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朗朗的风,吹过了那几丝绿得惹人的烟柳。
涅玉镂手支着腮,看着窗外的浮云。那片一直遮于心头的乌云当真散去了吗?
此时的他,心头竟有种想笑的感觉。那块云怕是未能散尽,仍有片片残云拢在这涅王朝的上空吧。
“涅……”逸非凡走到他的身边,将手放在了他的肩上。
“恩?”涅玉镂仰了仰头,看着站在一旁的他。
“还在烦心?”逸非凡心知他为何事所烦。却也是无能为力!因为,将其禁足于冷月宫,怕已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即不会伤到刖,也不会让异端再起!
“没有。”涅玉镂笑了笑,站起了身。看着窗外轻摆的柳,淡飘过的云。眼中,浅浅地蒙上了一层的忧伤。
“凡。若是……”他俊眉轻皱,说起话来竟也会有所犹豫。
“什么?”逸非凡看着他有些浅伤的脸庞,轻叹了一声。
“若是你离开了朕的身边……”说着说着,他停住了。转过了身,看着眼前的他。伸出了手,轻抚过他的脸庞。
“若是你离开了我的身边……你会想我吗?”他看着他的眼,舍去了那个独显尊贵的称呼。
“呵,怎么说起这些了?”他笑着握住了他轻抚他的手,将他拉在了手里。
“回答我!”他低着头,冷冷冰冰地问着他。
“涅……”他竟有些无奈他的固执,或是说,那也许叫做‘孩子气’?
他抬起了他的脸,看着他那双明亮透晰的眸子,笑了笑。
“会想你。绝对!”说完,覆上了他的唇。他喜欢他,喜欢他这淡淡的青竹气息。虽说暴虐,但大多时间,他还是安静得像个深透的潭。让你看得见,看得清,却摸不透。
涅玉镂轻轻地笑了出来,轻笑间,他环住了他的腰。加深了他们间的那个轻吻。
凡!……朕真的舍不得你!舍不得!哎!……
他竟头一次觉得‘君无戏言’这几个字很是可恨!
……
轻罗漫舞,绝妙的人儿,在那堂前慢摇娇转儿,雪芙般的衣袖,高高甩起,缓缓收回。一幅天上人间的美妙图画。
涅玉镂轻笑着看着。逸非凡站于一侧!头上仍糸着那条带着烫金‘涅’字的绑头。一双眸,淡漠的看着台下那舞得轻飘的女子。
“君任在此敬涅王一杯薄酒。以感相送之情。”说话之人正是易君任。想来他已在这涅王朝逗留了好些时日。一方面,面上看来他是在等这逸护卫伤势全好。而另一方面,其实……
呵,他轻轻摇了下头。他想走也走不成啊!涅王已委婉的表述了他的意思,他又怎好装作不知其意呢。
而现在,一切皆已明了。虽太后不幸驾崩,但反而观之,涅王的皇权却是更加的集中在手!也是一件功高之事啊!
“君任无需多礼。”涅玉镂轻然一笑。举起杯盏,两侧坐于席的文武百官,也一同举杯。
涅玉镂一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看了眼一旁的逸非凡,轻叹了一声!
“逸护卫上前听令!”涅玉镂沉声说着,俊眉却已轻轻皱起。易君任在下观得一清二楚。这涅王怕是当真舍不得此人吧?不过,此人!他却势在必得!
“王!”逸非凡轻撩软甲,侧转了身子。单膝着地。这怕是他对他行的唯一一次勉强合格的君臣之礼吧?
“易王为此次刺客一案贡献颇大。念其行匆匆,未带护使。”顿了顿,看了眼逸非凡又继续说了下去。
“特命朕之亲卫逸非凡,专程护送易王回国!”话音刚落,便起了身。走到了玄台下,扶起了逸非凡。
“此乃王之亲令。见令如见王本尊!一路小心,护送易王安全归国!”说完,从怀中取出了那面金黄面底,上雕龙凤图的王令,交到了他的手上。重重地握了握!
逸非凡看着他眼中那抹平静,淡淡地笑了。他自知那日他所说之话另有隐情,果然如此!
“臣,得令!”他再次欲跪。却被涅玉镂扶住了手臂。
“卿,无需多礼。身带王令,见王亦可不行跪礼。”说完,便转身上了玄台。逸非凡,默默回到了原位,眼光不自觉地落在了那个易君任的身上。
他,真的好像!好像——季铭秋!
……
[上海]
铃!铃铃!!
被子里伸出一支手臂来,将那一旁的闹钟关了去。
“好吵!”莫小飞皱着眉,将被蒙到了头上。
“起来了!”
咣!门被用力的踢开了!
莫小飞一下子惊醒了过来!这里是!有闹钟!有早餐!还有……
他的视线定定地看着那个站在他面前寒着一张脸的男人!
还有,就是——他!季铭秋!
他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要来这种地方,放眼看去全是冷硬的‘高楼大厦’。连成片的树林都少有一块。空气也浑浊得让人喘不上气来!
更重要的是,眼前的这个男人,非是将他当成那个叫什么‘逸非凡’的男人来看待。他说他不认识他,他就说他是失忆了。他说他真的不认识他,他就会寒着一张脸,紧紧地钳住他可怜的下巴。
所以,他只好……
“凡。”他冷冷地叫了他一声。
“是。”他低低地应了他一声。什么嘛。简直可以与那个暴虐的王有个比拼了!
不过……
“伤好些了吗?”他拉过了他的手臂,看着上面的红肿,轻皱了下眉。
莫小飞看着他的神情,他姑且将这理解成是——在意吧。
“还好,已经不痛了!”他勉强地笑了下,缩回了他的手臂。还不是他,非得让他练什么跆拳道。结果,弄得他一身的青紫。
“恩,那就好。下午还有一堂课,按时去。”说完,将他的被子掀了开。因为他的话还未说完,这个家伙竟将自己一点点地退进了被子里。
“不要!”莫小飞伸手一抓,却抓了个空,而后……
空气中安静得好像掉一根针都可以听得真切。
季铭秋看着身无遮掩的他,别过了脸。而他,也默默地拉过了那被甩到地上的被子。
“为什么不穿衣服?”他回过头,恶狠狠地看着他,却又僵在了原地。
莫小飞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的生气。不是他不穿衣服,而是,那样多的衣服,没有一件他穿得懂的。
他从枕旁拿出了一件‘衣服’,皱了皱眉,看着那一脸僵硬的季铭秋。
“我……我不会穿。”他越说越小声,直到和没说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季铭秋看着他手中的那件‘衣服’,气得不知应说些什么了,最后,竟笑了出来!
“你真的想穿吗?”他的眼,眯起了危险的光。俯过身,他的手支着床,贴近了已退至床头的莫小飞。
“呃……这个……”莫小飞不明白,为何在他的眼中跳动着让他不安的火光。
季铭秋一把抓住了那件露骨的‘sm游戏服’,咬了咬唇。
这家伙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这纯心拿他寻开心?
莫小飞不安的看了看他手中的那件‘乱其八糟’的‘衣服’,又看了看他一脸的铁青色的季铭秋,咬了咬自己的唇。向被子里缩了去。
他好像是让他——生气了!
看着他那无辜的眼神,看着他那轻咬着唇的动作。他都快要疯了!
这真的是逸非凡?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他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凑近了他,轻轻地笑了!
“今天,别想跑了!”说完,将他的双手举过了头顶,用一旁‘衣服’上的细链将他的手锁在了床头。
“你、你……你要做什么?”莫小飞惊慌地叫了出来!
“呵。”季铭秋冷冷地笑了声。
“马上——你就知道了!”说完,欺上了他的唇!
他的唇,他早就想试试了?
可恶!竟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只不过是——想吓吓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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