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他终于敛起所有情绪。

　　又过了好几秒钟，“我自然想活。”他开口说道。语气平静极了，镇定地让莫言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裘司见莫言琢磨地打量他，平静地与莫言对视。“什么交易？”

　　莫言掏出一张支票，闲闲地说道：“这也是你义父何夕成的意思。这五百万的支票，供你在日本开销。你乖乖去日本吧，从此以后别回来。不知好歹的人，不配活在这世界上。”

　　裘司抿嘴想了很久。然后他面无表情地说，“好。”

　　莫言忽然笑了，把支票交给旁边的手下，手下就拿着那张支票递给了裘司，因为莫言对裘司的礼遇，这次手下跟主子学，对裘司礼貌很多。他把支票双手递给裘司。

　　裘司高昂起下巴，单手拿起这张支票，只看了一眼，手指重重地颤抖。

　　这是五百万，可惜，是日元。五百万人民币在中国可以呼风唤雨，活的滋润。可是五百万日元，在日本只能喝西北风了。日本一袋方便面都是中国的几十倍啊。

　　“莫言，你真狠。”裘司很快平静下来，把支票塞进口袋，“如果机票不用我自己出钱，我愿意滚得远远的。”他不滚，就得死，他自然选择去日本花那五百万日元，也不会待在这里找死。只要有一条命在，他就有出头之日。

　　莫言又笑：“对不起，是船票。而且不会是头等舱。”话毕，他起身，似乎要出去，走到门口微微转身，警告似地盯着裘司：“你跟若若告别一下吧。最好别说我不爱听的话。”自己可真是仁慈啊，还给他们机会告别。

　　莫言出去了，两个保镖站在门口，耳朵上都带着耳机，裘司知道，这个房间安装了窃听器。侧头看向卧室，何若翻了个身，在床铺里蠕动了一下。

　　菲佣安娜走进房间，拉拉何若的胳膊，“小姐，起来了。”何若被安娜喊醒，很不满地嘟哝着，声音因为哭泣有些沙哑，“干嘛喊醒我？我想睡觉。”

　　“少爷让你跟裘司告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