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四鲜衣侍卫,紧紧跟在久涧身后,直至入了世子久涧的宫邸——永靖宫,跟得最近的一个心腹才急急唤道!
‘啪——’久涧行至永靖宫内庭时,回身便是一巴掌挥向侍卫!
“殿下恕罪!”四心腹侍卫齐齐跪地,低头请罪!
久涧挥过巴掌的右手,慢慢握成拳头,直至手骨指节握得发白时,他才将恼怒变成哈哈大笑!这笑声中,不无恼怒,不无羞愤,不无嗜人的恨!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的气场,让跪地的四心腹忐忑不安,齐声道:“请殿下息怒!”
“一群废物!”久涧手指一个的心腹侍卫:“忠鹿,这就是你蹲守墨乾宫的结果!啊?!”
忠鹿几乎是五体投地,极其恭敬道:“严守不力,属下罪该万死!出此纰漏,属下但求速死!”
“速死?”久涧怒容冷凝,一脚踢向忠鹿——“我道忠鹰才会出纰漏,原来你也会!”
忠鹿被踢倒后,忙爬起,继续俯跪:“是!属下罪该万死!”
久涧‘哐’的一声,一掌将桌几劈成两半!又一把抓着忠鹿的肩头,他气得咬牙切齿!直至忠鹿被他抓住的衣衫开始冒烟,闭上眼睛待死时——
“本王知晓,你们都不怕死!怕死,本王也不会留你们!现在——还不是你死的时候!”久涧缓缓松了手,他看着自己的手掌,轻喃道:“他竟然练成了《七生诀》……”
忠鹿等侍卫见世子久涧发完了火,却又如此自语——不由得面面相觑了一眼!但见右侧的一个侍卫忙恭声道:“殿下,忠鹰以为此等神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或许,六殿下只是故作姿态而已?”
另外两名侍卫也忙点头道:“殿下,属下认为忠鹰所言有理!”
久涧墨眉紧凝,慢慢看向他们,他长吁了口气:“忠鹿,你说呢?”
忠鹿犯了错事,本是没有说话的余地!此刻见久涧相问,心中大为感激,心知世子久涧已经原谅自己大半!忙恭敬道:“回殿下的话,属下也以为忠鹰所言在理!《七生诀》本非寻常武功,江湖上更是鲜有知晓……所以,断无速成的练功捷径才是!您曾说过,这神功只有年过十五岁的男子才可练,而陛下尚花了五十年也未练成——六殿下若是自十五开始练功,至今也才五年,怎么可能功成呢?”
久涧墨眉慢慢舒展开来,一边伸手支在宫柱,一边点头道:“不错!父皇若非为了练功,想来也不会闭关不见!本王也练了七年,至今才……这可是我东陵皇族的绝世神功,他怎么可能在五年内练成?怎么可能!他在父皇眼里,也不过是个孽种,野种!”
四侍卫静默,如木桩般跪立——
“都起来罢!”久涧敛了情绪,俯看一眼忠鹿:“忠鹿,他什么时候去的墨乾宫——你一点都没察觉么?”
忠鹿面色一变,小心翼翼道:“属下确实不曾发觉!属下推测,是在您到达墨乾宫之前,六殿下便已在六王妃寝宫了……”
“混账!”久涧一掌击打在宫柱——冷喝道:“什么六王妃?一个贱人!”
忠鹿面色惊白,心知久涧还在恼恨寝宫一幕!
忠鹿是所有人中跟随世子久涧最久的,也最为忠心耿耿!此刻看着久涧的怒颜,心中大惊:二殿下暗地里虽经常发火,但多半是针对世子久渊的——他何曾记恨过一个女人?
“属下知错!”忠鹿不知久涧心中想什么,唯有静待——
却听久涧又缓了语气,冷笑道:“不过这个女人……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你们以往如何称呼,今后还是如何称呼罢!”
“是,”忠鹿提声道:“殿下,清姑娘那边……属下是否要加派人手监视?”
久涧双目微眯,闪动着寒光:“自然!她可是宝贝呢?哼!不管怎么说,不管她多脏,她都是本王要得到人!难道这一点,你们还不懂么?”
忠鹿等人面色复杂,不过他们不敢多话!在他们四人心中,谁也不知,为何世子久涧一直要得到馥洛族的君上!
看着世子久涧喜怒无常的情绪——忠鹿等人绝不会相信,他是因为爱才要得到清释!心腹们都心知:二殿下重江山胜过美人,绝不会被区区美色迷惑过!
忠鹿此刻暗忖:二殿下身为世子,还是得过陛下暗示的皇世子!如今清姑娘已是残花败柳——到底还有什么缘由,让他非要她不可?只是要给世子久渊难堪么?这太不正常了!
“忠鹿,你在想什么?”久涧忽然沉声道。
忠鹿一震,忙俯首道:“殿下明鉴,属下有话,却不知当讲不讲——”
“哼!若非有助本王的话——谅你也不会说?”久涧落座,缓缓道:“说吧!”
“得殿下信任,忠鹿死而后已!”忠鹿谢恩之后,恭敬道:“殿下今夜之行,既被六殿下撞上,他对您也不会就此罢休!说不得,今夜就是六殿下所设的埋伏!属下以为——世上美人绝非清姑娘一人!何况中秋将至了……”
忠鹿话说至此,抬眸看向久涧的神情——而其余三人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寂寂无声了一会儿,久涧却转移话题道:“你说得对!确实是中秋将至了——可有鬼魑教的消息?”
忠鹿本来也有些后悔在这个节骨眼,说这番话!见久涧转移了话题,他悬着的心终放了下来:“入夜时,鬼魑教有飞鸽传书——殿下,您请看!”
久涧自忠鹿手中接过一个细小的油纸包,展开来是一块麻布,他细细看了一下,却是眉宇紧凝——
“殿下,中秋之前……鬼魑教会动手吗?”忠鹿轻声相询。
久涧沉吟了一会儿,却反问道:“忠鹿,你见过鬼魑教的牛堂主么?”
“属下见过!不过此人总是戴着一张牛脸面具——传说,西域鬼魑教主座下有十二位堂主,按十二生肖排位……殿下,难道这信是牛堂主写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