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吵哦,娘,我头疼。”
小天天突然捂着小脑袋,很是痛苦的摇了摇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已经充盈了泪水连连:
“这个女人老是这么欺负你,我们为什么不走呢?我讨厌她。”
不要看他人小,许多事情他都明白。
他无法理解,娘为什么要被这样一个女人这样欺负,而且娘还叮嘱他不可以动手。
“说得真好,你马上就带着你娘离开这儿吧。”
上官妩菁笑得极其妩媚,
“就怕有些人脸皮厚,赖在这里不肯走,她心里惦记着我的未婚夫,哪里会舍得走呢。”
小天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哭声,让凤归晚与皇甫夜爵同时都觉得心碎了。
“儿子乖,娘这就带你离开这儿,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凤归晚急了,见儿子一直哭个不停,唯有硬着头皮走了出去,此时正好狂风大起,那强劲的风势硬生生的将她给吹倒至左侧,还未站稳,另一波更猛烈的风势又袭击过来。
皇甫夜爵推开此时仍然赖在她怀里的上官妩菁,急忙跟了出去。
“归晚!”
在凤归晚被风卷起似要飞走之际,他纵身一跃,将她们母子搂在了怀里,三个人在这狂风之中根本就站不稳,小天天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并不知道人力不可胜天,想以自身所具备的灵力来让这些狂风停息。
最后的结果是,三个人真的被卷到了半空之中,以极其迅速的速度被吹向了西南方向。
“啊!”
小天天的叫声,听不出来是惊讶还是因为害怕,又或者是其它。
“儿子不要怕,娘在这儿呢。”
凤归晚紧紧的搂着他,生怕一个不小心把他的小身子给掉了下去。
皇甫夜爵尽最大的全力护住这二人,待到觉得风势小了些的时候,一个倒转,三人竟是稳稳落地,身上均未受伤。而此时,暴风雨也奇迹般的停止了,甚至能够看到天际的乌云开始散去,有云破日出之意。
惊魂未定的凤归晚看了一眼怀里的儿子,他正好奇又不解的眨巴着大眼睛:“为什么这一次风向都不听我控制了?”
“方才的风向是自然现像,与你平日里用灵力召唤来的风力是两回事,人是不可以跟大自然作对的,否则大自然会以相同的方式回报你,你只能巧妙的利用这些,去达到你的目的。”
凤归晚拍拍儿子的小脑袋,只要三个人都平安就好,儿子这些坏习惯,只能今后再慢慢的让他改正过来。
这些想法才一掠过脑海,皇甫夜爵就砰的一声倒地不起。
小天天的哭声一阵高过一阵:“爹难道要死了吗?”
“他不会死的,应该是方才一直在以内力迎合风速,气急攻心才会这样。”凤归晚伸手,轻轻抚了抚皇甫夜爵的脸,“你在这儿看着爹,我去找块干净的水源,将他身上擦一擦,说不定他就清醒了。”
不远处,她能够瞧见一片芦苇丛,那里想必是有水源的。
随着她越走越近,一片清澈见底的湖开始出现在她的眼前。
更让她讶异的是,这个地方带给她一种奇异的熟悉之感。
半人高的草丛,月光,男人的喘息。
这个地方!就是南湖!
是她最初穿越时的地方!怎么会突然就到了这里?
只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皇甫夜爵能够尽快清醒过来,她将身上的裙摆用力一扯,在湖水里细细洗净,尔后再一路小跑着回到原地,却只看到仍然躺着的皇甫夜爵,小天天却不见了!
正要大喊儿子的名字,发现皇甫夜爵的衣襟处,似乎有一个纸团,她将纸团展开:丫头,你儿子是自愿跟我走的,我绝对没有对他采取强迫措施,大不了五年之后还给你,赌圣敬上。旁边,除了一个指印之外,还有一个小小的手掌印,看模样,应该是属于小天天的。
这个赌圣,他还真的是穷追不舍,连这个地方,他竟然都能够跟到这里来!
“赌圣!你记住了!假如今后我儿子告诉我,你是威胁他跟你走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凤归晚扬头,冲着一望无际的空旷之地大声喊道。
“归晚,你在和谁说话?”
皇甫夜爵的声音,有些微弱。
“一个老朋友,他把我儿子领走了。”凤归晚极其无可奈何,也欲哭无泪。
或许这些就是天意,她不希望修年与儿子将来还有再见面的机会,修年是最清楚小天天灵力的人,他懂得如何去将他的灵力发挥到最大极限,现在儿子让锲而不舍的赌圣领走,也算是让他先去避过这个劫难。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会突然就昏倒了?”
他挣扎着一口气坐了起来,凤归晚急忙伸手扶住他:“这些你就别操心了,还是管好自己吧,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方才是眼前一黑,睡了这么久,已经好多了。”他摇头,“这是哪里?”
“这里是南湖。”
凤归晚的脑袋,在掠过南湖两个字时,似有一道光芒乍现。
“南湖?”皇甫夜爵轻扬起眉头,起身慢慢的观察着四周,“这个地方,我几年前也来过,当时中了敌军的奸计,只带着一小队人伍突围,之后逃到这里,所幸的是后来我的战士们及时找到了我,否则我应该会死在这个地方。”
“你说什么?多少年前你来过这里?”凤归晚突然有些神色激动。“为什么你从没和我说过?你可知道三年前我被赐死的地方,也是南湖啊?”
“你没问过我啊,算时间,是三年前。”
皇甫夜爵看着她,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奇怪?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的眼神,极其清澈,半点也不像在说谎。
假如,时间都对上了,那当时的事情,即使是受了伤,他不应该忘记啊,再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形,他在运动完之后,似乎就累极了,翻身背对着她,当时到底是昏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