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佑哥哥,一路往回走,忽见园区的绿地中,倒着一个人!
“你……还好吗?”她上前几步,有些担心地盯着蜷在草地中的人。他的身体一直在抽搐着,一手揪紧心口,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那人闻声,仰起头来,脸色惨白如纸,硕大的汗珠从染霜的鬓发中渗出,看上去有五六十岁的样子。被咬得发紫的嘴唇颤抖着一张一阖,似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半晌,艰难地抽出一只手,指了指掉落身旁的公文包。
她会意地打开公文包,在里面摸索了一会,找出一支小药瓶。
速效救心丸……他是突发心绞痛吗?
来不及多想,她按照药瓶上的说明倒出几粒,直接送入了那人的口中。又轻拍着他的后背,帮忙顺气。
折腾了半晌,他的脸色略为好转,才感激地道:“这位小姐,真是多亏你帮忙了。”
“举手之劳。”她长舒口气,扶着他站起身。“您住这小区吗?要打电话叫您的家人来接你吗?”
“谢谢,我自己来吧。”边说边掏出了手机。
“那您自己小心一点,我先走了。”她笑着挥了挥手,转身走进了公寓。
褚远航眯起深邃的眼睛,凝着她消逝的背影,喃喃道:“凌亚月吗?很单纯,也很善良……”
说完,又干笑两声,拨通手机,用完全不同于刚才的冷漠腔调命令着:“阿强,把车开到xx园区来。”
*
油煎的香味逸出厨房,飘散到房间的各个角落。
“唔——好香啊——”凌亚月像只小狗一样,一边嗅着鼻子,一边窜到厨房,“哇,油滋滋,两面红,一定是好牛排!”
褚非勋腰系围裙,一手拿着锅铲,转头问道:“不是说先去洗白白,然后香喷喷地来品尝香喷喷的大餐吗?”
“被你的厨艺吸引了嘛!”她谄媚地凑上前,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煎锅里的牛排,心里不知道流了多少遍口水。
“少来!不洗白白不许吃饭!”他挥舞着锅铲,作势赶人。
“去就去嘛。”她鼓起腮帮子,忿忿地道。
哧溜两下扒了个干净,她拧开花洒,任温水冲淋着身体,忽然想起新买的沐浴露还放在客厅里。于是扯开嗓子吼道:“勋——帮我把沐浴露拿进来一下!”
厨房里与牛排奋战的勋,手一抖,一块昂贵的西冷险些就与大地亲密接触了。同时,俊逸的脸上升起一片比血丝丝的牛排还红的颜色。
匆忙将牛排乘到盘子里,又拿起湿毛巾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才拿起沐浴露,忐忑地向浴室走去。
门没锁,只虚掩着,狭窄的缝隙里隐约露出些柔和的灯光,还有刷刷的水声。
“我……进来了?”他试探性地轻推了下门,那条缝隙便扩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