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在一旁见他们说笑说得开心,而自己就像局外人一样,便默默地退了出去。不管当初叶未央多么决绝,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她也该气消了。可自己却不同,自己害死了阿牛哥,这件事在未央心里怕是永远也不能原谅的吧。虽然后来他在悬崖底找到了阿牛哥的尸体,并带回去厚葬了,可这又能弥补什么呢?
未央是永远不会原谅他的!
如意落寞伤心地坐在花园的走廊杆上,倚在柱子上伤心地哭着。
忽然,有一人从后面搭上他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别哭了。”
如意回头,见是聂云迦,还有宁月,越发哭得伤心。
宁月也上前劝道:“如意,你别伤心,有我们帮你呢,我们会好好劝未央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
“是啊,未央其实是个很心软的人,你别气馁,也别怕她的冷言冷语。依我看,她倘若真的讨厌你,早就赶你走了,哪里还会让你一路跟着。她只是有些放不下罢了。”聂云迦也说。
如意看着他们俩,满心的委屈再也抑制不住,抱着聂云迦哭得伤心,聂云迦和宁月两人对看一眼,无奈地叹气。
既然战事是由小冉先挑起的,那就先去跟小冉说说看。
叶未央一行人三天前就到了日向,她们在京城的客栈住下,但是没想到一个好的办法见小冉。虽然宁月说他可以飞鸽传书让小冉放他们进去,但是被叶未央否决了。原因很简单,她怕见小冉。
会不会被揪耳朵?叶未央摸摸自己可怜的小耳朵,不耐揪的。
会不会被打耳光?叶未央摸摸自己粉嫩嫩的小脸蛋,不耐抽的。
会不会被拿着扫帚赶出日向?叶未央咬着手指,她好歹也是两个夫郎的妻主了,要真是被赶,很丢脸耶!
一想到这她就有点犯怵,坐在客房里长叹短嘘。聂云迦进来的时候,就听见她长长地叹气。
“小云,你说,他会不会已经忘了我啊?如果没忘,你说他会不会恨我啊?”
聂云迦笑了,走到她身边说:“你不是说小冉公子很爱很爱你的吗?若真是如此,那他就算会一时生气,也还是会原谅你的。毕竟,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叶未央看向聂云迦,不是很确定地问:“真的吗?”
聂云迦耸肩:“如果他真的不要你了,那也没办法,不过你还有我们哦。”
叶未央撅嘴,不高兴极了,她抱住身前的聂云迦,把脸靠在他的腹肚中,闷声不吭。
“你要放弃他吗?”
叶未央沉默了很久,久到云迦以为她不会告诉他时,她才又闷又孩子气地说:“他想得美!”
扑哧一声笑出来,云迦摇摇头,这人哪里有半点苦恼,该决定的都决定好了,完全只是找他撒撒娇罢了。
“你笑什么?”叶未央抬起头,眼睛红红的。
云迦没好气地一指戳上她的额头,不理她了,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揉揉自己站得麻木了的脚。
叶未央伸出手帮云迦揉腿,无精打采地说:“我不知他会不会高兴我还活着,毕竟,我曾答应过他要好好活着,要等他回来接我……”
云迦低头浅笑,拍拍她紧抓着自己的手,说:“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因为,我们都那么爱你。比如说……如意。”
叶未央一听这名字就皱眉,她左右环顾了一下,说:“人呢?”
“中午听到你说枣泥糕好吃又补身子,一个下午呆在厨房里学做枣泥糕,掌柜的都进来求我好几次去提他回来了,可他偏偏不肯,我塞了一锭金子给掌柜才作罢,这会儿也不知枣泥糕做得怎么样了。”
叶未央挑眉头,说:“我去看看。”
走进厨房,叶未央黑线满天飞,这一年的枣泥糕都有了!偌大一个厨房,就见一个黑发如瀑的人半弓着腰不知在干什么。只见他一会儿用力压着什么,一会儿跑到蒸笼边看一下,忙得不亦乐乎。叶未央随手捻起一块模样不错的枣泥糕往嘴里送,味道不错,就是甜了点。
“做那么多枣泥糕,要开点心铺吗?”叶未央口气恶劣地说。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正忙活着的人吓了一跳,饼模砸到手指,痛得他直飙泪。如意转身见到叶未央,欣喜地跑过来,讨好般地端起一盘卖相最好的枣泥糕,说:“未央,我做了好多枣泥糕,你尝尝。”
“多谢了,我怕吃了会闹肚子。”叶未央瞥了他手中的盘子一样,冷冷地说。
如意忙活了一下午,满心期待她会喜欢,结果换来她的不屑一顾,难过地垂下手,将盘子放回桌上,委屈地看着叶未央不敢吭声。
“霸占了人家的厨房一下午就做这些没用的东西,还不赶快收拾一下把厨房还给人家用,待会儿晚饭开不出你拿什么赔人家!”叶未央口气越来越恶劣,如意越委屈她说得越厉害,说道最后竟真的生气了,好像如意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一样。
如意委屈地扁着嘴,眼泪汪汪看着叶未央气冲冲离去的背影,低着头一边哭一边收拾厨房。一直隐在暗处的宁月看不过去了,走出来帮如意收拾厨房,心里暗暗生气:未央这样也太过分了,总不能这样得理不饶人吧!
晚饭过后,聂云迦从外面进房,将手中的瓷瓶放在桌上。正在看书的叶未央抬头看了一眼,问:“上哪儿去了,吃完饭就没见到你。”
聂云迦冷哼一声,不答话。
叶未央听出异样,放下书本,歪头看聂云迦,嗯,脸有怒色,怎么回事?她摇了摇聂云迦的手,柔声问:“怎么了?谁惹你了?”
聂云迦扭头瞪了她一眼,甩开她的手,说:“能有谁?全天下也就你有这个本事!”
“我?我怎么了?我一吃完饭就乖乖地进房看书,哪里惹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