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节奏摆动的身躯,柔顺的短发在一波波激情中跳跃,捏着匹克的手指如同挥舞着魔棒的魔术师,变幻出一个个不可思议的音符。
也许当初他放弃唱歌,专攻吉他是对的。看着他全神贯注地凝聚在弹奏中,尽情挥洒汗水,仿佛能将人心的跳动也改变成他弹出的节奏,连静坐一旁的她,都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了。
不断转换忽高忽低的key,原本流畅韵律感十足的流行歌曲,在他花哨的弹法下,演绎成更具旋律性的变奏舞曲。刷cord,分散和弦,到尾声部分,霍地取下挂在颈上的背带,将吉他横夹在肘间,手中的匹克也直接甩掉,换成手指的“点弹”,将曲调加速,直飙气势的最高点!
不过更令人惊讶的是,在这种急速转变的曲调中,申彩音的vocal部分,居然能一丝不漏地跟上。忽高忽低的key,始终无法探出她音域的极限,更让人对她的声音,产生极大的兴趣,到底有什么,是她唱不出的呢?
当吉他伴奏直飙尾声的时候,每个人都在质疑,如此快速快速高昂的曲调,要vocal如何演唱?而她,用豪迈奔放、浑厚高昂的歌喉直接震透了在场每一个听众。
一曲完毕,众人皆怔。半晌,有零落的掌声响起,很快,便演变成雷动的掌声。台下的观众,不分种族,不分性别,只一致地呼喊着“again”。
申彩音似乎意犹未尽。aya俯身在她耳畔说了些什么,便将吉他交还,径自下台,向凌亚月走来。
舞台上,激情四射的秀还在继续,申彩音完全沉浸在纵情的演唱中,只是伴奏,已换了人。
“很棒的秀。”凌亚月端起酒杯,与aya的轻碰。
卖力表演过后,他柔顺的发沿着汗水黏在脸侧,微一仰头,琥珀色的酒液,便一饮而尽。部分仓皇溢出的液体,沿着他性感的下颌线条,停落在滚动的喉结上。
凌亚月看的有些出神。
“我发掘的新人,怎么样?”他期待地等着她的评价。
“棒极了。我赌她会一炮而红。”她又恢复了他熟悉的那种自信满满。
“我也这么认为。”他斟满酒,再次与她碰杯。
舞台上,看似激情演唱的申彩音,眼光始终没有离开那个昏暗的角落,举杯畅饮的男女。
申彩音的录音,完成的很顺利。眼看两人就要归国,她答应帮彩音寻找的gucci限量版丝巾还没着落呢。
稍微打扮了下,又踏上第五大街的繁华。
还好在一家gucci的旗舰店里,还有卖这类丝巾。挑选了条颜色花形成熟稳重的,让小姐包好。趁着空档,兀自看起了女装。
晚礼服,小礼裙,头一次自己来买这类衣服,以前都是林嫂准备好的。
偶尔尝试下,或许会有新鲜的感觉。
她边想边看,在一件件高贵典雅的礼服中挑选着。
身后,一个墨镜帽子遮脸的男士,始终将目光停留在她的背影上。直到小姐上前招呼,他才随手指了套男装,拿进了更衣室。
凌亚月挑了一会,看中一条粉色修身的吊带裙,便拿着衣服向更衣室走去。
身后正在理衣服的销售员,乍一看到她走的方向,忙出声阻止:“oh,thatisforgentleman!”
话音未落,刚才还拿着衣服的女孩,居然凭空不见了!
不算狭窄的更衣间里,一张沙发软椅,四面镜墙,加上两个抵死挣扎的人,空气里的温度,有不断攀升的迹象。
“唔……唔……”
从更衣室的门忽然打开,她被捞进去,就没停止过挣扎,想要大声呼救,却被男人的大手捂得死死的。
从墙壁上的镜子,她已经认出这个男人,就是两年前的夜晚,在车里强暴她的男人!
噩梦般的记忆如潮水回涌,一下将她淹没。生怕梦境再次重演,她竭尽全力敲打着更衣室的门,企图引起员工的注意。
该死的,他废了多大功夫才找到她。这个女人,就这么不想见他么?
大手用力,直接撕破了她的上衣,露出整个香肩。唇瓣贴近她的耳后,带着几分威胁的坏笑:“再敲啊,把外人引来,都看到你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
这个不折不扣的恶魔!跟两年前完全一样!
她虽然嗔怒,却着实不敢张扬,只得压低声音斥问:“你到底想干吗?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他的眼里,有一闪而逝的悲伤,随即又换上高深莫测的笑容。
“我想要什么,你一直都知道。只是你从来吝啬给予。”
要她的人?她已经忘记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他又何必再苦苦纠缠呢?而且她谁也没忘,惟独忘了他,可见他们就算相爱过,也一定不幸福!
她坚决抵抗他。
“好狠的心。我找了你整整两年,你还想躲着我!”
他俊美无俦的脸上,确实染上了些沧桑颓废的痕迹。以前的他,纵使围绕着浓浓的忧伤,也还是干净漂亮的,至少下巴是光洁的,头发是短而整齐的,眼睛在笑的时候会盛开朵朵桃花。
可是现在,他柔和的面庞仿佛被刻刀重新雕凿过,深邃尖削。凤眼深深地凹进眼窝,两颊和下颌上全是参差不齐的胡渣,头发长得遮住了耳朵,凌乱不修边幅。整个人没了过去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总裁形象,倒有点像流浪的艺术家。
这样的他,连她看了,都不免心痛。忍不住放低了调子,近乎哀求道:“我真的不记得你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不可能。”他凌厉的眸子里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叫嚣着要焚毁他,和她。
大手掌住她的后脑勺,他俯身吻上那朝思慕想了两年之久的红唇。不待她反应过来,火热的舌已经撬开她的贝齿,贪婪地吮吸着她久违的甜美。
“唔……你……恩……在这里……”
抗议的话直接被他吞入口中,变成有气无力的嘤咛。
抵死交磨的纠缠,她几乎要在这霸道的深吻中窒息。那是怎样的一种强占,仿佛要将她吞入口中,揉进怀里,再也不分开。
许久,她才从唇舌的折磨中挣开。光洁的镜面里,清晰地映出她红肿湿润的唇瓣。
羞死了,等会怎么出去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