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不过我也已经排除以后可能会同他继续发展,结婚的那一种可能……”
“你们……不会是今天第一次见面吧?”他有些意外她的直接和果断。
“第二次,迫于我妈妈的唠叨和媒人的面子,呵呵,大龄剩女很可怜的……”她自嘲地笑了笑,却没有一丝试探他的意思。
“那……你这样跟我一起走,已经告诉了他答案了……不是再没有可能了吗?”
“呵呵,他会有点伤自尊的……”
“以为你被我带走,他没有了优越感?”
“对呀,他还挺看不上我的呢,因为我的家庭条件一般,工作环境还是那种地方,而他是生化研究所的博士生哟……”吴桐只是淡然地笑,还带着丝无奈。
“他配不上你!”尚俊杰忽然笑了笑,断然得出这样一个结论,驾着车的心情也开始轻快了起来,其实世界上的花不只一朵绽放,可以适合每个人的是不同的那一朵花,就看你发现的是不是恰当的那一朵而已。
*
尚家一下子冷清了下来,两个儿子都没了影,还都手机关机,尚父每天要忙三个人的工作,累得够呛不说,回到家里还要忍受尚母的碎碎念和哭天抹泪。
“尚天成,这下可怎么办好呀?我都要疯掉了……”尚母明显地憔悴了很多,连飞扬跋扈的骄傲阔太太的妆容也懒得收拾了,更何况是出门去约那些豪门当家主母们喝茶聊天或是打牌,她现在觉得出门都没脸见人了,就算她两个儿子的事情还没有人知道,她却觉得心里没底到马上就会被人戳她的脊梁骨一样心虚。
“你有没有完了,我天天都累死了,回家你还要唠叨个没完?”尚父一个头两个大,眉头皱得能够夹死蚊子。
“你……你还说我唠叨?你都不管我的心好不好受?”她哭得半老徐娘的脸水气模糊,只是她这个年纪的女人哭起来实在没法看。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好不好受?这辈子,你就知道你的心好受,什么都以你为准,你还想怎么样?我都累死了,你有没有想过安慰我一次?儿子都被你给气得离家出走了,我看你是想我也离家出走算了,是不是?”尚父怒了,这个老婆他忍受了三十年,也苦恼了三十年,到了这把年纪竟然还要忍受,他真的受够了。
“我……你想干嘛?”尚母一愣,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她不想明白他那意思是……
“我去别墅住两天,不想听你唠叨了,明天我还要上班呢!”尚父真的气恼地站起了身,拿起包就要出门。
“喂,你走了,我怎么办?”尚母急了,马上站起了身,上前拉住尚父,这个男人这辈子过去那三十年一直在让着她,忍着她,她总是觉得她没有过错,都是他的错,他没有做对过任何一件事情,甚至觉得她嫁给他还是非常委屈了她这名门千金小姐呢,他忍她是理所当然的,可是他一旦真的甩脾气了,要不理她,她又受不了,觉得离不开他一分一秒。
“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尚父想甩开她的手,但是尚母死死地不放。
“我哪知道怎么办呀?宇杰任性也就算了,可是俊杰竟然……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找不到他们,我的心都空落落的,还有乔依浓那个臭女人……我好端端的两个宝贝儿子,竟然都让她给毁了……呜呜……”尚母又是愤怒上窜,骂人的势头又开始起来了,让尚父眉头差点没有拧成麻绳。
“你要是骂依浓能解你的恨,能让你的两个混帐儿子做过的好事都当一阵烟,能让依浓肚子里的孩子凭空消失,那你就骂好了!”尚父再也不想听她的任何话了,她一张嘴他都觉得烦,这两天她不是说怎么样怎么办就是骂乔依浓,怨他和他的两个儿子,从来就没有一次是在反省她自己的不是的,他真的要崩溃了。
“我……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呀?那个乔依浓有什么好,这两个傻孩子因为她竟然……竟然什么也不顾了,尚家的颜面他们不要,家也不回了,连爸爸妈妈也不要吗?我……我就是不甘心呀,这可怎么办好呢?”
尚父皱紧了眉头,看着老婆那张流着泪的脸,仰头长叹了一口气,“就是你太自私,太自以为是,从来都没有替别人想过,你没有替我想过,你也没有替儿子们想过,你更没有替依浓想过,所以也不能够理解儿子们的心,依浓……是个好女孩子,就算受了多大的委屈,她还是那么地坚定执着,她会看到别人好的一面,愿意原谅伤害过她的那一面,她用她的温柔善良自尊体贴温暖了他们的心,才会让他们都爱她到无法自拨的地步,哪个男人没有压力没有痛苦,没有脆弱得无以复加的时候,如果在这个时候可以得到温柔和抚慰,那这个可以抚慰他的人就是最值得珍惜爱怜的人……”
“你……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你原谅乔依浓?你想要宇杰娶她?”尚母听说出了尚父对乔依浓的维护的意思,竟然一时忘记了哭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那有什么办法?与其这样没办法,那还不如这样来得好……”
“不行,那怎么能行?她嫁过俊杰,还大了宇杰那么多?我们尚家的颜面往哪里搁?我的宝贝儿子……”尚母当然最不想接受这一种可能了。
“你的宝贝儿子?你知道宝贝你儿子,怎么不知道让他们幸福?不是你,俊杰怎么会离婚,不是你,宇杰怎么会跟咱们撕破脸?不是你,他们怎么现在会连家都不回,公司也不去?你不让宇杰娶她能怎么办?你不要儿子了?你难道有办法让宇杰甩了她?不要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吗?”尚父大声地怒吼着她。
“可……可我就是不甘心呀……”
“不甘心能怎么样?你不甘心,你儿子甘心,俊杰用八年的时间好不容易爱上依浓,才不再是男同性*恋了,宇杰用五年的时间缠着依浓,说什么也不肯放手,你让他们怎么办?既然依浓选择的是宇杰,那就只能顺他们的意了,不然他们都不回家,你这儿子才真的是白养了呢!”尚父想到这没有办法的妥协,因为儿子总是他们的儿子,真的没有儿子在身边,他们的心都被掏空了,既然爱他们,当然也希望他们幸福,其实他是能够理解他们的儿子的,并且也愿意让他们不再像他那样的生活一辈子的,看着身边这个女人,他也难过,当年他一个穷小子能够做豪门驸马,不知道羡慕死多少人,可是这个中是否幸运幸福的滋味只有他最清楚,他放弃了相恋三年的女朋友,为了做那少奋斗三十年的豪门快婿,他可是苦了三十年了,心爱的人早该结婚生子了,可是他的幸福却从未降临,幸好还有两个儿子,如果他也和尚母一样地一路神气地跟他们斗下去,那么儿子可能就不是儿子了,如若与他们行同陌路,那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可……可我们尚家的颜面……”
“尚家的颜面怎么了?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干嘛要让看别人怎么想?依浓离了婚,再嫁给宇杰而已,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天塌下来多见不得人大事,你没事不去宣扬,乱叨咕,谁知道依浓就是你的大儿媳妇变成小儿媳妇?”
“我……”尚母语塞,可是仍然心有不甘地看着尚父。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这两天不在家住……”尚父马上要走人,想想可以清静两天,也可以晒晒她那可恶的唠叨和碎碎念,他心情反倒好了起来。
“喂,你怎么还要走?不准走!”尚母马上拉住他不想让他离开。
“我出去住两天又不会怎么样?你怕什么?”尚父无奈。
“什么不会怎么样?你……你……不会是想找那个女人吧?”她马上把他抓得紧紧的,脸上竟然是担忧吃醋的神色。
“哪个女人?你胡说八道什么呀?我要是有别的女人还好了呢,这辈子也不至于过得这么窝囊了?”尚父真要被她气死了,他除了初恋情人外都从来没跟哪个女人交往过深,娶了尚母后,她更是看他死紧,当然他也是不想去找,觉得对不起了自己的恋人,而选择这样的婚姻,他就得认了,就没必要再找感情的寄托,那是对不起更多人的事情。
“就是……就是当年和你一起来我爸爸公司的那个女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就是你的初恋情人,你答应跟我交往后,她就离开了公司……就是因为你……”她猝然说出的话吓了尚父一跳。
“你……你胡说什么呀?谁跟你说的?”尚父眉头皱得紧紧的,可是眼神中却闪过一阵伤感和心虚,因为尚母真的说到了他的心中的秘密,可是这个秘密他真的以为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呢,那个女子是他的大学恋人,他们毕业一起来到尚母的父亲公司工作,但是因为公司规定员工不允许恋爱,所以他们从来也没有在人前公开过,后来他被尚母看上而变心,那女子就辞了职,离开了公司,不知去向,她的不辞而别是他的不得已,却也是心中一辈子的伤痕,可是他老婆怎么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