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握紧的幸福
不知不觉间,晶莹的眼泪在她捶打自己胸口的间隙悄无声息地滑落……
病房门再一次被推开,顾曼亭和乔森缓缓地走近来,惊讶的发现欧若水已经泪流满面。
欧若水看着他们,抬起头来,在泪水迷蒙中她竟然灿烂地笑了:“我太饿了所以吃得太急,噎着了,不知道为什么连眼泪都会留下来……”
顾曼亭和乔森怔然地看着她——
然而欧若水却低头看着自己已经空了的粥碗,嘴角努力地扬起,想要笑出来,但因为心很痛,终究是没有再笑出来……
安静的夜晚,顾曼亭和乔森已经走了很久了,而欧若水仍旧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月光静静地洒满这一间寂静的病房。
透明的药液一点一滴地流动着……
心电仪发出嘀嘀的声响,顾烨霖的心很有规律地跳动着……
风从窗外吹进,白色的窗帘随风飘舞,透出淡淡的秋凉。欧若水站起身,关上在自己身边的窗户,而后慢慢走向顾烨霖的病床前。
也许是因为麻木了,所以她没有看到顾烨霖的手微微地动了一下。
她轻轻地抚摸着他俊美的脸庞,一只手轻轻握住他的宽大却有些微凉的手,看着他熟睡的模样,心里的承受力似乎已经到极限了。
顾烨霖,你还打算睡到什么时候,你醒醒好不好,我快没有支撑下去的力气了,你醒来,好不好?!
突然,心电图的曲线出现了一阵慌乱,而她握住的那只手似乎动了动——
欧若水似乎被吓住了,她睁大眼睛怔怔地看着他。那一瞬间,她甚至不敢呼吸,生怕自己是在做梦。
可是那人却没有动,方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上帝不小心的眨眼,那人根本就没有醒来,欧若水看着,内心的防备终是承受不住,趴在病床边嘤嘤哭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
忽然顾烨霖的手微微动了一下,漆黑纤长的睫毛轻轻翁动。
朦胧睁开眼的顾烨霖,只觉得周围的一切甚至整个世界都停止了,在他清澈的瞳眸上却清楚的倒影着那个他思念的影子。
他的手被另一只小手握住,一个女子伏在他的床边,安静地睡着,恬静的面孔上带着深深的疲惫之色。
他的心中微微地一动,那一刻,顾烨霖的目光,柔和得如同春日里的泉水,美丽的目光静静地停留在欧若水的身上。
这是梦境么?
如果是梦境的话,他希望这个梦境永远都不要醒来,永远都沉溺其中!
他忽然很想,把这一刻停留下去,永远地停留下去……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欧若水却醒了,她看着顾烨霖,眼眸中亮晶晶的,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她在对他笑。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是哪里痛?!”
“若水,是你么?”
“嗯!”她依旧笑着。
猛地,顾烨霖将欧若水用力将她拽进了自己的怀中,箍住双臂拥紧她瘦弱的很提,仿佛就要这样将她刻进身体与自己融为一体……
“这是梦境的话,那么就永远这样一直下去吧!起码,在梦中,你不会离开我,不会离开我!”
听着他的话,欧若水的心中,内疚一点点的增加着。
“霖……”
欧若水仿佛明白了顾烨霖内心的挣扎与痛苦,还有一份沉痛的悔意,她在他怀里微微挣扎了一下后便安静的靠在他肩上,缓缓抬起手来,抱住了他的腰。
“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不会再离开了!”
风轻轻地吹过,仿佛吹散了纠缠半生的仇怨,剩下的只是一片交织在一起的爱。
欧若水回到顾家别墅已经很久了,而她和顾烨霖的婚事也在筹备当中,小乐在凯莉那里,等着和凯莉一起过来,顾曼亭和乔森的婚礼在筹备中。
这日天气晴朗,顾氏总裁办公室内。
欧若水坐在一旁看着忙碌的顾烨霖微微蹙眉,“霖,你的身体才好,不要太累,我不喜欢你忙碌的样子!”
顾烨霖抬头看着她,“这阵子事情比较多,等忙完这阵,我好好陪你,好么?”
“我不是要你陪我!”欧若水站起来,淡淡的道,“我只是心疼你!”
“若水……”顾烨霖轻声唤着,随即看向她,那嘴角的淡淡笑靥,却让他的心中一阵空落落的疼痛,他离开了椅子,走到她身旁,伸手去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若水,对不起,又害你不高兴了!”
欧若水抬头望着那双墨黑眼眸,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霖,那些事都过去了,我们不说了,好不好?我也没有生气,只是不想你一出院就那样忙!”
“真的么?”
“嗯!”欧若水点点头,而后仰头看着她,乌黑的眸子中闪烁着盈盈地笑意,“霖,小乐不是我的儿子,他是我在巴黎孤儿院收养的孩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小乐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所以我在最难过的日子里,都没有想过将他送回孤儿院!”
“孤儿?”
顾烨霖低头看着她,怜爱地抚摸着她乌黑的头发,看着她洁白如玉的脸庞,他的心在一点一点地被融化,既然以前的事,他们谁都没有办法再回头,那么以后他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好好来珍惜她,爱护她。
“嗯,当年我在巴黎孤儿院做事的时候,遇见他的,小乐被送来的时候,只有几个月大,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的父母这样狠心丢弃他。霖,你知道么?每次我去见小乐的时候,小乐总会朝着我笑……”
“我知道了,等凯莉将他送回来,就一直将他带在我们身边吧……”
欧若水微微仰头,看着顾烨霖眸色带着诧异,“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