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乱
三个人皆是望向欧阳辰逸,异口同声道,“你说什么呢?”
昨夜里,欧阳辰逸在无忧的床前守了一夜,他看着她的小脸也看了一夜,也是在那时候,他才发现原来无忧已深植于他的心中,或许在山中在他抓起那条要袭击她的蛇时他就爱上了她吧,可是她的心,似乎一直是属于无锐的,这让他一直处于矛盾状态,其实喜欢一个人,并不一定要拥有,父亲喜欢沁姨,可是沁姨与轻伯父一起才是最幸福的,那么沁姨幸福了,其实父亲也便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他应该学着向父亲一样洒脱才是。
欧阳辰逸想到这里,转身走向无忧,“忧儿,如果你告诉我你真的喜欢无锐,那么我从此就消失在你的视线里,再也不会出现,如果你告诉我不是,那么,我要带你离开,我要娶你。”一段话,铿锵有力。
原本就傻住的无忧,更傻了。
天,欧阳辰逸这好象是在向她求婚吧?
长长的睫毛闪呀闪,她没有听错吧,欧阳辰逸要娶她,可是无锐哥哥呢,这个玩笑开不得。
无忧的小手送到欧阳辰逸的面前,玉手轻轻摆动,“喂,你是不是脑袋秀逗了,这样的玩笑也开。”
欧阳辰逸被无忧彻底的打败了,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向她坦白了,这小鬼却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大手想也不想的一揽她的纤腰,扯她在自己的面前,手指抬起了她的下颌,让她面对着他,“无忧,你看着我的眼睛,你说,我是在骗你吗?”
他定定的看着她,她也定定的看着他。
无忧迷惘了,她看到了他的眼神中的她,他爱她吗?
“不,我要嫁给锐哥哥,我从小就要嫁给锐哥哥了,你走开。”猛然发现无锐就站在她与欧阳辰逸的身前,无忧猛的一推欧阳辰逸,她不想伤了无锐的心。
欧阳辰逸心一恸,她果然还是选择了无锐,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了。
或许他根本就不该上山,是娘亲,是父亲的错,他们害了他了。
轻轻的望着无忧,“忧儿,你一定要幸福,我走了。”没有说他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世界里,但是他的表情决绝,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无忧会是他的伤心。
“欧阳辰逸,你给我站住,你明明喜欢她,男子汉大丈夫,连自己喜欢的女人也追不到。”轻容雪急了,一纵身就挡在了欧阳辰逸的面前。
欧阳辰逸没有气恼,也没有因为轻容雪的话而觉得难堪,他轻声说道,“无锐与无忧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而我们,走入他们的世界时一切早已成定局,真的晚了。”说罢,也不待轻容雪反应,立刻手指在空中一点,就点了毫无防备的轻容雪的穴道,将她一把扛在肩上。
身后,轻无锐抚着墙望着欧阳辰逸,心里感动他对无忧的这份情,那是出于真心,否则欧阳辰逸不会为他带走了麻烦的轻容雪,也不会舍下无忧留给他,他望着欧阳辰逸的背影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似乎说什么都错了。
“兄弟,你要好生对待无忧,如果让我知道你错待了她,我欧阳辰逸会回来亲手杀了你。”
轻轻的言语,却是掷地有声,让轻无锐浑身一震,“放心,我不会错待了她。”他也不是孬种,如果不是昨夜里轻容雪算计了他,今天的他说什么也不会这么狼狈,不过,那小妮子对他的心却是与欧阳辰逸一样的,罢了,他记得他欠下了这份情就好了,怎么也不想,才到京城,他就欠下了两个人的情。
无忧望着欧阳辰逸扛着轻容雪离去的高大背影,那份落寞突的让她感伤,让她不由自主的向前移了两步,“你……”她低叫,竟是有些舍不得。
“怎么?”欧阳辰逸并没有回首,他只怕自己一回首就再也走不了了,心下还是舍不得无忧,可是男子汉大丈夫,说了,就要做到,他要祝福无忧和无锐。
“我……”欲言又止,无忧也不懂了自己的心,可是,她满心里就是不想让欧阳辰逸离开,她喜欢与他一起时的时光,快乐而开心,他虽然无赖些,可是对她,却是真的好,没有他,她也到不了京城。没有她,她应该早就去了。
“无忧,与无锐好好的过日子,一定要幸福。”
这一回说完,欧阳辰逸立刻施展开轻功一纵而去,院子里的护卫正要追去,轻无锐急忙道,“让他们走。”他巴不得让欧阳辰逸赶紧离开,无忧望着欧阳辰逸的眼神里分明就有些不对,那样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她看他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温柔的一幕。
一切,似乎有些不对。
可是,既然欧阳辰逸把她交到了自己的手上,他就不能错过,他的无忧,他爱了十几年了,他要娶她,只要等到义父和义母答应了,就是他与无忧的洞房花烛夜。
踉跄着走到无忧的身边,他的大手放到了她的肩上,“无忧,等爹爹的消息到了,我们就成亲吧。”看着欧阳辰逸如此大胆的向无忧表白,他才发现他似乎从来也没有给过无忧那样的一幕,他真的不够浪漫吧,小时候总是向爹爹说吵着要娶无忧,可是等到无忧长大了,待她出落的如花儿一样时,他却又不想唐突了她,其实他根本与轻家无关,更没有显赫的身世,他一直觉得这样的自己配不上无忧。
便是因为这些忧心被轻展轩看了出来,最后才让他入京参加武状元的比试,却不想他一战成名而扬威西楚,果然成了西楚这一年武状元比赛的花魁,功成身就,这样的身份才让他终于敢向无忧表白了。
可是扳过无忧微侧的身子时,他看到的却是无忧眸中的泪,一滴一滴,写满了伤心。
那是为了欧阳辰逸的离开吗?
心,已恍然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