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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我输了

邪皇追妻,爱妃好幸孕 公子卿 10308 2021-03-28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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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渐渐褪去那层一望无际的黑,披上灰白的轻纱,随着清晨的薄雾散尽,一缕阳光随着清风轻柔的落在她的脸颊上。

   未央睨了眼云来客栈的匾额,身后之人更是拧着眉头:“你可都想好了?”

   未央稍侧了头,斜视了眼他:“你不用拿云汉天下来威胁我,也不用拿他来威胁我,我来这里,只是结束一些事。”

   看着她孤清的背影,皇甫泽试探问道:“你恨他?”

   未央笑着,绝世的笑靥却没有一丝温度,径直朝着云来客栈的小院去了。

   从她恢复记忆那刻开始,她恨他。因为恨比爱深刻,她希望离开以后永远都不会再见到这个男人。

   当院内的叶儿看见未央时,激动的对里面人忙唤道:“管家,管家,公子回来了!”

   屋里原本还在洗涑的云洛逸川听到未央回来了,衣衫不整的便跑出了屋内,正见她站在院前。

   云洛逸川立即上前,将她拥入怀里:“央儿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没有顾虑到你的安危,你有没有伤着?有没有饿着?这些天你都去那里了?”

   白眉在一旁叹了口气,原本离去时,院里已经布下阵法,而未央的身边还有名一等一的暗卫,却不料如此也还会出事。

   未央任由他紧紧地抱着,是啊,这才几日不见他却憔悴成这样,无奈的说道:“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怎会让自己伤着饿着!”

   云洛逸川喜出望外,握着她的臂膀,喃喃呓语:“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央儿还没用早食吧?快随我到屋里吃些,别饿着。”

   白眉在未央的眼里没有看见重逢时应有的高兴,上前问道:“公子这两日去哪里了?听琼华的三王爷皇甫泽说,公子被陌上的人抓去了当人质,可是当我们赶去救公子时,却发现那名人质并不是公子。”

   未央冷眼看向他:“怎么?看白公公这样是很希望那名死去的女子是我,对吗?”

   云洛逸川见她不高兴了,对白眉斥道:“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只要央儿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就好。”

   未央随他身后步入了屋内,见白眉悻悻然的闭嘴后替他洗涑,转而又道:“你们是要准备出门吗?”

   云洛逸川理了理衣裳,解释道:“嗯,今日是陌熔珣迎娶玉灵儿的日子,待他成大事之后,可能还会再补一场婚宴。”

   未央冷讽道:“这不过就是一场交易,补了也不是真心实意,还不如不补,只可惜这貌美如花的姑娘就这样为云汉牺牲了自己。”

   白眉只觉得今日回来的未央无论怎么都带着敌意:“公子未免Cao心太多了,玉灵儿姑娘可是心甘情愿的嫁给陌上太子!”

   未央笑了笑:“呵呵,白公公说的真好,想当初我未央也是心甘情愿跟着皇上,落到今日这田步也当是罪有应得!”

   此话一出,云洛逸川另眼看向她:“央儿怎么了?过去的事是……”

   “没有!”未央一口否定了,随后转移到了别的话题上:“我被人劫走的那个晚上,你们是去了九霄城外对吗?”

   云洛逸川点了点头,并不否认:“嗯,因为陌熔珣大婚,为了拿出份厚礼,所以我便带着人将柳娇的母亲救了回来。

   世人皆知陌焱曾为柳娇修过地宫,里面的金银珍宝数不胜数。这地宫的钥匙也只有柳娇一人才有。陌焱如此兴师动众却只是为了让他皇后吃醋,当真不该说他是明君!

   柳娇去见陌熔珣时,给出的条件是让陌熔珣救她娘,她便提供所有钱财,打通宫里的关系,到时也才更容易混进去。”

   未央默默地听着,如此说来这对陌熔珣的确是一份大礼,念在他曾经救过她的份上,她也没想过要与他为敌,所以她不会扰乱这次他们的计划。

   待云洛逸川收拾完后,未央也便跟着他去了了陌熔珣举办婚宴的地方。

   只是这一路上他的气色似乎都不太好,倚在马车厢内瞌着双眸。

   未央的长睫微微颤了颤,沉寂的双眸里倒映着他俊美的脸庞,好似回到了儿时:“小哥哥……”

   当她抬手欲要抚上他脸庞,却在一瞬间袭来的所有记忆排斥着属于他的一切气息。

   听得耳边细微的声音,云洛逸川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缓缓的睁开了双眸,垂眼看向被他拥在怀里的人。

   他那双深邃的眸眼似那天晚上的深渊令未央慌乱的逃离了他的怀抱,那不是温暖,而是钻心噬骨的痛楚。

   云洛逸川伸手想要去抚摸她的额头,却见她很怕的躲闪了:“央儿怎么了?”

   这般柔和而又忧心的语气若是往日听了定会使未央觉得心暖,在这一刻脑海里却满是他的虚情假意,冷声道:“没事。”

   云洛逸川以为是那日晚上她找不到他人影才让她被人掳走,所以此时她正在生闷气,便开口向解释道:“央儿,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离开了。”

   未央深恶痛绝的望着那张虚伪的脸庞,如今他的所作所为又是为了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曾经在他的世界只有目的与手段,牺牲与利益,她受的所有痛苦都是败他所赐,她又怎敢轻易去相信他的好!

   云洛逸川狭长的凤眸里流露出淡淡的似水柔情,朝着她的额头抬手抚了去:“今日若不是他大婚,我也不会带你出来劳碌奔波。”

   在他还未收回手时,未央便躲了开,漠然的开口道:“我说了没事。”

   云洛逸川察觉了她的异样,那样愤恨的眼神像似在看一个仇人,点了点头道:“没事就好,累了身子不舒服就与我说。”

   未央漆黑的瞳仁微微颤动的望着他,几番犹豫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是想弥补什么还是在盘算什么?”

   云洛逸川拢了拢双眉,尽量的保持面上温和的笑颜,不解的张口问道:“央儿为何要这样问?”

   未央心如刀绞,就这样痛心的看着他,看着那张曾经让她爱的愿意为他出生入死也不曾有一句怨言的脸。

   那个给了她梦的人亦是毁她梦的人,此生若是再爱上他,便是她死了……

   云洛逸川的心里开始害怕,害怕她记起了那段记忆,现在的她却更令他惴惴不安:

   “央儿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好吗?往后我定会好好待你,我答应过你,只要两国安泰和平我就陪你归隐山林。”

   未央转眼看向了窗外路过的景致,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嗯,我听你的。”

   往事历历在目,当她想要同他归隐山林时他却给她尔虞我诈,当她摆脱了尔虞我诈,他却给她金戈铁马,那场大火使成千上万之人葬身火海。

   从此她就连一个温暖的家也没有了……

   云洛逸川伸手欲要将她抱入怀里,却被她躲了开,撩开帘子就坐去了马车外面。

   白眉听到身后的动静,正见夏蓉蓉出来,忧心的道:“公子,怎么出来了?距离满香楼还有一段路程。”

   未央充耳未闻,直接跳下了马车,扔下一句话:“我有事,等会直接过去找你们。”

   白眉忙道:“公子,你这是去哪啊?待会记得来满香楼啊!”

   未央头也未回步入茫茫人海里,若是结束可以让这段感情得以解脱,那么你我之间的孽缘就早该画上一个句号了。

   云洛逸川看着她敏捷跳下马车的身手,与远去时轻盈的步子,不由得沉思,半晌后对着马车外的白眉道:“白眉你进来,我与你有话要说。”

   白眉无奈摇头,睨了眼未央离开的身影,听到云洛逸川的声音,回过身掀开帘子进了马车内。

   而未央径直去了药铺,将怀里的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对抓药的小厮道:“给我一瓶鹤顶红。”

   小厮细细的观摩了一番未央,又低眼看向那锭银子:“公子这是?”

   未央冷眸看向打量她的小厮,简短扼要的言语带着威慑人的冷意:“怎么你们这偌大的药铺是连一瓶鹤顶红都没有吗?”

   小厮被她看的心底一颤,连忙转身去药柜里一边拿一边叮嘱道:“这倒不是,小的这就去给公子拿,只是这药需要慎用。”

   未央拿过小厮递来的鹤顶红放入怀里,转身就离开了。

   也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云洛逸川我说过有一日势必取你性命偿还你欠下的诺言。

   此刻的满香楼喜气洋溢,这是一场仓促而又匆忙的婚礼,虽然不曾张扬成亲,但是满香楼包场的布置还算精致。

   云洛逸川带着昨夜救下的姑娘直接找到了陌熔珣,看着一身华服的他笑道:“恭喜。”

   当陌熔珣看到他身后的女子时,本是面无表情的面孔终是笑了笑:“多谢,多谢。”

   云洛逸川知道这份礼无非就是给他送上了座小金山,点头笑道:“我的太后就这么一个妹妹,还望你好生待她,明日之事我必会全力相帮。”

   陌熔珣闻言怔了怔,听他这话里的含义是打算真的退位了吗?

   待云洛逸川转身离去,柳氏忍不住向他询问道:“你们可知我的……女儿柳娇呢?”

   陌熔珣回过神色,对着柳氏谦和的笑了笑开口道:“柳夫人,请随我来。”

   柳氏听闻自己的女儿还在对陌熔珣是感激涕零:“这次多谢太子搭救小女。”

   说起这件事还有琼华的三王爷插手,如若不然柳娇也找不到他,琼华如此做,想来是有交好的意思。其实皇甫泽这番做,也是看在未央。

   陌熔珣淡淡的点了点头,将柳氏领到了柳娇的房间:“柳姑娘,快来看看谁来了?”

   柳娇知道今日是陌熔珣的大婚,心底本就难受不已,当看到她的娘亲时即刻就扑入了柳氏的怀里痛声大哭起来。

   她没想到他答应自己的事情,这么快就有了着落,心底高兴不已的同时又有荒凉,尽管知道这场婚姻本就是一场交易。

   陌熔珣知道这母女二人刚刚团聚定是有许多话要说的,便悄无声息的下了楼。

   刚走下楼便看见走进来的未央,快步上前迎接:“夏姑娘,上面雅间请,他在里面。”

   未央放眼望去满香楼并不是想象中的宾客坐满,而是只有那么几个相熟的人,这般看来倒有些冷清。

   陌熔珣领着身后的未央正往二楼云洛逸川的雅间里去时却看到摇摇晃晃拎着酒壶走来的杨卿。

   未央跟在陌熔珣的身后也不曾注意到他。

   杨卿喝的两颊绯红,扶着栏杆一步一步的向他们走去时却在一个不稳直接与未央撞在了一起。

   未央措不及防的欲要侧身,陌熔珣立马转身连忙拉住往后倾的她,手腕一用力便将未央甩了上去。

   杨卿却重心不稳直接滚落下了阶梯,重重的摔在地上,疼痛的哼了一声。

   陌熔珣站稳了身子,睨了眼从梯子上滚落摔下去的人,捋了捋衣袍迈步朝着夏未央走去道:“没事吧?”

   陌熔珣见她的视线正停留在楼下人杨卿的身上,开口道:“跟我来吧。”

   未央惊慌未定点了点头,奇怪的看了一眼正被小二搀扶起来的杨卿,转身跟着陌熔珣去了云洛逸川的雅间。

   杨卿垂眸看向手里的瓶子,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喃喃呓语:“嗯……鹤……顶红,很好,死了才好,都死了才好。”

   店里的小二都只以为是他喝醉了,便连忙将他扶回了任意一个没人住的房间。

   而步入雅间的未央,见白眉神情凝重的看着自己,不由自主的拧了拧眉看向他:“怎么了?”

   白眉刚想开口说出实情,嘴边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却被云洛逸川截了去:“他没事,只是刚刚闪了腰。”

   陌熔珣一眼便看出来了这二人的怪异,只是一时又不知是怪在何处?温和的笑了笑才又道:“白公公往后还是注意些的好,你们先聊,我去看看张毅是否到了?”

   云洛逸川朝着他点了点头:“嗯,太子有事去忙便是,我们这里自然是不会客气的。”

   白眉送陌熔珣出了房门后便也没再回来,听楼阁间匆忙离去的脚步,像似被他使唤去安排事情了。

   未央见他正下着棋,沉声道:“我去给你倒杯茶。”

   云洛逸川捻棋的动作顿了顿,抬眸看向欲要转身的她,开口道:“不用了,我不渴,央儿过来陪我下一盘棋可好?”

   未央的身形微微一僵,瞳眸里浮过一瞬的悲凉,沉默后细声道:“我不会下棋,失忆后就都忘了。”

   还记得那年花前月下,唯一信的人,最后她傻到心甘情愿做他局中的棋子,只为了等一句诺言。

   云洛逸川抬眸睨了眼愣着的她,嘴角蔓延的笑带着冷冽的寒意:“我教你?”

   未央从他危险的笑容里回过神色:“我不需要你教,围棋你会吗?不会我教你,若是我赢了你便要答应我一件事。”

   云洛逸川闻她言语,心脏疼痛的抽了抽,回想起往事不禁令人伤神。

   那年她只有八岁,稚嫩的声音与那天真无邪的童颜仍旧仿若昨日之事。

   未央眨着水眸大眼看着眼前无比俊俏的小儿郎,顽皮道:“小哥哥,若是我赢了你这一盘棋,你就要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那时他不曾犹豫的应了:“好,你想我答应什么?”

   而女孩的心里却精细的对他盘算起来:“等我长大了,小哥哥要娶我做妻子。”

   此话一出当时的他虽然也微微震惊,但是至从认识她起的那一天便知她非寻常女子,说出的话惊人骇俗便也正常。

   他笑了笑才回道:“呵呵,为什么想做我的妻子?”

   那样绚丽的笑本该是纯洁的犹如泉水,而她却在他笑中体会到一丝无奈:“因为小哥哥很高冷,这样就没有人敢跑来和我抢了。”

   只是因为一眼,未央心里便下定了决心,这个男人她要定了。

   只可惜后来的那盘棋她输了,可他却仍旧信誓旦旦的许下了诺言……

   为了守着他许下的诺言,她倾尽一生,输的一塌糊涂,最后的遍体鳞伤只是为了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个世上,有朝一日能够狠狠的报复回来。

   未央从他眼里似再次看到了往事,看着沉默不语的他,冷声问道:“怎么了?你是不答应吗?”

   云洛逸川的凤眸内闪着一丝泪光,诚挚的看着她没有闪躲:“只要是你的要求我当然都答应,就算你要我的命,我同样会应。”

   未央清冷的双眸里倒映着他的容颜,心底却满是他留下的痛苦,转眼又看向了别处,冷笑了声:“呵呵……皇上别说那么感人,这不过是你欠下的!”

   他的话,对她而言除了讽刺便再无别的了!

   或许是彼此之间早已产生太多的隔阂,所以那段只有利益的爱情变质后就只能扔掉。

   云洛逸川将棋子放在了她的面前,轻和的声音里却带着荒凉:“在很久以前有位小姑娘曾指教一二,这围棋便也是那时才会的,开始吧!”

   未央眸眼里情绪纷呈复杂,淡淡的看了一眼他,捻起棋笥里的白棋放在了棋局上。

   七年前的她故意让步也就是想看在他心目中她的位置有多重要?

   后来他没有辜负她心里所想,只是不知这不过一场阴谋的开始。

   那时她还愚不可及的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唇畔挂着抹痴笑,喃喃自语:“小哥哥,我其实没输,因为我们可以是平手。”

   往事历历在目,只无奈如今已物是人非。

   在她那双黯然失色的眼眸里,云洛逸川心底已了然她恢复了记忆,虽到现在也不愿去相信,但该来的终究会来。

   云洛逸川并没有刻意的去下这一盘棋,随意的落了黑子在棋盘上:“该你了。”

   未央自是看了出来,而他似乎并不想赢这一盘棋局,这么多年了,每一盘的棋局他都是想方设法的达到自己的目的,如今他的让步又是想做什么?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仍旧猜不透他。

   一柱香的时间后,云洛逸川停留在棋盘上的手放了下来,低声念道:“我输了,央儿想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未央正欲从袖里掏出鹤顶红的瓶子却发现袖子里的东西不见了,不由自主的拧了拧眉无情的道:“我只想让你死在我面前。”

   云洛逸川痛心的看着她淡淡的笑了笑,轻声道:“呵呵,央儿既然如此能够解你心头的恨,我成全你。”

   言罢,他从怀里掏出一小包的药粉沫放在茶几上,缓缓的开口道:“这是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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