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法三章
崂山,白雪皑皑。
玉龙潭,浮光潋滟。
四周玉壶冰镜,竹林莹光浮动。
“噼噼啪啪……………………”
腊月立春这天。
玉龙潭的营寨里,喜气洋洋,欢天喜地,鞭炮齐鸣。
各部首脑前来祝贺凌南天与冯云成亲,并发动四周乡民一起参加盛宴。
主婚人是薛大妹,证婚人是路洋,作媒人是洪武。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噼噼啪啪………………”
“好!啪啪啪啪啪啪………………”
“弟兄们,喝酒!不醉不归!”
“来啊,一团对三团,看哪个团厉害?”
“哈哈哈哈…………来就来,谁怕谁呀?”
“咣咣咣咣咣咣咣咣…………………………”
教导团除特务营外,其他官兵参加婚礼,其余各团,仅派代表参加,以防有人袭击部队,很是谨慎小心。
凌南天与冯云牵着绣球,在众将士的拥簇下,走入洞房。
洞房是今天才搭建的。
也就是一处山洞,里面搭建着简易的木棚、木床、木凳、木茶几、木门。
众将士将凌南天与冯云拥簇进洞房,便退了出去。
红烛高烧。
凌南天颤颤地伸手,揭开新娘子的红盖头,但见冯云温柔柔美,波浪式刘海下是一张红扑扑的俏脸,很是娇娆。
她一袭粉红旗袍,凸显其优雅玲珑的曲线,唇形饱满,腮红多采,弯弯的柳叶眉低垂着,娇羞妩媚。
虽然,她昨夜就知道自己将会是凌南天的新娘了,可是,今夜,她还是很娇羞。
凌南天怔怔地望着她,目光停滞在她的俏脸上很久很久。
“看够了吗?”终于,冯云声若蚊咬地问凌南天,抬起头来,望向凌南天。
“呵,云儿,你今晚好美!能娶到你,是我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份。”凌南天一阵心醉,呢喃而语,附唇吻向她的脸颊,拥着她倒在了床榻上。
“不,你得先给我签一份契约,才可能碰我的身子……”冯云娇体轻颤,却又推开了凌南天,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
上面写着秀美的字。
看那字迹,便知是林依依所书,只等凌南天签名而已。
“约法三章?一、家中之事全凭夫人作主。二、夫妇间有矛盾则由夫人裁决。三、如需纳妾则须经夫人同意。”凌南天一看这张纸上的字,不由哑然失笑,脸红耳赤。
“不愿意吗?”冯云已起身磨墨,握着毛笔往砚上醮了墨,递与凌南天,冷冷地问。
“愿意!既为夫妇,当一切以家为重!”凌南天点了点头,强忍着心头的酸楚,将田飞燕的倩影压抑在心底下,取过冯云手中的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呵呵……波……这才是我的好丈夫……”冯云得意而笑,张开双臂,揽着凌南天的脖子,亲吻着他的脸颊,带着他倒在了床榻上…………
济南。
趵突泉,水气袅袅,云蒸雾润。
别墅群中的居中一幢别墅大厅里,韩复榘背手走来踱去,很是焦躁。
“韩主席,邓益夫妇、梁山今天混入崂山乡民中,参加了凌南天与冯云的婚礼,对凌南天部队在崂山的布防,调查得一清二楚。我看,完全可以派刘黑七以土匪的名义,袭击凌南天部。以刘黑七的名义打击凌南天,你的部队不算越界啊,你还可以让金万胜、金万赢的两个师旅的兵力混杂于刘黑七的队伍中。事情败露,可以将责任全推到刘黑七的头上。事情成功了,则主席可以铲除心腹之患了。”杜巍闻得凌南天与冯云成亲的消息,气得心肺欲炸,可是,事已至此,也无办法了,只好鼓动韩复榘派兵剿杀凌南天。
“嗯!杜老板言之有理。只是,我身边那个黑熊尚未查出来啊!这个黑熊对我的兵力部署,也是一清二楚。我调兵遣将,黑熊也会电告凌南天啊!娘的,这个凌南天,啥时候学会了简谍战啊?他从军才多久?怎么如此了得?把情报站都建起来了。”韩复榘感觉杜巍的提议很有道理,可是,又担心自己身边的“黑熊”会给凌南天报讯,所以,他还是举棋不定。
“主席,现在大厅里,就你、我、小儿、金万好队长、金万胜师长、金万赢旅长几个人。你派金师长、金旅长率兵去云梯山找刘黑七,我等就坐留于此。吃喝拉撒在全此,如果还会走漏风声,那说明就是你、我、春景、万好几个人是内奸了。否则,就是万胜师长、万赢旅座或是刘黑七了。我想,你这次调兵遣将,也是查处黑熊的一个好办法。”杜巍见状,又想出一条阴计来,再为韩复榘献上一策。
“哦?好!好好好……”韩复榘闻言,眼珠一亮,感觉这倒是一个一石二鸟之计,马上点头答应。
“主席放心!我等到了云梯山,也会日夜陪在刘黑七左右,行动之时,不声张,反正让刘黑七随我军行动便是。如此保密,若是泄露军机,那就真是咱们这几个人了。”金万胜闻言,也是贼眼澄亮,随声附和,并提出具体实施方案。
“嗯!就这么定了。尔等马上出发,打掉凌南天这匹狼。”韩复榘点了点头,马上下令金氏兄弟出发。
三天内,他果真与杜氏父子,足不出户,吃喝拉撒全在大厅及旁侧厕所里解决,即便是如厕,也让贴身警卫紧跟。
玉龙潭。
小雪霏霏。
涧水穿山越岭,沿路汇集了数十条溪水,聚成一股急流,奔腾而下,击得潭中水花四溅。
夜静更深,夜色茫茫。
四周寂静。
金万胜在邓益夫妇的引领下,亲率二个团的兵力,包抄而来,欲来一个斩首行动,当夜打死凌南天。
他把刘黑七部派往北九水陈道部队的驻地,把一个团及金万赢的炮兵旅派往崂顶。
都是雪夜摸黑而来,欲求一击即中,全歼凌南天的一个旅兵力,以泄韩复榘的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