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泛白,霞光迷雾与血色交融。
饿狼山万仞绝壁,更显狰狞险峻。
山腰间一场血拼,酿成了极其严重的武林内耗。
“弟兄们,不要恋战,快走啊!”胡威一扁担除掉阳海鸿之后,便加入诸好汉的血战之中,边打边喊。
他挥舞铁扁担,独战四名棍僧,兀是虎虎生威,刚猛异常。
“铮铮铮……”李云目睹众多相助于自己的好汉,不时倒在血泊中,悲愤交集,妙目含泪,施展灵巧身法,不时发射弹丸,伤敌颇多。
郝双喜、燕青舞刀仗剑,紧紧地护在李云的左右侧,方便她施放弹丸伤敌。
“姐妹们,你们快走啊!”李云连发数十弹,弹瞎了数十名天花教徒与僧兵的眼睛,拼开了一条血路,凄婉而呼,让峨眉派的尼姑快逃。
但是,没有哪位好汉逃走,连尼姑也是闷声狠拼。
“李姑娘,你不走的话,没人敢走。你先走!”郝双喜虽然身负重伤,但为人机灵,看出了端倪。
他急劝李云先走。
“胡大侠,快过来护送李姑娘先走……”燕青闻言,纵身一跃,大喊一声,一招“四面八方”,凌空舞剑,分袭四名棍僧头顶后脖后心。
“当当当……啊……哎呀……”一名棍僧腾身舞棍,一招“风起云涌”,棍影重重,震飞了燕青长剑。
燕青的长剑脱手而飞,虎口也裂,凌空倒跌。
郝双喜急扑而来,一刀劈去,正中那棍僧后颅,将他的脑颅活活劈开两半。
“胡大侠,护主要紧,大仇以后再报。”郝双喜失血过多,体力已经不支。
他大喊一声,舞刀拦挡三名棍僧。
“兄弟……呜……”胡威失声而泣,虎目泪流,却又无可奈何。
他持铁扁担冲杀而出,飞身掠过,抓起李云,逃奔下山。
“杀……”剩余数百武师见状,这才高声呼喊,奋力拼杀,冲开血路,紧跟而奔。
向量左掌如刀,每劈一掌,皆有难闻的血腥味溢出,呛人鼻息。
南宫强忍胸闷难受,右手握刀,横抹、竖划、斜劈向量,刀光霍霍,劲风呼呼。
龚冷月挺剑直扎、横扫、撩拨、挡拦向量的龙虎拐杖,剑光如虹,奈何内力较弱,吸入血腥之毒,喘息越来越难。
“当当当……”
他的宝剑与向量的龙虎拐杖相碰数次,虎口震裂,手掌流血,宝剑脱手而飞,“蹬蹬蹬”地后退数步,差点摔倒。
他眼花缭乱,呼吸不畅,胃口大反,好不容易立稳身子,却“哇哇哇”地呕吐起来。
朱百戒率部扑火完毕,赶来助战,纵身一跃,倒耙齿下砸龚冷月。
“啊……”龚冷月头晕脑涨,吐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已难再闻风而动。
他一声凄怆惨叫,揪人心肺,脑颅被朱百戒的倒耙齿活活劈开,倒地身亡,血水脑浆迸发四溅。
“龚贤侄……呜……”南宫闻龚冷月惨叫声响,心疼如绞,失声而泣。
“当……”他稍一分神,钢刀被向量震飞。
偏在此时,林森在密林间调息已定,赶来助战,趁机偷袭,一掌印去,正中南宫胸脯。
“咔嚓……啊……”南宫腔骨立断,惨叫而倒。
“砰……”向量手执龙虎拐,恶狠狠地击下。
“啊……”南宫再次惨叫一声,额头被龙虎拐头击烂,气绝身亡。
旭日东升,红彤彤的阳光,和着鲜血,染红了绿树与花草。
“义父……呜……”杨威失声而泣,他与朱常生师兄弟联手,堪堪与黄京打个平手。
他自小是南宫抚养长大的,与南宫感情极深,忽然间见义父惨死,伤心欲绝。
他落泪如雨,稍一分稍,“当”地一声,宝剑被黄京的铉铁重剑震飞。
杨威一个趔趄,身子摇摇晃晃,几欲摔倒。
“当……”朱常生一人,更难挡黄京的重剑,长剑又被震飞。
黄京跨步上前,一剑剌向杨威咽喉。
“师兄快跑……”朱常生虎口震裂,疼痛难受,但为救杨威,只好舍命相搏,附身一冲,双手抱住黄京的腰身,用尽全力而拽,同时用牙咬他脖子。
“哎呀……砰……”黄京后脖一痛,劲力稍失,被朱常生拽倒在地,急反肘而击。
“咔嚓……啊……”朱常生刚刚好起来的勒骨又断,惨叫一声,不由自主地松开黄京。
黄京就地滚开,反手一剑,劈向朱常生。
“生儿……嗖……当……”烟云道长急飞身而来,一剑格开黄京的剑,救了朱常生一命。
“舅父,你也走!”杨威惊醒过来,拾剑而起,剌向黄京,叔侄同战黄京的灭狼剑。
烟云道长双颊甚红,双眼流泪,想是被沈再生“火龙功”催化的热浪烫伤的。
燕青急飞奔而来,提起朱常生,趁势而逃。
他知道这些前辈高手浴血奋战,目的是就要后辈逃走。他再也不敢恋战,保存实力要紧,寻思往后再来复仇。
烟云道长施展太极剑的“四两拨千斤”,宝剑粘住黄京的灭狼,左拖右旋,右手一探,抓过杨威,甩向半空,高声道:“威儿,由你接掌武当,快跑!”
为何后辈,他死志已生,因此留下遗嘱。
向量与南宫撕拼一场,虽杀南宫,但也真力耗损甚大,欲再持龙虎拐而战,却是立足不稳,身子摇摇晃晃的。
须知南宫生前的外号是“开碑手”,掌力具有开碑裂石之能,虽然当时握刀相向,但刀风凌厉。
向量甚是难挡,如果不是因为龚冷月战死、南宫分心,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
林森见瞬间跑了杨威、燕青、朱常生,恼羞成怒,欲向沈再生献媚,以在天花教里谋取更高职位,竟然卑鄙无耻地趁机偷袭郝双喜。
郝双喜左掌右刀,本难应付三名棍僧,刀光棍影之中,后心破绽毕露。
林森悄然而来,一掌印去。
“啊……”郝双喜被他一掌击得身子飘飞而起,仰天喷血,再被三名棍僧三棍齐击。
“咔嚓……啊……”郝双喜勒骨与双腿齐断,凌空而倒,“砰”地一声,摔落在地,惨叫而亡。
“止水师太,你快走,让敝派黄如才接任掌门。”李天笑在沈再生的“火龙功”及火辣辣的铉铁臂、铉铁足舞蹬之下,已是全身被灼伤,肌肤露骨。
他生还无望,眼看诸多后生已逃脱,再无牵挂,蓦然大喊一声,长剑脱手反掷,双掌齐推,粘在沈再生的一双如被火烤得通红的铁掌上。
“李掌门……呜……”止水师太失声而泣,只好双足一点,凌空而逃。
既然李天笑舍命保她,她不逃走,便是对不起他。
沈再生虽然武功高强,但李天笑拼死一击,用尽全身内力,肉掌粘住他的铁掌。
沈再生恼羞成怒之际,运足内力,“火龙功”催生出一团火,从他咽喉喷出。
“呼……蓬……”李天笑头发着火,胡须俱焦,“啊”地一声惨叫,劲力稍消,“咔嚓”双掌立碎。
沈再生的铁掌粘着他的肌肉一直往上推。
李天笑双臂如被烧红的铁板压缩一样,双臂骨碎,一直延伸到肩膀。
他又痛又烫,脑袋空空的,全身已麻,已无知觉。
沈再生碎了他双臂,忽地一双铁臂一张一合。
“咔嚓……啊……”李天笑再度本能地惨叫一声,身躯竟被沈再生的一双铁臂合扁,全身烧焦,人如木炭,死状之惨,唯人世间最悲的一幕。
烟云道长泪如雨下,却不敢再恋战,内力一收一抖,松开黄京的重剑,双足一点,凌空飞掠,连翻十余个筋斗,飘落山下。
李天笑以一人之惨死,换得武林中两位重量级掌门人的重生,惨烈悲壮,名留青史。
朝阳东升,霞光弥散。
饿狼山万仞绝壁,奇峰罗列,巍峨险峻。
密林深处与鲜花丛中,血水汨汨喷流,残头断臂从山腰间滚落下来。
朝阳下的饿狼山脚,惨不忍睹。
烟云道长凌空飘下,不禁一呆,山下也是一阵刀光剑影。
“铮铮铮……啊啊啊……”
李云施展灵巧身法,在天花教徒的刀光剑影之中,纵来跃去,不时用弹弓射出铜丸,击得数十天花教徒眼瞎、额破、颅裂,呜呼哀哉,倒地打滚。
“当当当……”止水师太正舞剑力拼韩冰泽。
“砰砰砰……”胡威挥舞铁扁担,与郝铁生的月牙铲不时碰得火星四溅。
燕青一手舞剑,一手搂着朱常生,跳来蹿去,东剌一剑,西劈一下,不时有天花教徒倒在他的剑下。
“唰唰唰……”杨威独臂舞剑,格、拦、挡、撩曹想俊一双判官笔,着着进逼,悲愤施辣手,运剑如风,式式催魂。
韩冰泽之所以没有在饿狼山腰露面,是因为他料到了红娘李寨的好汉会在恶战中逃生部分人马。
所以,他向沈再生提议,由他率部在山下伏击,以将红娘李寨的好汉一网打尽。
从此,整个武林,便在天花教的掌控之下。
“嗖嗖嗖……”沈再生、黄京、向量、林森等人此时也凌空飞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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