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怎么样才是对自己最爱的人最好。你以为玫瑰在知道你就是暗夜盟盟主的时候,你以为她会原谅你么?你以为在她知道,当年是你叫人去杀了孟浩然,因为孟浩然反悔不与你合作争夺上官氏财产时,你以为她会原谅你么?你以为在她知道,你明知道上官爵时日不多,还要瞒着她时,你以为她会原谅你么?上官冽,你确定在她知道这些以后,她还会原谅你吗?”
“这是我的事,与你何干?!”
“是与我没关系,但是你也别指望我会替你继续隐瞒玫瑰,我不想她剩余的人生活在悔恨中,将来她迟早都会知道的!”
安昕娴静静地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一切谈话,心突然冰将到极点。
人生当真会让人如此绝望吗?
上官冽,当年你将我带走竟是存着这样的因素,你的爱,究竟掺杂了多少肮脏的东西在里面?你又怎么做到这五年来,对我呵护备至,情深至此的?
安昕娴的身体越来越冷,仿佛是在冰凉的海水中般。她的嘴唇干裂,眼神空洞,而她的呼吸已经很轻很轻,无声无息的,仿佛她已经死去……
“你敢——”
还未等上官冽开口,他们身后便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只听那人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们望去,只见一脸淡漠的安昕娴站在门边,她扶着门,指骨泛白,眸中有失望,还有一份恨意,而上官冽在转头看到安昕娴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了,这一切都是罂粟算计好的,是她故意安排的。
罂粟,你真好,真好!
仿佛安昕娴看穿了他的猜测般,淡漠开口,“不用怀疑罂粟,她没有通知我来,是我自己想来看看你,为何这么晚还没回家!”
“娴儿……”上官冽喃喃开口道。
“方才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如今我只想知道这个?”安昕娴的声音冷漠至极,却夹杂着丝丝的颤抖,“浩然的死是你做的?还有爷爷?是不是?!”
“是!”
那淡淡的声音传来,安昕娴的脸瞬间失了颜色,变得苍白一片,身子颤抖着向后退,声音带着痛苦的哽咽,“上官冽,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因为上官氏的财产么?”
“娴儿……”上官冽看着安昕娴渐渐失去血色的脸庞,心在刹那间刺痛,“是,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可是在这过程中是有牺牲,但是我从来都不想伤害你,从来都不想!”
“不想伤害?”安昕娴轻轻呢喃着,一抹笑靥渐渐在她的脸上绽放开来,乌黑的眼眸盈满泪水,“不想伤害,可是你却已经伤害了。你要去争夺财产,我没意见,可是为什么要害死浩然和爷爷,难道你就真的这样丧心病狂?!”
上官冽眼眸微垂,长长的睫毛如同折断的凤蝶,“这是上官家欠我的……”
“呵,上官家欠你?你可知爷爷在临死前对我说过什么吗?”安昕娴笑了笑,“爷爷对我说,你根本就不是上官家的孩子,所以爷爷一直对你才会礼遇有加,不像对浩然和上官爵那样!!”
“你撒谎——”上官冽猛然震惊,随即大吼道。
“我不会撒谎,也从也不想撒谎骗任何人,这是爷爷临死前对我说的话!”安昕娴淡淡的说着,“可是上官冽,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你毁了我的一切,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你的目地到底是什么?!我根本就是一个没用多大利用价值的人!”
顷刻间,四下俱寂,万籁无声,安昕娴站在离他不远之处,可上官冽却觉得那样的距离,仿佛他此生再也无法到达,再也无法到达,他凝望着她,几乎听得到自己身体里血液流淌的声音。
她说,他毁了她的一切!
呵,他早就已经预想到了今日的下场不是么?
“冽,你怎么能如此残忍的对我?我是真的将你当成朋友,这么多年的陪伴,你在我心里很重要,甚至将你视为我的亲人,可是如今,我们之间却到底是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安昕娴微微闭了闭眼,凄绝的声音有着虚弱的无力感,似乎连挣扎的力气都已经消失了,剩下的,只是心中越来越痛的绝望而已。
听着安昕娴悲伤的话,上官冽身体似乎在刹那间僵硬了,有一种疼痛从他的身体里蔓延出来,可是他却找不到那种疼痛究竟从何而来。
似过了良久。
他凝视着安昕娴,眸中闪动了漠然的光芒,轻轻浅浅,,如残翅的伤蝶,“所以你如今恨我了,是不是?”
“不恨,恨一个太累了,恨过一次便罢了!”安昕娴居然宁静的笑了,笑得那么静,那么妖娆,“我只想去到他身边……他一定在等我……一定是的……”
可是,她的脑海中回旋的却尽是刚刚罂粟的那句话,她忽然感觉嗓子很堵,指骨死死地按住了胸口,仿佛有冰块被揉碎了在心脏,寒冷的同时还被冰的棱角刺痛!
那么压抑的痛啊……
爵,你是在等我么……
如果是,请你为我坚持,我马上就回来,一定要等我!
“我本来不想瞒着你,可是……”罂粟轻声说道,“对不起……一直都瞒着你……”
“没关系,罂粟!”言罢,她便转身向外走去,“上官冽,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吧,此生我再也不想再看见你!”
翌日,安昕娴便带着妞妞回到g市,可惜的是她回到上官家的时候,他上官爵却不见了,冯叔只说上官爵离开了,好像是去了威尼斯,具体现在在哪里不清楚,还告诉她,上官爵的手已经开始出现硬化了,行动也不是很方便了。
安昕娴将妞妞放在上官家,交给安思雨他们带着,自己独自一人又再飞回了威尼斯。
早晨的阳光轻轻透过玻璃窗,照进了这个奢华的办公室。
上官冽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堆积的文件,忽而有些累,原来没有她在身边,才知道时间和生命竟然毫无意义,漫长得好像怎么都过不完似的。
这时,秘书走了进来,恭敬地弯腰道,“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