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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遗诏

邪皇追妻,爱妃好幸孕 公子卿 10087 2021-03-28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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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寥的夜里格外冷清,此时杨府的玉灵儿正与杨卿对峙着。

   窗外一缕月光笼罩在女子的身上,她绝世的容颜犹如出水芙蓉,而一双冷眸却是冰冷无情:“你还想活命吗?”

   杨卿平静的望着她:“死在你的手上我无怨无悔,你来我府上的目的我早已知晓,只是我害怕……”

   玉灵儿峨眉微蹙,抿了抿柔唇问道:“害怕什么?你若早早的将遗昭交出来,我饶你性命便是!”

   杨卿心如刀绞,失声笑道:“呵……呵呵,命在我眼里不及你珍贵,我只是害怕将遗昭给你了,你便会永远的消失在我的眼前。”

   这样的话玉灵儿听了太多,死在她手上的每个男人都曾说过心甘情愿的为她而死,如今她已麻木了:

   “杨卿你知道吗?对我说情话的男人最后都死了,现在你还敢说这些轻浮的话吗?”

   杨卿所言字字发自肺腑:“我说过了死在你的手上我无怨无悔,灵儿我想给你的不仅仅是片面之词,而是护你一世周全,给你一世幸福,你明白吗?”

   良久没有得到回答的他沉痛的闭上了眼,她眼里的绝情深深刺痛着他的心:“十天前你问我,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那时我竟傻傻的认为你爱上的人就是我。”

   听到这番话玉灵儿的心微微一颤,回想她入杨府半月有余,虽然日日与他在一起,他却从未逾越。

   起初她也很不明白,可后来才知爱情是你情我愿,是爱屋及乌,哪怕是他知道了她所有的身世,也选择了义无反顾的去接受,这份爱是他教会的她,但爱上的人却不是他。

   沉默半晌,玉灵儿才冷漠的回道:“杨卿你别傻了,我是江湖上杀人如麻的魔!人人对我都只有畏惧,而你也不能例外。”

   面对她的冷酷无情,他的心在一点一点的绝望,半月的时间没想到这份情是结束的如此之快:

   “在你进我府中的那一刻,你就不是他的枕边杀手,也不是江湖上的魔,你只是我杨卿喜欢的女人。”

   玉灵儿不想再听下去,手里清冷的剑在刹那间放在了他的脖子上:“杨卿,你给我听着将遗昭交出来,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颈项上传来的凉意与缓缓裂开的伤痕蔓延着血液的气息,却远不及心里的痛。

   静谧的夜里他平静的仿佛是心如死灰:“要杀要剐你尽管动手,或许也唯有一死,我的心才不会为你而跳了……”

   若换作别人玉灵儿会毫不犹豫的动手,但这个人偏偏是教会自己如何去爱的人,手里的剑“哐当”一声被她气恼的扔在了地上:

   “你!哼,我还是头一次遇到让我无可奈何的人,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一把火烧了你这杨府。”

   杨卿倏地睁开了双眼看着她不忍的容颜,心里也算是得到了丝安慰:“遗昭也要一起烧了吗?”

   玉灵儿转眼看向他,眸光一亮:“这么说你愿意将遗昭交出来了?”

   杨卿抬眼,目光正撞在她冀望的眉眼中,带着揶揄般的叹息了一声:“留住你的人有何用?灵儿,有朝一日若是累了,就回来,我还在原地等你。”

   说着,他提步走向了书房,微微侧身对着身后人开口道:“你跟我来,我将当年先皇留下的遗昭交给你。”

   玉灵儿跟随他的身后,看着他打开书柜后的密道,拧了拧眉:“如此贵重的东西你也不问问我拿去做什么用?若我就此拿走了,你如何向太子交代?”

   杨卿的背影怔了怔:“原来你都知道了,没想到堂堂江湖玉面杀手也犯糊涂,我信你又何须多问于你?”

   玉灵儿心里忽而对他生了愧疚之心,不知要如何回答,便没有言语,静静的看着他将那道藏于机关宝匣里的遗昭拿出来。

   杨卿转过身将遗昭交到了她的手上,语重心长的嘱托道:“这就是当年陌上先皇留下来的遗昭,这东西,灵儿定不能让外人知晓在你身上,它能帮你也能害你。”

   玉灵儿将遗昭打开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随后满心欢喜的放入了怀里,感激的道:“谢谢,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

   玉灵儿本打算拿着遗昭就此离去,但走到门前时犹豫一二,转过了身:“杨卿,我玉灵儿交你这个朋友。”

   杨卿隐忍着眸内欲要流下的眼泪,痛心的轻声道:“朋友之间不用道谢,以后遇到难处来府上找我。”

   玉灵儿点了点头,将视线移了开:“嗯,我走了。”

   见她跃身离去消失在眼前的身影,杨卿心里陡然一凉,急切的唤道:“灵儿……”

   已然身在屋檐上的玉灵儿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回过头望了眼院落里他悲凉的神情。

   可是杨卿心中的话犹如哽在喉咙,想说出的话到嘴边终是说成了别的:“行事小心,他住在满香楼!”

   玉灵儿错愕的看着他,迟疑的点了点头,转身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一刻她心中或喜或忧。

   杨卿,是第一个全心全意对她好的男人!她玉灵儿今生恐是还不了他给的情,只愿来世能在对的时间遇见他。

   清晨,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还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柳娇醒来后侧过身就一直静静的看着睡在地铺上的陌熔珣,他的呼吸清浅均匀,但眉间却微微深锁,像似藏着一抹哀伤。

   柳娇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出房门去打了热水准备给他洗涑用,回来后见他已然醒来便拧了帕子给他:“洗洗,醒醒神。”

   陌熔珣看向她柔弱而又娇小的身子,伸手接过了她手里递来的帕子道:“谢谢,以后这些事我自己来就好了。”

   柳娇低了低头道:“太子肯收留娇儿已是幸事,怎敢再劳驾太子做这些琐碎之事。”

   一位小二端着早膳步入屋内,一边将膳食放在桌上一边开口道:“客官外面来了位身着红衣的姑娘找您,说是有急事。”

   陌熔珣点头匆忙的整理一番便跨步走出了房门:“嗯,我这就下去。”

   方才柳娇出门打水时就看见了楼下一位样貌出众的红衣女子,只是不知是来寻他的,眼见他迈步就要下楼去,一手拿起冠冕急忙的跑出门跟着他而去:“等等。”

   陌熔珣闻声回过了身看向她:“怎么了?”

   柳娇一边轻言细语的说着一边踮起脚尖给他将冠冕系上:“你还真是大意,这样出门能妥吗?”

   陌熔珣也觉是自己刚刚走的太匆忙险些失仪了,开口道了声谢:“嗯,谢……”

   他的谢字只说了一字柳娇便伸出食指放在了他的唇前,轻柔的道:“我不用你说谢,快去忙吧!我等你回来用早膳。”

   玉灵儿本是兴高采烈的拿着遗昭来满香楼寻他,却看见了他与别的女子亲昵这一幕,心里又如何是滋味!

   站在玉灵儿身旁的血煞明显看出了这其中的端倪,毕竟与她相处多年早已视为朋友,便忍不住宽慰她一句:“她就是个孩子。”

   玉灵儿心里也是如此劝说的自己,点了头看着他朝楼下走来。

   陌熔珣见过血煞,只是不知他二人来了,为何不见他们的主子来?

   血煞的语气格外恭敬:“这里人多眼杂不方便说话,还请公子随我移步。”

   玉灵儿素日里一向沉稳冷静,可这心底却有一团的无名火:“我想知道刚刚那名女孩子是谁?”

   此话一出血煞都微微诧异,这样的话确不应该是出自一个杀手的口中。

   陌熔珣随二人进入了一间雅间,听玉灵儿的话也只是风轻云淡的答道:“以前就跟随我的旧部,姑娘很在意?”

   玉灵儿冷嗤了一声,将那遗昭扔在了陌熔珣的面前:“你想多了,这是遗昭,你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东西,上面是你们先皇传位给你的证据。”

   陌熔珣冷声的笑了笑:“呵,没想到最后他还是交给了你。”

   如此看来杨卿对她还真是用情颇深,要拉拢杨卿估计还要靠她牵线。

   玉灵儿此时此刻对他心底只有怨气,为遗昭一事她忧心半月,他倒好!日子过的清闲恣意。

   血煞默不作声的替他二人煮着茶,气氛一瞬变得格外沉默,见没人说话才道:“太子还要再等等,我们爷等会就到。”

   “嗯。”陌熔珣淡淡的应了声,拿到遗昭心底已是欣喜这桩心事就算是落下了,如今若再得到杨家的势力也算是如虎添翼。

   他也只等着云洛逸川的到来,如此将所有的事谈妥,那么也是时候该动身了。

   晨曦温和的光芒缓缓透出云层散发出柔和的光,映在少女酣睡的容颜,乌云堆雪般的发髻撒乱的落在绣花枕上,淡雅素净的空气里散发着少女特有的柔软清香。

   一双透着慧黠的眸子轻轻的合上,长翘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投射出斜长的阴影,微微张开的薄唇,柔润粉嫩,让人看着便想一亲芳泽。

   床头的男子静静的注视着熟睡中的人儿,唇角在无意之中挂着一抹弧度。

   白眉看了看时辰,几次上前想要唤醒未央却都被他阻拦了:“不碍事,再等等!”

   白眉看这快日上三竿的太阳,心底不免有些着急:“那陌上太子那里?”

   云洛逸川轻声的说道:“他等等也无妨,玉灵儿可是去了满香楼?”

   白眉回道:“是的,血煞也跟去了,或许现在她正因这事伤透了心。”

   云洛逸川摇了摇头,以他的性格断不会将此事做绝了,淡然的开口道:“不一定,这还要看他是什么意思?”

   对于这话白眉似懂非懂,刚想问其意床上的那位主却总算是醒了。

   未央翻了一个身,伸手揉了揉眼睛,懒懒的道:“你二人大清早跑我房里来说这些酸话算怎么回事?”

   云洛逸川与白眉同时扭头哀怨的看向床上一脸不满的未央。

   白眉开口辩解道:“公子,你瞧瞧这日上三竿的天,爷今日还想带你去见一位故人!”

   未央抬眼望去窗外明朗的天空,刺目的光亮忍不住令她伸手遮了遮阳,下意识的问道:

   “故人是何人?我可不记得我在九霄城内还有要好的朋友,除了那两个小孩,不过也就是几面之缘,算不上故人!”

   听这话云洛逸川就更确定她不知道陌熔珣的身份,温和的目光掠过她粉嫩的脸颊上:

   “听你这话倒是不乐意去了?如此可真让我白等了你一晌,算了,你不去也罢,我和白眉去便是,这九霄城还指不定多热闹?”

   未央闻言黝黑的瞳仁咕噜一转,穿了鞋就走向铜镜前梳妆:“我几时与你说了不去?只是恼你二人扰了我清梦!”

   云洛逸川声音沉软悠扬,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那我与白眉去门外候你?”

   此时门外守着的两个丫鬟早已备好了洗涑的用品,听到里面的动静后便将水端了进来。

   “嗯,行吧!”未央点了点头,任由这二位丫鬟伺候着,主要是此刻还要缓冲缓冲这瞌睡劲。

   白眉见自家爷不过是稍微激了激未央,没想到她还就如此爽快的应了,一瞬便觉得了解夏姑娘脾性的人始终还是自家的爷了!

   而云洛逸川不过是拿捏好了她心中所想,这丫头定是想好好的逛逛这九霄城!说不定还能看见陵安城没有的稀奇物件。

   想想办完正事陪陪她也好,免得将她放在这四面朝天的院子里给闷坏了!

   收拾完后未央便同云洛逸川出了门,朝着满香楼去了。

   清晨的满香楼还算是清静少人,雅间上等房周边更是无人,除了几个打扫杂役的小二。

   “这样说是我误解了?”玉灵儿对于他的解释仍旧怀揣着质疑。

   “唉,自是灵儿姑娘多想了,她如今家破人亡,只得跟随在下,在我身边做一名随从谋个生计。”陌熔珣说的很自然诚恳。

   “行吧,姑且我就信了你,太子要的杀手等会还是与他详细商议吧!这事我也是做不了主。”玉灵儿看他样子确不像说了假话,所以也不便计较。

   想到他堂堂陌上太子能给个杀手低声下气解释,态度又温婉柔和,此事也只能作罢了!

   而一路匆忙来到满香楼的云洛逸川正见陌熔珣与玉灵儿相谈甚欢,看样子这二人的矛盾算也化解了。

   未央见到陌熔珣时,心里稍稍惊讶,嘴里小声的嘀咕:“该说有缘还是九霄城太小,那里都能碰的见。”

   陌熔珣的眼神睇向他身后的人,故咧着嘴笑道:“大姐姐没想到你也在啊!看来你我二人缘分非浅啊。”

   玉灵儿听他们这熟络的语气倒觉得这二人定是认识便插话道:“夏姑娘这人缘确实也不错,那里都有认得的人!”

   “呵呵……”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笑着,心里暗自想着今早上就听白眉口中说她的事,可是这时见了却有些云里雾里的?

   什么伤透了心?还要看他的意思?越看这几人的神情就越是怪异。

   云洛逸川回过头轻睨了一眼她抓着手臂的白嫩小手,嘴角蔓延的笑意如同夜晚时的银河倾泻:“央儿想什么呢?快坐下吧!”

   耳畔温和的声音响起使未央愣了愣,随着他傻傻的坐下时还不忘去看眼玉灵儿与对面的小屁孩,总觉诡异的很!

   这二人眉来眼去姑且就不说了,关键是云洛逸川口中所说的谈事难不成是跟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屁孩谈?

   陌熔珣将桌上的点心都摆放在了她面前后才和煦的开口道:“大姐姐匆忙赶来,我特意备了点心,你先尝尝垫着肚子。”

   未央在马车上喝过他准备好的牛Nai也吃了糕点,虽然不饿但还是随意的捻了一块含在嘴里:“谢谢,你们有事就谈事吧,当我不存在就行了。”

   “嗯。”云洛逸川淡淡的应了一声,眉目平缓,直接进入了正题:

   “太子不要兵马改要杀手的事我已知晓,太子如此做看来是不信任我云汉了?”

   未央斜眼看向陌熔珣,拧了拧眉头,暗自想着,太子!?什么跟什么啊?莫不是陌焱的儿子要亲手刺杀他老子了?

   光这样想想未央就觉得不可思议,他才多大点就要谋逆了?那个位置就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

   陌熔珣淡然的回道:“云皇多虑了,再过两日便是太后寿辰,我直接令一波人混入皇宫内部总好过借云汉数万兵马兴师动众的兵临九霄城下的好吧?”

   未央虽然听得懵懂,但关键含义心里还是明了,看来他要篡位的心很坚决!真没想到他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歹毒心肠!

   云洛逸川沉默半晌后才缓缓的开口道:“既然太子已经想好了,那我也没必要再多言相劝,如此也罢,只是这杀手的领头人得由血煞亲自担任!”

   未央含着糕点微微点了头,感情云洛逸川这口气可不是在跟他商量,可能还是怕他拿到百个杀手后做出过河拆桥的事,若有血煞亲自上阵那就多了一层保障!

   此话一出陌熔珣并未急着答应,思量一二才道:“嗯……可以!云皇这般坦诚相待,我理当应允了,但我希望他能听从命令行事,不要毁了我的计划才好。”

   未央心底跟着这二人的谈话琢磨着,陌熔珣这话摆明了,答应血煞带领的前提必须要听他的安排行事,没想到这他心思还挺缜密。

   如此做可就避免了出现岔子,呵!不过这是该出自一个十岁不到的孩童口中的话吗?

   云洛逸川神色在他童颜的面容上掠过,轻笑了声:“呵呵,不知城外悬着的姑娘太子是否还救?若还想救人,那就请太子按章法行事!”

   未央抬眼看向云洛逸川,在他眼里分明是看见了深藏的算计,他这话之后一定还会有下文。

   不过听他语气又简直是赤果果的威胁,既然这二人如此不信任对方,表面上的友谊迟早在达到各自的利益后破裂!

   陌熔珣语气凛冽决然:“人自然是要救,至于我如何做事这是陌上的家务事,若云皇想要插手的话,那我可就保不准事后会做出什么有损两国交好的事来?”

   言下之意他与柳娇之间的事是家务事,这让他听了感到很不适应,但嘴角仍旧挂着浅淡的笑,微凉地清辉掠过陌熔珣的面容,藏着沉定的深意:

   “太子这话严重了,损害两国相交友好可是大事!如果是这样所有的事就不好办了,要说该还的情我已问心无愧的还了,再白白的帮忙谁还情愿?”

   未央蹙了蹙眉也不知他在盘算着什么?平时看他少言寡语,关键时刻仍是个精明的不能吃半点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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