥叫的散开了,只余下清波荡漾的迂回。
他眉眼未动,好久以后,他温浅的嗯了一声,“哥,明天再来陪你。”他说完,便让阿力推着出去了。
他在门口碰到明显清瘦厉害的霍九卿,他眉骨深刻的皱了下,“你这副德行出现,不知道要惹她掉多少眼泪!”
霍九卿笑,他还是一派然的老派穿衣风格,复古的中山装,纽扣一直严谨的扣到脖颈处,风骨灼灼,傲然俊逸。
他眼底有一层哂笑,“从前倒是没看出,你还是妹控!”
秦鸩淡淡的:“你少招惹她哭,比说这些废话要实际了很多!”
霍九卿望着他,明明灭灭的光晕将他脸渡上一层缱绻柔和的光,那笑容就显得有几分真实起来,“我会待她好!”
秦鸩薄唇抿出一抹幽凉的弧度,似是而非又掺杂了一些微末的嘲讽,“能说得出来的承诺,无足轻重!”口吻顿了下,雅痞的狐狸眼微微眯深了一度,“秦楚梦向四大异族最高庭审起诉了霍枭,你怎么看?”
霍九卿淡淡的:“与我无关!”
秦鸩若有所思,默了片刻,道:“若是起诉顺利,霍枭至少要被判刑十年。这或许是一个撬开安希嘴巴的最好机会,你以为呢?”
私底下,霍九卿是知道秦鸩和霍枭玩的不错的。
因为,他们都是同一种人,有着最阴暗的童年,类似的糟粕经历,无论他们的情分掺了多少阴暗和利益,但他们至少少年时期有过惺惺相惜的一段单纯日子。
同一个精神病院,一个精神科,一个心理科,他们共同待过最昏天黑地的三月。
霍九卿抬了下眉,凤眼融了一层复杂的晦涩,“你想帮他!”
秦鸩浅笑,无波无澜,“一箭双雕,仅此而已!”
霍九卿声线有绵薄的凉笑,眉目未动,矜冷淡漠的回道:“若是如此,总是要对不住某些人,比如,秦楚梦!”
秦鸩淡淡的:“这么多年了,她在同一个男人身上栽了两次,只能说是她咎由自取。人么,总是要为自己的成长付出一些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