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舍不得她委屈
【当年是我没护住她,至今想来心口是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疼,就是见不得她委屈。放她走不是不(爱ài)她,想让她开心,是因为我知道我会等——贺衍晟】
手指摩挲着那道疤,除了一道浅浅的杠印之外,除此之外别无他感。
只是,每一次两人亲昵。
掌心触碰到她的皮肤,小姑娘总下意识的颤|栗。
她(爱ài)看着这道疤痕深深发呆。
眼底的懊恼,心疼,后悔,无奈。
太多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qíng)绪在其中婉转低唱,这种感觉差极了。
当年的那一下,贺衍晟从没后悔过,今天她眼底的懊恼也是他不想见到的。
秦绶见落地窗前,男人的背影看上去有几分落寞。
这种落寞感,上一次见还是钟梓汐刚回来时才有的。
秦绶看了看凌奕,一向无所不知的凌特助耸肩摇头。秦绶翻了个白眼,无力吐槽,只能自己上手。
“那个,贺衍晟你今天找我来,是打算干嘛的?”
昨晚那件事,他自认为罪有应得,这会怎么算也该翻篇。这人虽护短的没边,他了解贺衍晟惩罚到位就没必要拽着不放。
男人没有转(身shēn),沧桑的声音听来沉沉的很闷。
“秦绶我记得你医院的医美,好像还不错。”
可怜的秦绶刚喝到嘴边的一口水,没小心喷的到处都是。
此刻正保持剧烈的咳嗽,凌奕伸手抽了一张纸递给他,莫名嫌弃,示意某人先擦擦。
又默默看了一眼办公桌,很是头疼的想。
看来这张办公桌,也该寿终正寝喽!
从小到大,秦绶不止一次的听过别人这么说,且他也这么认为。
贺衍晟长得好看,是那种极尽攻击(性xìng)让人过目不忘的帅气,就贺衍晟这个长相要是去混饭圈。
哪还有某些演技不在线成天只知道画眼线,妖里妖气又不入流的艺人什么事?
“这个看脸的世界也太疯狂了吧!连你都要动刀子了?怎么小汐妹妹是对你哪里不太满意?说来听听!”
秦绶难得遇上可以揶揄他的机会,哪里肯轻易放过
贺衍晟凉凉晲了他一眼,偏带嫌弃,那表(情qíng)活像关(爱ài)智障儿童的眼神。
我们秦医生话说那也是有脾气的好吧!果然这一眼就是导火线。
莫名,蹭的一下火气上来,恨不得拿小本本将前面记得仇通通翻出来。
“喂,我说贺衍晟,现在是谁求谁办事?明明是你求我,你至于吗?至于吗?至于吗?给个好脸微笑一下你会瘦十斤吗?”
“会。”贺衍晟凉凉抛出一个字。
“……”果然好看的男人都小气吧啦。
话罢,某人再度哀嚎。
“可是你这么完美的一张脸,完了我要从哪动手呢?天哪,上天给了你一副
盛世美颜你都不珍惜,简直暴殄天物!”
凌奕准备适当的拯救一下戏太足的某位。
“那个,秦医生,我个人觉得当医生果然是委屈你了。”
“是吧,是吧,你也这么觉得对吗?”
秦绶得意的瞥了某个一(身shēn)忧郁的男子,那眼神仿佛在说下一次别再那么没有尊严的使唤我,除了学医在别的方面我的天赋也不差。
终于有人跟他的眼光一样好,可以看到了他医学天份以外的技能。
秦绶忙问“凌特助,那你觉得我还适合做什么呢?看看我们有没有默契。”
“哦!我觉得你还适合做话剧演员。”
贺衍晟这一次连嘲讽都不屑给某人,直接选择无视。
秦绶呵呵的笑了笑,讪讪道。
“哈哈,凌特助,你可真调皮。”
幽怨的小脾气收了收,虽然不(情qíng)愿秦医生倒是很尊重某当事人的意见。
“那你到底要动哪?”
男人薄唇微动什么也没说,举起掌心,空气里那条很明显的疤痕在阳光下熙熙然。
秦绶很揪心的叹了口气,不知道是遗憾的还是压抑?
“我说贺衍晟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当年你那个手我有没有和你说过。要注意,会留疤?怎么你当年不是很洒脱吗?”
贺衍晟长(身shēn)孑立,负手而立。
“是啊,是没什么好在意的,可是秦绶我见不得她不高兴。”
无所谓的扯了一抹笑,那抹笑意实在是没什么深意,极浅。
“你知道吗?每当她暗含愧疚的看着这道疤痕,我心里真特么的窝火。呵!一道疤痕有什么,当年我都熬过了,这一道伤痕还会有当初疼吗?”
他眼眸微阖一想到那样的曾经,心里的疼跟排山倒海似的。
贺衍晟自嘲的笑,他幽幽叹气。
“可她一愧疚,我就慌了。舍不得她难过,见不得她委屈。那些倔强的坚持皆因为她的一个皱眉而土崩瓦解。”
“所以秦绶,我是真的输了,输给了自己的心软,彻底输给了她的灵动。”
秦绶反复张嘴,想了几次明明有很多话想要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半晌过后。
他重重的吐出一口郁气,似是释怀。
“贺衍晟,你就是有这种本事。真厉害,你又赢了!”
秦绶本不想问,到底没忍住,他沉吟片刻。
直接又了当的问,“贺衍晟,如果有一天,在她和你自己的(性xìng)命之间有了取舍,你会怎样选?”
透过窗台的那道光隐隐洒在他的(身shēn)上,逆着光的面庞上究竟是怎样的表(情qíng)看的不怎么真切。
第一次。
贺衍晟在面对一个问题时,他想了许久也没有开口。
是啊,生与死的抉择,连圣人都需要好好想想,自然的。
“秦
绶。”
空((荡dàng)dàng)的声音里有了一丝的破碎感,秦绶下意识的出声。
“啊?”
“在没有遇见她之前,我觉得生命就是那样。责任、义务、付出,贺衍晟肩负着对贺家兴盛义不容辞的责任。”
“甚至我曾经想过,为了贺氏我可以接受商业联姻,娶一个我不(爱ài)的女人。和她相敬如宾的走完这一生,这就是我一开始对贺衍晟人生的界定。”
平淡的语气,重复最残忍的事(情qíng)。
生命凉薄的像杯白开水,寡淡无味。
“何其有幸,我遇见了她,遇见了这个让我愿意努力,愿意拼命,愿意好好的(爱ài)惜自己的人。那些年我比任何人都要累,从没怨言,因为我想拿这份付出去换一个自由的婚姻,换一个让所有人将来能公平认可我妻子的(身shēn)份。”
淡而冷的语气,有了松动。
不甘、怨恨、贺衍晟也有。作为男人,不过懒得讲罢了。
“很可惜,我没做到,当年我没能护住她。这里始终是个亏欠,你懂吗?”
贺衍晟蜷曲着掌心,手指放及心脏的位置。
庄严又神圣。
今天贺衍晟同他说过的话,快能抵得上往(日rì)一个月说过的话。
秦绶眼角松动,打着哈哈。
“我说贺**oss,你至于吗?送上门的生意我会傻到不伸手去接?其实不用如此煽(情qíng)的吧!”
知道他的意图,他也没道破。
“谢谢!”
这句谢谢包含了千言万语,秦绶知道。
这句谢谢见证了贺衍晟从荒芜到繁盛,从寂寥到喧哗的整个过程。
这样的贺衍晟,秦绶有什么理由不帮呢?
牙尖勇敢的冒出一个头,是因为想要拼命生长。
人生亦是如此,尘世间纷杂拼搏的人们正是因为心有所属才会这么的努力,向上生长着。
朝着那个有光的方向奔赴,用力一跨努力向前,即使掌心最后只剩下稀薄的空气,也依旧是甜美的。
秦绶低头,手指翻了翻找出钟梓汐,点击发送。
果真是乐善好施的职业,这职业病。前脚刚被人虐的不像话,后面上赶着找狗粮吃。
一言难尽……
贺衍晟晚上一回家,贺佑宸老神在在跑到父上大人面前。
小家伙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家老爸,左瞅瞅又看看。
贺衍晟弯腰将他扛起抱个满怀,小家伙开心的在爸爸怀里拱来拱去,小短腿还一个劲的扑腾着。
这一点母子二人很像,被抱时都喜欢双腿扑腾,那股可(爱ài)的(娇jiāo)俏劲头每每很足。
贺衍晟搂着小家伙亲了又亲,父子二人极显温(情qíng)。
“看什么呢?儿子,爸爸脸上有花吗?”
贺佑宸捂着嘴,笑的神秘莫测,小嘴巴嘟嘟,鼓个腮帮子糯糯的像一只小金鱼。
“嘿嘿,没有。爸爸我今天知道了你一个小秘密,你简直太可怜啦,爸爸我好同(情qíng)你喔。”
贺衍晟眉角抖动,有几分抽搐。
怎么忽然有一种儿子挖坑给他跳的错觉?
男人眼神微眯,似是审度。
“说吧,你这个小肚子里又藏着什么小九九呢?讲给爸爸听听。”
贺衍晟伸手,揉了揉贺佑宸圆滚滚的小肚子。
小家伙怕痒,皱巴巴的弓成一团。不高兴的嘟囔着嘴巴,一脸哀嚎。
“爸爸,你这是,这是恼羞成怒。我告诉你,你这样是不对的。”
“唉吆喂,了不起了,都知道恼羞成怒?嗯!最近成语学的不错,是该表扬一下。”
贺佑宸傲(娇jiāo)的眨了眨眼睛,极为认同。小嘴巴嘟嘟的,得意的很。
“呦,夸你一下,你咋不上天呢!”
“哼哼!”
小家伙嘴巴咕哝咕哝着,贺衍晟也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倒是懒得追问。
“说吧,想要告诉爸爸什么?”
贺佑宸十分同(情qíng)的看着贺衍晟,略带遗憾的声调极为同(情qíng)。
“贺衍晟家长,原来我就是你这么死皮赖脸,软磨硬泡,凑不要脸。各种撒(娇jiāo)才把妈妈追到手的呀!啧!啧!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