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修长如玉的手指正在小水槽附近摩挲着什么。
雨水将他身上的温度冲的冰冷,隐约觉得有一抹甜糯的香气逼近,跟着头上的雨水停了耳畔的风似乎也熄了,“你在找东西吗?”,耳畔传来一抹温润心甜的嗓音,年轻的有朝气,“我帮你,好不好呀?”
霍琛抬首,俊美的下颚线有不断往下坠落的水滴,一颗接着一颗。
他嗅觉很好,他知道来人是灵族,且是年轻的女孩,这是在帝都,帝都的灵族只有冷家了。
他温文有礼,“谢谢!”然后淡淡的描述他要找的东西,“是一枚直径约五厘米大小由竹木雕刻而成的小吉他……”
冷茹很快在一对杂草废弃物中,找到那枚精致的木制小吉他。
她用雨水将上面泥淖冲刷干净,看着它迟疑了会儿,“我好像也有一个噢……”因为不确定,所以她很努力的回忆,“比这个要大一点点……”
“轰隆!”一声,一道惊雷从头顶倏尔炸开!
冷茹吓的尖叫,“不要…劈……我……”她嗓音颤抖,手上的雨伞不知所踪,很快浑身就被暴雨淋透,嘴里不停的重复,“……不要劈我……不要劈我……”
霍琛感觉有一抹沉重的阴影从他面前倒下去,他动作几乎快于大脑的支配,完全凭敏捷的感官和触觉在冷茹栽下的一瞬稳稳的将她托住。
凭经验,他判断怀里的年轻女孩是被惊雷给吓昏了。
“霍琛!”霍琛正在琢磨怎么办,一道犹带兴味且十分阴测测的嗓音自头顶上方传来,“你堂堂一个目不能视的霍家七爷在这样糟糕的天气出门,怎么也不带个跟着伺候的随从,这万一出了什么人身意外,可就便宜霍家其他几位爷了。”
霍琛脸上全是雨水,俊美的容颜过分模糊也过分妖孽;
他笑,便如在暴雨中绽放的白玉兰,风韵高洁,灼灼妖娆,“秦三,给我拿把伞!”
秦鸩让阿力递了一把伞给霍琛,这时霍琛的人也一股脑儿的冒出来。
“七爷!”
“七爷,您要不要紧?”
“七爷,九爷那边在催您过去呢。”
霍琛眉目寡淡,示意那些人闭嘴,对秦鸩稍稍抬了抬下巴,意有所指:“秦三,你将她藏的挺好啊!”顿了下,若有所思的迟疑了几秒,“我说这么些年,找不着呢,原来她是冷家的姑娘!”
秦鸩板着脸,没吭声。
霍琛就笑,眉目肆意,有最绚烂的侵略:“你欺负我眼盲,看不见,就告诉我说她是个小子?说她溺水死了?”
十多年前,霍琛,霍枭,秦鸩,这三个人都在精神病院待过一阵子。
霍琛是因为他的生母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所以在精神病院陪护。
他在陪护这段时间,和霍枭、秦鸩接触最密以外,还有个冒失的人闯入他无人问津的黑暗之地。
那个乔装打扮,喜欢爬在树上摘野果子的、自称是叫花子的假小子,原来她是冷家的姑娘。
那时,她很淘,心地也好,骑在树上,摘很多桃子,分了很多给他这个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