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缘惊得好久,才总算平静下来,不住摇头道:“玄玉幻境,玄玉环境,这肯定就是幻境,我总算领教了!”说完,慢慢俯下身去,伸手探到池塘中,顿时,一股清凉的感觉沁上心头。
他的身上,还有大漠中的余热和干燥,索性捧起一捧水,轻啜了一口,又洗了洗脸。
他天性乐观,很有一些随遇而安的本事,觉得池塘中的水,清凉明澈,心中一动,嘻嘻一笑,忍不住就跳了进去,反正身上也没衣服了,并不用脱,倒也方便,他一个猛子扎进水里,钻到荷叶下面,采了一蓬莲子,吃了几颗,一边还哈哈道:“这个玄玉幻境真是好玩,简直就是无奇不有啊!”
抬起头,向荷塘对面看去,那里有一间临池而建的茅草屋,虽然简陋一些,但与这个环境却相衬极了,若是一间华丽的楼阁,倒是破坏了这里的天然景致。
萧缘瞥了一眼那间房子,暗自猜测,那里定有什么古怪,他嘻嘻一笑,喃喃道:“或许这才是考验定力的时候呢,不知比起魔心舞的诱惑来,这间茅屋里,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
很奇怪的是,那间茅屋安静极了,似乎里面的人并不急着露面。
萧缘澡也洗了,莲子也吃了,实在玩腻了,只好对着那个茅屋粗着嗓子喊道:“喂,里面的人听着,再不出来的话,我一个飞电流星,把你这个茅屋掀翻过来!”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茅屋里就响起一阵咯咯的娇笑声,同时,茅屋的窗户打开,一个女子临窗而坐,明如秋水一般的眼睛,含着笑意,向他看来。
萧缘也冷笑着向她看去,只是,双目相接,看到那女子的面容时,萧缘却像被什么东西噎住了,脸上的笑意彻底凝固下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萧缘的脑海里,一直在响着这个声音,那个临窗而坐,娇笑如花的女子,分明就是云丝盈的样子,“这怎么可能呢?”
“哟?看傻了吗?刚才的威风都要哪里去了?”
萧缘愣了一下,终于呐呐道:“你……你到底是谁?”
那女子瞟了他一眼:“你闯进我的领地,应该是我问你是谁才对!”
萧缘咽了口唾沫,小心问道:“你……你是丝盈吗?”
那女子冷笑道:“丝盈是谁?”
萧缘道:“我是萧缘啊,丝盈,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那女子扑哧一笑:“没想到这次来了一个疯子!”
萧缘看那女子对他毫无反应,不由又仔细看去。这才发现,这女子和云丝盈还是有些差别的,看她的容貌,应该有二十五六的样子,比云丝盈成熟多了,眉角眼上的风情,更是淡淡缭绕,让人难以抗拒。
“难道她是丝盈的母亲?”萧缘觉得自己肯定是猜对了,忙道,“夫人,您是不是遗失了一个女儿?”
那女子苦笑道:“拜托你正常点好不好,你这样一来,我都不知该怎么耍弄你了!”
萧缘看她不像说谎的样子,可是还不放心,又问道:“你真的不是丝盈的娘吗?丝盈说她是孤儿,而且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夫人,你再好好想想!”
那女子脸色一变,仿佛罩上了一层寒霜,冷笑道:“刚才你害我陷入法阵,灵气流失,现在又胡言乱语,我还是处子之身呢,哼哼,不和你废话了,你既然自投罗网,跳进我的池塘,我就让你把我的灵气全部还回来!”
她身形一动,不知怎的,已穿窗而出,来到池塘边上,一身白衣,片尘不染,如白雪,如清霜,映衬着水中的影子,简直美轮美奂。
萧缘却没看傻眼,知道这个池塘必有古怪,纵身就要跃出。
这个时候,那女子突然把手一张,纤腰一弯,两只素手已伸入水中,萧缘恰好在这个时候跳出水面,可是,池塘中的水却突然有了灵气,一道清澈的水波飞起,一下缠住萧缘的双腿,竟又把他拉了下去。
萧缘大惊,才入水面,就觉身体中的灵气迅速渗入周围的水中,然后通过水波,又回到了那女子的身体中。
那女子冷笑道:“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告诉你,我没你那么多傻乎乎的善心,所以,不要企望我能放过你!”
萧缘笑了笑:“我也没有要求你的意思!你太自作多情了!彩凤鉴!”他喝了一声,储物袋中的彩凤鉴顿时飞了出来,也落入水中。
瞬时间,形势大变,彩凤鉴也可以吸吮灵气,两相吞噬,池塘的水波顿时翻涌起来,一会向这里涌来,一会向那边奔去,僵持不下。
“这又是什么古怪的法宝,你这小子,怎么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那女子似乎在与彩凤鉴的对峙中落了下风,额头上微微沁出一层汗水,娇躯也有些颤抖起来。
萧缘笑道:“还是快点收手吧,不然,你身上所剩的灵气,就会被吞噬干净了!“
那女子看萧缘一脸的得意,银牙一咬,哼了一声,果真把手收回,一转身,又回到了茅屋之中。
萧缘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你的茅屋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他一手抓起彩凤鉴,感觉里面已经聚集了很多能量,于是把彩凤鉴一翻,呼得一声,彩凤鉴上聚集的能量冲了出去,直接冲到那个茅屋上面,把那个茅屋炸得粉碎。
只是,茅屋夷为平地,里面却空无一人,除了炸烂的桌椅,并无他物。
萧缘还在奇怪,却猛然发现,周围的景物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改变,周围的百花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皑皑白雪,一旁的垂柳也换做了不知名的大树,树枝被白雪覆盖,天地间一片洁白,万籁俱静。
“我晕,这又是搞什么名堂,这也太会耍了吧,那个什么祖师还说这里有玄妙的法术,法术没见到,倒是见到了一个疯癫的女人,真是让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