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余甜和老爸的询问时间都要比我长很多,我坐在派出所走廊里等了很久他们两个才陆续出来。
余甜一出来就拿着手机在打电话,老爸看见我就问我见没见到那个值班大爷,我说没看见后,老爸若有所思的挨个看着关着门的房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爸,你怎么也来了。”我终于有机会问老爸这个问题了。
老爸有些心不在焉的啊了一声,几秒后才转头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老爸看起来有些不安,他搓了搓手回答,“就是王飞芸打电话给我的,没想到啊,她会出事。”
看来王飞芸在这次来苏河之前真的做了很多准备工作,可是随着她的突然离开,那些准备也付之东流没了意义。
王飞芸一定是喜欢唐峰的,而且很可能在心底持续着这份暗恋一直到了现在,我无法想象当年唐峰出事后王飞芸是怎么熬过那段日子了,看看我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就可以想到她会如何了。
我心里一阵唏嘘。
正在黯然的时候,余甜打完电话走过来,她跟我说赵队说警方怀疑王飞芸不是死于意外和自杀,应该要做尸检,正在联系家属,她刚刚把王飞芸妈妈的电话给了警方。
“一直跟飞芸没什么大来往,去年帮她妈妈处理了一个案子才多了起来的,还不知道阿姨要怎么面对这事呢,我们商量一下后面的事情吧。”
我点头同意余甜的意见,余甜说完之后又去跟我爸说,她知道老爸也要来就在我们住的客栈定了房间。
老爸会来苏河的消息我就是从余甜这里听说的,老爸说他会来是王飞芸联系的,就是说余甜一直跟王飞芸保持联系很了解这次苏河之行了。
我盯着余甜的脸,那上面已经没多少之前的悲伤了,现在更多的是一种思考后如何解决问题的沉稳。
做律师的心理素质都很好,所以这个时候不会让理智盖过感情的,我在心里自己解读着余甜的反应。
这时候也在接受询问的看门大爷从一扇门里走了出来,他出来看见老爸跟我就急步走了过来,我看见他脸上很多汗水,神情也没老爸和余甜这么平静。
“你们也问完啦,都问了什么啊,我就说苏河的风水坏掉了,以前从来就没出过这种事情,可你们看看现在,一出接着一出的,唉!”看门大爷抹了把脸上的汗水,一脸忧虑和不安。
老爸伸手拍了拍看门大爷的肩膀,安慰了他几句,然后跟我说出去抽根烟就拉着看门大爷往门外走了。
我和余甜刚要说话,余甜的手机又响了,她接电话说着说着就走远了,朝着走廊另一头的窗口走过去。
我觉得胸口闷气就朝着门口走,可是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像是那个看门大爷正在着急的喊了句什么,我没没大听清楚。
紧接着又听见老爸的声音,他明显是哑着嗓子在说话,语气听起来也很生气,这让我想起他刚回奉市的时候跟谭立旋在车里吵架那次。
“别多事,咱们本来就没看见什么,那两个孩子就是证人,你别乱想了,我看也是风水不好。”这是老爸的话。
他说完后,看门大爷没再说话,我又等了一下才走了出去。
我的出现让老爸和看门大爷都愣了一下,看门大爷有些不自然的看看我狠熄了一口烟坐到了台阶上。
老爸手里的烟已经抽没了,他又去摸兜可能想再来一根的时候,唐岭突然也出现了,他递了一根烟给老爸。
我们看着唐岭都很吃惊,不知道他之前是在哪里,怎么一下子就出现了,老爸看着唐岭递给他的烟,表情很不自然。
“蒋老师不抽这个牌子吗?”唐岭反倒很轻松的开了口,老爸这才慢吞吞的伸手把烟接了过去,可是他并没把烟放到嘴上,而是夹到了耳朵上。
“不抽了,嗓子疼。”老爸说完还笑笑。
唐岭点点头,又递给坐在台阶上的看门大爷一根烟,大爷倒是来者不拒伸手接了过去仔细看看。
“好烟啊!”
这之后有了一阵短暂的沉默,似乎每个人都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唐岭也点了一根烟,可他并没抽反而递到我面前,“你抽吗?”
我摇摇头拒绝了,唐岭就把烟夹在手指间看着。
在卫县看着他不用麻药做手术取子弹的那一幕刷拉一下子就在我眼前跳了出来。
他那时候就让人点了一颗烟不抽而是看着,那个样子真的很有男人味,我当时看着他的时候就有些心神不定,当时还在想本来那么讨厌这个嘴癌的人怎么看着他在遭罪反而会心疼呢。
其实到现在我也说不清楚,我对唐岭的那些好感是因为他本身还是因为他是唐峰的弟弟,,我也从来没认真好好想过这个。
现在我依然无暇去想清这个,在我面前有更需要弄清楚的问题。
王飞芸的死亡让我心头笼罩上不安的阴云,而且感觉自己也处在很不安全的境况之下,我不得不担心下一个出事的人会不会是自己。
唐岭手上的烟在我想事情的的时间里燃到了尽头,我看着烟头上的火光逐渐消失,心情说不出来的堵闷。
余甜这时候终于走了出来,她说刚才是跟王飞芸的妈妈通电话呢。
我转过头看看唐岭,他正绷着脸也在沉思,眼神放空的看着渐渐发白的天色,我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我累了,回客栈吧。“老爸这是走过来看着我说,看门大爷也拍拍屁股站起来附和着。
唐岭始终也没说话,直到我跟余甜带着老爸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才在我身后开口说,“天亮之后我请的法医就会过来,她也很想见见你,你过来吧,早上七点半直接去医院。”
我站住回头不解的看着唐岭,“法医?我认识吗?我没什么当法医的朋友。”
唐岭歪了下嘴角,“见到她你就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