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想要复仇
记忆里,那倨傲俊美的男子有着英挺的剑眉,笑颜如暖阳,一对墨黑的瞳仁如最为闪亮的钻石般闪亮,只要一眼便能让人永久的沉沦下去。
可是究竟在什么时候,那熟悉的笑脸,那闪亮的眼眸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惧怕的冰冷和一片阴鸷嗜血的光芒。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在时间的长河里,我们究竟丢失了什么?
“顾烨霖,我们走吧!不会再见他了,请你放过他,不要再将他牵扯到我们之间的纠缠来了,从开始到现在,他都从未真正进入到我和你之间来过!”
恍如时间被定格了一般——
顾烨霖看到欧若水那双漆黑的眼眸中,空洞冷漠却又含着一丝绝望,他抬起琥珀色的眼眸,深深的凝视着她。
“你真的这样觉得么?”
“我怎么样觉得已经不重要了,不是么?”欧若水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苦涩的味道,“如果你硬是要强求一个心已死的人在身边,我也没意见,如果我留在你身边,能换得少卿的安宁和幸福,那么我愿!”
“心已死的人?!”
顾烨霖唇角扬起一丝讥讽,双眸冰冷,带来一丝丝,一丝丝凛然寒意,“你的心当真死了么?如果真死了,那么任何事都影响不到你,你不过是对我死心了而已。可即便是这样,你也休想逃离我身边!”
“我没打算逃离了!”
欧若水淡淡的开口,她转身看向蔚蓝的天空,灿烂的阳光在她乌黑的眼珠中流转着,一双清澈的眼眸仿若落满了星辉,里面却是漆黑而空洞的。
“既然命运让我们再次重逢,我就已经知道会有今时今日的局面了,既然都已知晓,又为何要费尽心机的逃呢?我还清楚的知道,就算曾经的曾经,我们是如何的缱绻相爱,可如今,我们之间,却已横亘苍海,再也,回不去当初了!”
“回不去当初?”
顾烨霖的声音带着狂怒的气息,似乎快要爆发了,那双墨黑色的眼眸染上了浓浓的火光,一如当初般冷然,散发着王者霸气,“你以为你这样说,所有的一切就能都结束了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结不结束与我而言根本就没区别,注定要纠缠在一起的人,怎么都逃脱不了的!”
欧若水的话淡淡的,静静的,她目光沉静,轻声说着,声音淡漠得如同美丽的夜雾。她转身,不再看顾烨霖,只是慢慢走到秦少卿的身边,看着他被打肿了的脸颊,心痛难当。
她抬起手,纤细的手指在秦少卿滚烫的面颊上抚过,紧张地一遍又一遍地叫着。
“少卿……少卿……”
秦少卿很缓很缓地睁开眼睛,眼中的茫然如同一抹缥缈而寂寞的雾气,他听到了那个声音,在迷蒙的雾气中,那张宛若天使一般的面孔就在他的眼前,他看到了她眼眸中的浓浓的担忧与紧张。
“若水……”
“傻瓜,以后不要再这样为我了,不值得!你有爱你的妻子,有个幸福的家,不要再为我付出什么了,好好跟端木小姐在一起,她会给你幸福的!”
“这就是你想跟我说的话?!”
“是的!”欧若水静静的说着,“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吧!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秦少卿的眼底幽暗,眼眸中闪烁着痛苦的光芒:“对你,对我都好?这真的是为我好吗?”
“是的!”欧若水淡淡的说着,长长的羽睫垂下遮住了一双如水般柔软的眸子,“少卿,我已经发短信给端木小姐让她来接你了,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来找我了,好么?”
“这是你想要的?”
“是!”
秦少卿得到她的答案后,淡然一笑:“好,我会如你所愿的!”
“嗯,少卿,谢谢你!”
说完,欧若水转身离去,一片片枯黄的叶子在她周围飞落,阳光渐渐变得黯淡起来,在此时,欧若水觉得自己的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冷过,好像那些寒气在不断地浸入她的骨髓般。
有时候,我常常在想,如果此生,我从来没有遇到过顾烨霖,那会是怎样的光景?
又常在想,如果此生,没有一个叫秦少卿的男子,在我伤心难过的时候陪在我身边,那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可是到头来,我终究还是负了他!
我们不是不想爱,而是不敢爱,亦是不能爱!
因为我心中无他!
曾经一度,是试过去爱他,可是那也只有感激,没有爱情。当再次遇到顾烨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有些人,有些事,自以为以为自己早已遗忘,却原来刻骨铭心,根深蒂固深扎在骨血深处。
永远都无法忘却!
欧若水走到顾烨霖的身旁,她默默地看着他,雪白的面孔上凝着太阳的光芒,晶莹透明。
良久。
她的嘴唇,发出宁静的声音。
“我们走吧!”
大树下,无数金黄的枯叶簌簌而下。
灿烂的阳光中,天空竟蔚蓝无比,干净美丽得令人窒息。
秦少卿眼睁睁地看着欧若水和顾烨霖的身影越走越远,渐渐地他们的身影远得只剩下一个缩小的黑点,最后再也看不到一点的痕迹了。
他怔怔地靠着大树,他挺拔健硕的身躯轻轻地颤抖着,黑眸中透出如堕入冰窟一般寒冷绝望的光芒,整个世界坠入了万劫不复的悲伤中。
可是那抹身影始终没在看他一眼,哪怕只是一眼。
他的眼前犹如黑夜降临般,痛彻心扉。
欧若水其实你说的保护,不过是一种借口而已!如今他没什么能威胁到你的了,你却依旧不肯离开,其实在你心底是不想离开顾烨霖吧!
可是我究竟算什么?究竟在你心里我算什么呢?我不甘心,真不甘心!
“不甘心,想报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