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不乖:爱你没商量!

曾经沧海难为水

  那天,天又下起了冬雨,裘司一路陪着她走到何家,坐在客厅里等待警察局的消息。

  她哭得一度昏厥。他便紧紧地抓着她的胳膊,生怕她就此哭倒在地。

  警察厅来电话的时候,何若眼泪似乎都哭干了,闭着眼睛靠在裘司身上,无话。

  脸色苍白,整个人的仿佛被抽走了七魂六魄,没有一点精神劲儿。

  是何兮接的电话,接完电话,她手捏着细细的电话线,拧啊拧的。

  裘司问:“怎么样?”

  何兮放下电话,摇摇头,多看了裘司两眼,便眉头拧着,坐在沙发上不说话了。

  何若哭得更是厉害,又晕了过去。

  不得不请家庭医生来给何若挂水。

  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好几天。

  宝宝始终没有消息。

  丢了。

  真的丢了。

  一下子丢了生命里三个重要的人,胎儿,宝宝,莫言。

  何若真的连活都快要活不下去了。

  可是,还是得活下去。

  裘司提议去加拿大度假,何若同意了。裘司说我们在加拿大结婚,你愿意么?

  她没什么意见,他说什么她都没什么意见。

  心死了。

  她挽救了多少次她的心,都没有挽救回来。

  18岁那年,她怀着宝宝,跑去莫言凯撒别墅找他,想挽救自己的爱情和心,结果,他远遁英国,人去楼空。

  后来,她想挽救她的心,就生下了诺诺。

  四年后,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了,她还是想挽救她的心,想法设法,不惜勾引他,让自己再次一点点地融入他的生活,可是,结果却是这样。

  人生有多少个四年可以挥霍,她都等老了。

  她什么也没有了。

  再也不想争取了。

  再也不想思考了。

  再也不想爱了。

  宝宝没有了。她跟他之间爱的证明也没有了。

  一刀两断了,断的干干净净。

  剩下的,只有空了的记忆,空了的人生,午夜梦回,白月光下,只落得个浑身虚冷。

  。。。。。。。。

  傍晚的时候,裘司帮何若收拾东西,把衣服,鞋子全部扔进箱子。

  何若蹲在地上,脸埋进手里。裘司走过去,抱住她。

  何若突然觉得身体一阵乏力,坐在了地板上,裘司就那么从身后抱着她,和她一起坐在地板上。

  一瞬间,她好想回到了十六岁的时候,他从教室的窗前经过。

  她的目光追随着他白色的,像是鸽子白一样的身影……如今终于追上了……只是物是人非。

  何若扪心自问,裘司在自己心里,真的已经淡到可以让她心如止水了。

  她挣脱开他的怀抱。他紧紧地抱着她,她再挣脱,他更紧紧地抱着她。

  “别动了,若若。”裘司贴着她的耳朵道:“我们结婚吧。然后我给你一个家,更温暖的家。”何若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心中泛起一股绞痛,她想起了自己那个还没出生便夭折的宝宝。想到了诺诺那个小不点。

  宝宝才四岁,什么都不知道,会不会被坏人欺负,会不会。。。出事?

  裘司掰过她的脸,让她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说你答应了。我们移民去加拿大。宝宝可以慢慢找,总有一天会找到。我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裘司眼圈都有些发红:“耽误了那么多年,我如今才明白你就是我心里的珍珠,永远不会失色。我想呵护着你,保护着你。给我这个机会吧,若若!”

  一瞬间,泪水模糊了视线。何若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缺少的是什么。那是安定。她真的只是缺少安定。生活太过动荡不安。她怕了!!

  她木然地,点了点头。裘司一把把她揉进怀里,“若若,我准备一下,争取下个星期就走。我们去温哥华结婚……”

  何若只知道点头,新潮再也不会涌动。

  无所谓欢喜,无所谓悲伤,心老了,再不会心动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

  。。。。。。。。

  莫言住在二叔为他安排的那间公寓里,门大开着,可是对面的女人再也没有回来过。

  她公寓的门关得死死的,冷漠地对着他。

  他冷漠地看着门。

  电视里正放着电影《无间道》,他没心情看,只是满心的伤感,冷彻,他不属于这间公寓,他应该在这个城市有着自己的落脚之地。

  聂维琛打来了电话,“莫,在干吗呢?”莫言记得所有的朋友,就是记不得何若。

  把手机放在电视旁边,电视里清晰地传来梁朝伟和刘德华的对话。他没说什么。

  “你还有心情看电影?”聂维琛清晰地听到电视的声音,在电话那头说道:“警察局现在正在找一个四岁的小男孩叫何诺。就是何若的儿子。他丢了。”

  莫言握着手机的手僵硬,电视里传来砰地一声,黄秋生从楼顶坠下,响起了漫天的悲伤音乐,《警察,再见!》

  满怀忧伤,却流不下一滴泪。

  警察,再见!

  她堕下了她跟他的孩子,也失去了第一个孩子。

  那个女人是不是太可怜了。

  对于这么一个忤逆他,伤了他心的女人,他什么话也没说,挂掉电话,关掉电视,冷漠地去睡觉。

  在梦里,他总是看见一尾银色的鱼,在他眼前游来游去,它流出两滴泪,然而当他伸出手去接时,那晶莹的液体却升腾掉了,他努力寻找,却找不到泪滴的痕迹。

  忽然有片段的记忆涌潮一样进入他的脑海。

  一个墨绿裙子的女孩,哭着对他说,我再也不喜欢哥哥了……。

  再也不喜欢了……

  不喜欢……

  猛从床上坐起,已经是夜深人静,煞白的月光从窗子透过来,腰腹间,脊背上生出点点细汗,微凉的空气里,一身虚冷。莫言感到寒冷而孤独。乘着夜色出门去。回国几个月来,第一次如此放纵。

  来到鼓楼附近的一家高级俱乐部时,被他抛下好几个月的在a城期间的女友正坐在包厢里。抽着烟,身上是香水混合酒的味道,浓烈而刺鼻。她已经在那里等了很久。她又哭又笑,我就知道你会来。今天我生日。我的朋友们几乎都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了。如果你再不来------她扑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腰,口中喃喃道:我死给你看。

  他和她的关系到现在为止,一直在他掌控之中,虚虚假假,玩玩乐乐,彼此都不曾当真,成功男人身边总是缺不了各种各样的女人。一个他这样地位身份的男人,可以娶一个大家闺秀,同时也拥有几个情妇,这是他这个圈子的潮流。

  可是不知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内心有些烦躁。更有些邪恶和兴奋,他捏住那女人的下巴,让她仰头看到自己的眼睛。

  他说,你看看这双眼睛,他会欺骗你,因为他空虚而寂寞。

  女人却踮起脚,吻住他的唇,他的身体一阵战粟。

  他眼睛闪着灼人的光,口中喃喃道:我其实并不是正人君子,是个卑鄙而肮脏的混蛋。我大学的时候让一个女孩为我自杀,我亲手毁掉了我最爱女孩的清白,那个时候她才十六岁。现在我又让一个爱我的女人堕了腹中的孩子。

  你也想像他们一样么?你会后悔的。

  我不后悔,我爱你这混蛋!

  无知的女人挑着蓝色眼影的细长凤眼,卓有兴趣地看他。她追了他很久。她很想他碰碰她。

  好,那你就后悔吧。他感觉自己内心充满了邪恶的力量,将女人按到沙发上,俯身吻她。

  有种强大而空旷的压力一直拉着他往下坠,坠入空洞洞的深渊。

  今夜的他,只想放纵。

  喝了很多酒,其实有很多年了,他都滴酒不沾。他知道自己一喝酒,就会失去他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就像模糊记忆里,他醉酒后干了一件今生最懊悔的事情一样。

  然而,醉意还是泯灭不了此刻的理智。

  他终究是猛地把女人推开。踉跄着往外走:“我不爱你。所以不能……”

  ……

  他没有开车,直接凭着逐渐复苏的记忆,走着去了凯撒大街别墅。

  十岁就住在这里。

  多么孤独,多么凄冷。

  可是为什么还能住的下去?是为了守候谁?又是为了等待谁的爱?

  他这么百思不得其解地想着。觉得如果他如果走进别墅,迎接着他的,应该还是那荒凉的无止无尽的黑暗,还有一把生了锈的铜锁。没有一个温柔的女人在那个门后执着地等待他的归来。

  四年之后,他混混沌沌间,只隐约想起了那个十六岁女孩模糊的身影,只想起了这栋别墅,所以想回去看看,只是因为不知道,自己到哪里去消遣自己这重难以磨灭的孤独之感。

  那是谁呢……他脑中现出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儿形象,浅浅的,淡淡的,穿着墨绿色的裙子。带着银色的卷沿儿帽。她撒娇地叫他哥哥。她对他不理不睬。她愤怒地瞪视他,悲哀地看着他……

  或笑,或嗔,嘴角的弧度刚刚好,眉眼眯着懒懒的样子仿佛预示着天荒地老……

  刻骨铭心,永生难忘,温暖又苍凉……

  他颤抖着想,多少年过去了,自己再也抓不到她了,抓不住她了,最爱的女孩……

  忽然,他身子猛地顿住了。凯撒别墅里泛出点点灯光。

  是不是她回来了?是她么?

  他几乎跑着过去,拿钥匙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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