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真相大白
话一出,东方弄影的神色就变了,“又发作了?御医呢?!”
“属下已经派人去请了。”
“你先在这等我好吗?我去去就回。”他轻声的对她说,那语气像足了一个老公晚上有事出门,在征求着老婆的意见。
“你想做什么,那是你的自由,我无权过问,你要走便走,无需问我。”她看着他,只是一眼,便淡淡的移开,唇边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
那一眼,竟让他觉得心惊,那一眼,有对他的嘲弄、失望、还有绝望、还有一种让他都觉得惧怕的疏离。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东方弄影只是在心里面问道,嘴上却没有开口,到了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她,便在许安的陪同下匆匆离开了。
绝望的看着他离开,她的嘴角慢慢的扯开了绝望而悲凄的笑容,东方弄影,你到底还是要选择北慕雪啊!
蚂蚁啃咬般得痛楚瞬间传遍整个身体,她的心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一点点的啃食掉似的,她痛苦的咬着唇,承受着那种生不如死的痛楚。
蔡悦伶,你又动情了吗?她自嘲着,蔡悦伶,这样的男人你还留恋什么?
东方弄影,你到底还是选择了她,到底还是抛弃了我……唇角慢慢的溢出鲜血……
“砰——”又一花瓶落地的声音,那上好的青瓷想必立刻粉身碎骨,不成原形了。站在门口,听着这样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东方弄影不由得皱了皱眉。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啊啊——!”北慕雪突然从头上拔下发簪,红着双眼,像是疯了一般的拿着发簪,向丫鬟刺去。
“不要!公主不要啊!!公主……”丫鬟惊恐的边躲避边大叫。
“贱人!我要杀了你……”
“慕雪!”站在门口的东方弄影顿时拧眉,飞身上前阻止了她疯狂的行为。
“姐姐?!”刚刚还疯狂着的北慕雪,在看到东方弄影的时候,突然害怕的丢掉簪子,躲到了角落里,颤颤巍巍道:“对不起,姐姐,我不想害你的,可是我太爱弄影了,我不能没有他。”
“你说什么?”他震惊道。
“姐姐,你不要来找我,你要找就去找蔡悦伶那个贱女人,她活着要跟我抢弄影,死了她还要和我争!她……”越说到最后,她的脸变得越狰狞可怕,那样子是东方弄影未曾见到过的。
在他心目中,那个善良、温柔的北慕雪已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妒妇,他本来微微有些冷凝的面色,此时寒如冰川。
“阿依玛,你还没有死吗?怎么样?”她露出病态的笑容,“我的手下在床上把你伺候得怎么样?是不是欲仙欲死呢?哈哈哈……”她突然大笑起来,“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再给你找些男人。”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干的?”东方弄影嘴边的笑容忽然扯大,咧开嘴想要掩饰空洞的眼中已经开始干涸的泪。
因为她,他失去了慕语;现如今又因为她,他失去了伶儿。
很可悲,不是吗?他自嘲。
“殿下!”许安走上前,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是的,站在门口的他,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到了。
“以后,朕不想看见她!”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皇家是没有秘密的,那天之后,所有人都知道慕雪公主疯了,只是他们不知道她其实没疯,她只不过是中了“人间地狱”的毒而已。
宰相府里挂着喜气洋洋的灯笼,岳恬心身着一袭白衣,站在庭院的树下,夜风吹起她的裙摆,显得萧瑟孤单,与整个府里的喜乐气氛毫不相称。
白晓升走到她的身后,轻笑着挖苦,“是不是后悔了?有了嫂嫂,你哥以后就没现在这么疼你了。”
她转过身,沉默不答,目光回避他的脸,只是抬头遥望树间的月色。
那日,从东方弄影的驿馆出来后,她晕倒在路上,是白晓升救了她,不小心被他探到了脉向,让他知道了“蚀心绝”的事。
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她一回府便央求哥哥和秋兰成亲。
她是不幸的,但至少在她临死前,要让身边的人都幸福起来。
“哥哥是个不错的男人,秋兰嫁给他,一定会很幸福的。”她喃喃自语。
“那你呢?”
“别问我了,你和如冰怎么样?”
“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的事?”他愕然,看着岳恬心。
“她在后苑,去找她吧。”她笑道,“只要彼此还爱着对方,就不要选择放弃。”
“谢谢。”说完,他便迫不及待的向后苑走去。
“你不用跟我道谢,我只是希望如冰幸福而已。”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自言自语道。
这时,门开启的声音及时响起,她扭头看去,只见花园的后门开了一半,门外停了辆马车,这个白晓升想得还真周到。
“去缥山找我师兄吧,或许他能解蚀心绝的毒。”他昨天才说,没想到今天却已安排好了一切。
“岳姑娘,是师傅让我来接你去缥山的。”
果然如她所料,这马车的确是白晓升安排的。
“岳姑娘,我们走吧。”见她不语,驾车的人好心提醒道。
“嗯。”她点头,然后留恋的看了看她生活了一年多的地方,“大家,再见了。”轻轻抛下这么一句话,她便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车帘“刷”地落下来,将所有情感一同掩藏。
一阵微风透过窗户,将房间里桌子上的一张纸吹了起来,只见纸上写着:
“哥,我走了。很抱歉,不能喝你和秋兰的喜酒了,其实有句话藏在我心里很久了,我怕你和爹爹难过,所以没敢说,我不是你的妹妹,我只是一缕附在你妹妹身体里的魂魄而已,或许你会觉得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发生了……”
去缥山的路很长,长得她都不知道赶了多久得路,长到她累的睡了好久好久,以至于做了个梦——
她奇怪的看着眼前同样在打量着自己的女人问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