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凛凛,如刀削来。
“兄弟,你骑宝马走,回天龙山疗伤,尔后前往云南一趟,查查天花教总舵是否仍在滇池一带?愚兄上京一趟,尔后与你会合,共除天花教。”石心儿见清兵旋风般追来,怕脱不了身,也怕又伤及来金银,便附耳说几句,扶他坐稳,然后飞身而离马。
他在飞身离马的一瞬间,又拍拍马臀。
“少主……”来金银欲回头招呼,自己却被宝马驼着,如腾云驾雾般地远离石心儿而去。
“得得得……”一队清兵骑着快马,举着火把,朝石心儿追来,奇快异常。
火光映红了一片夜空。
石心儿脱下长袍,立于路中央,左手举着虎头牌。
“吁……”
为首将领驰骋到石心儿跟前,连忙勒马。
众清兵绕马而来,合围石心儿。
“汝是何人?”清将见石心儿举着虎头牌,又立于路中不动,生怕他还真是大内侍卫。
“将官,见牌如见人。”石心儿举着虎头牌道。
他不是怕这群清兵,而是不想惹是生非。
他心系吕运通、小魏子等人的安危,心里想着如何联手武林义士铲除天花教、营救那些苦命婴孩的事情。
“将军,别信这狗贼。这腰牌是他从郡主腰间解下来的,是郡主的。”郝铁生不顾吴蓉生死,纵马而来,指着石心儿及其腰牌大吼一声。
他只想和众清兵一起,杀了石心儿,为哥老会的弟兄报仇。
红彤彤的火光中,石心儿浑然不惧,甚是镇定。
他仍然举着腰牌,道:“将军,军中认令不认人,谁有令箭或是腰牌,谁就是自己家人。未将要抓紧南下,相助平西伯追击闯贼,请将军放行,免得贻误军机。这可是郡主亲自交办的,不信,你可回去问问郡主。”
“这……郡主呢?”那将官闻言,感觉有理。
军中历来是认令箭或令牌,可不管持牌者是什么人。
“将军,别信他!这狗贼是前明镇辽王石剑之子,名叫石心儿,他在山海关之战中杀了咱们好多将士。”郝铁生心头大急,抢过话题,指着石心儿又对那将军道。
他唯恐天下不乱,道罢,便举铲朝石心儿劈去。
“将军,别信此贼秃,郡主便是他伤害的。”石心儿身形一晃,闪避一边,长袍一卷,右手五指朝他抓去。
郝铁生横铲一封,月牙铲头横削石心儿脖子。
石心儿身子一躬,长袍卷他双足,头向他腹部顶去。
“哎呀……砰……”郝铁生没想到石心儿如此冒险,腹部被他一头顶中,撞得跌翻在地,仰天吐血。
“砰……”石心儿此时长袍已卷住他双足,一拉一甩,又将郝铁生甩出丈余。
“啊呀……”郝铁生登时摔得头破血流,晕厥过去。
“这……”那清兵将领此时还是迷糊,急得团团转。
“将军,未将急于南下,相助平西伯追击流寇,请将军回吊桥,为吴郡主治伤。未将定向平西伯为将军请功,请将军先将此贼秃收监,严刑拷问他所探的军机。告辞!”石心儿举着虎头牌,又向清将躬身行礼。
清将如喝迷魂汤一样,点了点头。
石心儿随即飞身上郝铁生的马,掉转马头,扬鞭而去。
“来兄弟,武姑娘,赖账妹妹……”他奔到来时与武凤凰约定的地方,立在那棵大树下,大声喊叫。
无人应答。
天寒地冰。
路上早无行人。
武凤凰确是已回天龙山。
因为来金银称石心儿为了救他,引开清兵,向另外一个方向跑了,随后将上京寻找吕运通等人下落,拟将联手共铲天花教。
“那少主会不会有危险?”武凤凰抽出大夏龙雀宝刀,想到此刀已赠予石心儿,而今他却没带走,甚是担心,急问来金银。
她与赖账,在石心儿进城后,便在树下生火。
火光红彤彤的,映红了她的俏脸,映出她脸上的羞赧,映出她眼神的不宁。
“不会的,他肯定会抢马而逃。山海关一战,众所周知,少主于千军万马之中,挥舞长袍,拿着一根树丫,一样可以抢来兵器。快走吧,否则,清兵追来,我等三人走不掉了,少主冒险引开清兵的心血也会白费。”来金银简单分析,语气急促。
“走吧,少主还要让咱们打探天花教的事情。”赖账道了一句,不待武凤凰点头,便扶来金银上马,与他合乘一骑,策马而去。
“唉……没想到就这样与他分别了。这一别,又不知何时能见?”武凤凰收起宝刀,向太原城方向望了望,忧虑涌上心头,一阵惆怅。
她拿起树枝,扑灭火堆,飞身上马,急追赖账而去。
“赖帐妹妹真好,来金银老欺负她,她也不怪意,她心中装着他的安危。”武凤凰策马飞驰,耳边呼呼风响,心里却很羡慕来金银与赖账。
纵马颠簸,她的心也在颠簸。
“唉……他从未对我多说过一句话。”她驰骋飞掠,不觉寒风如刀,但觉心头有些酸楚。
“咦?我以前很快乐的,为何最近总有心事?总会想起石心儿?”她策马如飞,心潮澎湃,时而喃喃自语,时而自嘲一笑。
武凤凰与石心儿是否还有相见之日?
石心儿上京能否打听到吕运通等人的下落?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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