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秋风瑟瑟,蔚蓝的天空伴着飘逸的白云,让人的心情也变得清透而明快。
半秋接过韭菜盒子的电话之后,匆匆背起包,拿起餐桌上的手提袋,慌慌张张的出了门。
昨晚,晞晨闹了半宿。她一边喝着珍藏的昂贵红酒,一边像怨妇一样,指责半秋偏心,听着她的心酸凄苦的陈述,半秋有一种错觉,自己好像真是个始乱终弃,背信弃义的“渣男”,为了安抚她受伤的心,半秋被迫签下了不平等条约。
条约有三,其一,要和萧子珅保持一定距离。(工作时除外。)其二,一视同仁,不得偏心(在条件的允许下,以秦晞晨为重。)其三,不得和萧子珅谈情说爱。(违约者,杀无赦。)
现在想起,半秋依然苦不堪言,一边是合同契约,一边是不平等条约。火星撞地球一般的厄运,怎么就被自己给碰上了?好说她是得过且过的性子,走一步看一步吧。
半秋推开玻璃门,看见保姆车停在路边。她赶紧上了车,一眼就看见子珅慵懒的坐着车上,长长的腿交叠在一起。
他穿着宽大的黑色帽卫,黑色破洞牛仔裤,满满的少年气息扑面而来。
半秋微微一愣,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六年前,见到了大学时代,叱咤风云的萧子珅。现在的子珅其实比六年前的子珅,更加耀眼夺目,六年的时间,让他褪去了青涩,气场变得强大,魅力更胜往昔。
“小莫,快坐好。我要开车了。一会还要去接小爷呢。”韭菜盒子透过后视镜,对着站在车门处的半秋,叫道。
“哦。”半秋连忙坐下,侧着头对一边的子珅说,“子珅,你吃早饭了吗?”
子珅点点头。艺人的饮食很单调,除了生菜,就是西蓝花,有时为了上镜,饿上一顿两顿的也很正常。昨晚,自己吃了不少东西,怕早晨脸上浮肿,所以只是喝了一点水。
“给你这个。”半秋从手提袋里,掏出保温杯,递给子珅,“早上才煮的柚子茶,我没有放糖,只加了一点蜂蜜。不怕发胖的。你尝尝.....”为了做柚子茶,半秋很早就起床了,一直忙到韭菜盒子打来的催促电话。
子珅打开保温杯,尝了一口,果然酸涩中带着柔和的甜味。他的嘴角浮出点点笑意,一闪而过。
“蔡哥,我也帮你准备了早餐。你记得吃。”半秋把手中的手提袋放在一旁的车座上,对着开车的韭菜盒子说。
“还是姑奶奶会疼人,自从接你上班起,那早餐都不用我操心了。”韭菜盒子笑的合不拢嘴,“姑奶奶,今天准备的是什么呀?那个小笼包真心不错,煎包也好.........”
“有的吃就行了,还挑三拣四.....”子珅一边将手里的保温杯收好,一边沉声说。
“没关系,是小笼包。晞晨爱吃,所以只要有时间,我都会去买......”半秋笑了笑,满不在乎的说道。
“哼。”子珅冷哼一声,打断的半秋的话。
半秋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昨晚,晞晨在子珅家门前,大呼小叫,就是在无理取闹。但是子珅大人有大量,没有和她正面冲突。自己现在当着子珅的面提起晞晨,难怪他会不高兴。
“咳,咳”半秋想了想,接着问道,“子珅,你还在生气吗?那天,我真不应该让你脱光了衣服,也不应该离开你超过三米远。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没有想到那个谢苗妙那么不知羞耻,怎么能闯进别人的房间呢?而且还是男生的.....”
正在开车的韭菜盒子,听得是热血沸腾呀。自己到底错过了怎样的好戏?经过他的一番脑补,想象出来的画面,让他瞠目结舌。
“你有完没完。事情过去了,就别提了。”子珅黑着一张脸,怒道。
半秋呆了呆,那女朋友的事,是不是也不提了?不提就不提吧。反正也是为了替她解围,说出来吓唬人的。
“子珅,你是不是送了很多衣服给我?”半秋不理会子珅摆着的臭脸,又问道。
韭菜盒子也竖起了耳朵,等待着子珅的回答。送衣服?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可是和珅哥朝夕相伴呀。
“...呃...是我买的。”为了防止半秋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子珅连忙解释道,“工作服。给你的工作服,以后陪我出入的正式场合多,不要丢我的脸。还有,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不许再说了......”说着,闭上眼睛,无视半秋惊讶的表情。
“珅哥,我的工作服呢?”韭菜盒子凑趣道。
“滚,等你变成女人,再说.....”子珅毫不留情面的训斥道。
“呵呵,原来工作服还分男女呀?”韭菜盒子哈哈大笑。
半秋的脸一下就红了。子珅为什么不能正大光明的送自己衣服呢?现在这样自己收了不好,退也不是,让她左右为难。
“小莫,别想那么多。老板给的福利,不要白不要。”韭菜盒子知道半秋脸皮薄,赶紧打圆场,“我是和珅哥闹着玩呢,你别在意。”
半秋嗯了一声,偷偷看了看子珅,心里想着,这些衣服看来只能收下了,如果退了,子珅又要生气了吧。
这时,半秋的手机响起。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是陌生电话。
半秋微微皱眉,犹豫了一会,接通了电话。
手机那头传出声音,“莫小姐,对不起打扰你了。我是贺欢言....”
片刻之后,半秋挂了电话,低头沉思了一会,然后抬起头,对韭菜盒子说道,“蔡哥,让我在公司附近的那家咖啡店下车,我要去见一个人。”
“好的。”半秋说的那家咖啡店是公司附近的唯一一家咖啡店,公司的人经常光顾,所以韭菜盒子一听就知道了。
半秋听到韭菜盒子的回答,不再言语,只是低下了头想起心事来。
子珅从半秋电话响起时,就睁开了眼睛,听着半秋对着电话,嗯了几声,就挂断了,他心里很是烦躁。这种未知的感觉让他心里一阵抓狂,但是他的面部表情依然云淡风轻,让人瞧不出任何端倪。
等到半秋下了车,子珅侧头看向车窗外。
隔着咖啡店的玻璃窗,他看见半秋走到一个英俊高大的男子面前,“贺欢言?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