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云雪儿伸手抚了一下晨曦高高绑在脑后的一束秀发。
她刚刚看到田甜接悠悠电话时脸上那些无法掩饰的喜悦,想起自己小时候生病时也是期待接到远在外面舅舅的电话,他的电话总会给自己带来阳光般的温暖。再疼接到他的电话,都感觉不到疼的。
云雪儿端起酒杯,杯中的液体在夜晶屏幕反射光源里呈现琥珀色慢慢转动着酒杯,一股淡雅的酒香散发出来,沁入心脾。
你仿佛闯进了葡萄庄园,一股清馨淡雅的葡萄味萦绕在周围,让人陶醉;又如同踏进了辽阔的草原,扑鼻而来的是青草与野花的自然芬芳。
云雪儿举起酒杯,丝滑般的液体轻轻滑入口中,带来全新的一种味觉体验。
云雪儿是第一次品尝轩尼诗,只是感觉这酒如伏特加一样烈性,刺激,热情,奔放……
席王幕看着云雪儿紧蹙眉头,便来兴致,“雪儿,轩尼诗vsop干邑白兰地要慢慢地品尝,要先从舌尖开始品尝,先含一些醇酒在舌间滑动,再顺着舌缘让酒流到舌根,然后在口中滑动一下入喉之后趁势吸气伴随酒液咽下,让醇美厚实的酒味散发出来,再用鼻子深闻一次,将所有的精华消化于口鼻舌喉之间……”
“原来喝酒还有这么一套学问啊,王幕哥你懂得真多。”云雪儿笑容温软,声音甜美轻柔。
昏黄暗色的灯光下,云雪儿隐约能看见席王幕脸上的痛楚情愫。
她一怔,在她记忆中,还从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当初没追上柯怡诺那段时间,也没见他有这样痛楚过,最多也是忧郁些。
王幕到底遇到什么痛心事?
需要跑到酒巴来买醉。
她刚洗完澡睡下,就接到他的电话,让她到卡博洛来陪他喝酒。
她本想拒绝的,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因为她很了解王幕,他一般不喜欢麻烦别人,他找她肯定有什么事吧。
来到他说的包厢,推开门,昏暗灯光下,英俊帅气的男子正在大口大口灌着酒,全然不知有人进来。
“王幕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没叫子轩吗?”云雪儿走了过去,把包包放在一旁,坐在席王幕对面沙发上。
“雪儿,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的。”席王幕边说边拿出一个酒杯,倒满酒放到云雪儿面前,“雪儿,来,陪你王幕哥喝一杯。”
“好!”云雪儿端起酒杯,同席王幕相碰。
“雪儿,你王幕哥是做哪行的,你也许还不知道吧,e市酒的王朝是简约,知道吗?”席王幕给自己又倒了一杯,举杯一饮而尽,抬头,深邃的眸光尽是酸涩。
曾经这么单纯美好的云雪儿围绕在自己身边,她的那份纯洁的爱恋自己却没有发现,还一直傻傻地望着一个看不起自己的女子。
当那突然转身走向自己时,自己还傻傻以为自己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爱情降临了。
那时完全不知道这只是一场物质的交易,她爱的只是他背后闪亮的光环,不是他这个有血有肉的人。
七年后,才知道这个事实……
男子的嘴角泛起自嘲的苦笑,对于自己这样的执著感到无力。
还让云雪儿伤心地从自己身边离开。
他现在才怀念曾经跟云雪儿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是那么单纯快乐。
看着眼前云雪儿明媚的笑容,他心里疼痛无比。
他知道她的心已经远离他了。
爱情本身是不会等人的,曾经他只要一回头就能获得那份感情,可是他没有,就这样与这份情意擦肩而过。
错过了也许就永远错过了。
自从上次表姐跟他提过柯怡诺的曾经。
他伤心了好几天,最终他还是给柯怡诺机会,毕竟自己是爱着她的。
他也想过,即便她曾以爱慕虚荣的心里接近他,这七年,即便是装爱着他,也应变得差不多了吧。
可是今晚他陪几个重要客户到蓝悦酒店用餐,中途他去了一趟洗水间,却听到一则意想不到的事情。
“黄兄,下午去tr娱乐,我看那位柯小姐看你的眼神很不一般,你们曾认识?”席王幕正准备推开门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声音,听到tr,柯小姐几个字样,他停下脚步没有立刻进去,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听一点点下文。
“你是说那位柯怡诺?”这位男子声音有些粗犷,好像喝了不少酒。
“对,就是,挺漂亮的。”
“她啊,刚出道时,为了演《容忍》里面的女二号,跟我潜规则一次,不过她那时还是一处子,真是爽,后来我找过她几次,再后来她攀上简约的席王幕后,就不允许我再找她了。”男子打开水笼头传来哗哗的水声。
席王幕的身体瞬间僵硬起来,呼吸沉重,眸光阴鸷带痛,手背上的青筋暴跳,极力忍耐着不让自己在这个时候爆发,慢慢转过身,踉跄地离开。
他一直以为柯怡诺的初夜是属于他。
现在回想起他们第一次缠绵后,洁白的床单上那一抹红,此时不仅能深深刺痛他的双眼,还残忍地扎痛了他的心,更是对他辉煌一生的一次莫大耻辱。
他很是伤心,没有回家,开车在e市绕了一大圈,来到了卡博洛。
喝了几杯,想起曾经云雪儿那些明亮的笑容,终是情不自禁给她打去电话。
“酒的王朝是简约,e市谁不知道,都是经几代传承下来的老字号了。我小时候就知道了,我外公常说喝酒就要喝简约出产的。”雪儿说着说着,突然想到王幕不会平白无故跟她提什么简约的,难道说他就是简约的接班人?她端起酒杯轻喝了一口白兰地,“王幕哥,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简约新的继承人?”
“嗯,或多或少,我对酒得稍做了解吧。”席王幕回答完,又喝了一杯酒。
“王幕哥,你太谦逊了,你那叫稍做了解,你那是精通。不过,你遇到什么烦心事,让你这么不堪?”云雪儿摇曳着酒杯,在暗色的灯光下,杯壁上的圆润舞动的酒脚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