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眼中带着略微激动,负手于背,说:“那个琅琊国的端木公主,她琅琊皇宫世代收藏着一个宝贝,这次她来觐见,愿将此宝贝献给朕,当做是向袖儿求亲的聘礼。圣姑,你可知这宝贝是什么?”
叶未央听到这,心中不由一沉,看来这女人之所以没有拒绝端木乐的提亲是看上了人家给的东西啊!究竟是什么东西,比她的宝贝儿子还重要,不惜与之交换!
“小道不知。”
“长生药!”
叶未央大吃一惊,目瞪口呆的样子让女帝非常满意,她得意洋洋地说:“据说,这端木皇族的先祖曾经是天一教的教众,他们的教主便是医仙太乙,这太乙自己研制出了长生不老药,只因妻子离世而导致他发狂,杀了不少教众,并将一切东西尽数毁去后跳崖自杀。这端木皇族的先祖是当年幸存下来的一名教众,他在太乙的药室里找到最后一颗长生药,便拿走当传家之宝世代收藏。多少年辗转,端木一族在琅琊国称了王,这宝贝也就被带进深宫之中保管起来。如今,端木乐愿意将它献给我,你说这岂不是天赐良机?”
叶未央越听越吃惊,连话都要说不出来了。她听到女帝的叙说,其中不少情节与太乙师父说的过去相吻合,实在让她不得不信。
“可……可是圣上,倘若这真是长生药,为何他们自己不服用而要转献给您呢?小道怕她们心怀不轨啊!”
“诶,不会的。琅琊国国小民弱,倘若她们敢欺骗朕,那就准备好用全国子民的性命来抵消朕的怒气!哼,量她们也不敢!”女帝傲慢地说。
“那……那真是恭喜圣上,贺喜圣上了。”叶未央说。
“所以,明日试武,圣姑可别出手阻止了。”女帝拍拍叶未央的肩膀,笑着说。
叶未央心中一凛,说道:“小道……并不会武功。”
女帝看着她,带着上位者无可比拟的锐利,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淡淡说道:“圣姑,三千羽林军换你一人的忠诚并不算亏,但你的忠诚若有所保留,那朕便要重新计算了!”
叶未央错愕地抬头迎向女帝锐利的目光,她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向女帝。
女帝叹了一口气,道:“圣姑不必如此惊慌,朕明白你当时只是受奸贼所误导,朕不会再就此事追究你的。”
叶未央的心思飞快在脑中转动,眼睛紧紧盯着女帝,确定她不会伤害自己后,才叹一口气道:“圣上英明,无所不知,小道……小道的确……”
女帝摆手道:“圣姑不知世间险恶,容易被人利用,此后你不必再对朕有所隐瞒,在宫里好好为朕修炼丹药。”
叶未央虽心中有千般疑问,但她也只能压在肚子里,表面上恭顺地道:“谢主隆恩。”
叶未央恭送女帝回宫后,慢慢踱回自己的宫殿,思索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殿内一片黑暗,空无一人。叶未央走进的时候因为想着事情没有察觉,待她被脚下不知什么事物绊了一下才回转神来。
她皱着眉喊道:“珠帘?珠帘?怎么这么黑,怎么不点灯?”
一只素白的手吹着火折子,点亮了伫立的烛台,慢慢燃烧起的火光莹亮了他的脸,沉静淡然的垂落眼睑,他将碧纱笼罩住烛台,抬眼看向叶未央。
“袖儿?!”叶未央又惊又喜,她上前想要抱住他,忽而硬生生停住了脚步,愁苦地看着他,“王爷,你怎么在这里?”
律袖没有回答,慢慢走到一边椅子上坐下。
他听叶未央改口称他为王爷,心中一阵刺痛,口中淡漠带着怨气:“本王深夜造访,打扰圣姑休息,真是对不起地很啊。”
叶未央听他这般陌生的口气,扁了扁嘴,又想起女帝要她明日不许阻拦端木乐,心中更是委屈难过。一想到他极有可能成为别人的丈夫,她的心就撕裂般疼痛,抬眼看他,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更是难受。
她咬了咬牙,大步上前拖起律袖,吓得律袖失声道:“你干什么?”
“走走走!我不管了!什么圣姑什么王爷,什么慕容什么律家,我都不管了!全天下人的死活关我什么事,我的男人都要被人抢走了!”叶未央连扯带抱,拖曳着律袖往宫殿外走。
律袖被她这一举动吓得不轻,听她这么大声说“我的男人”心里又甜蜜又害怕,宫里人多口杂,他可不想节外生枝啊。
“别喊了别喊了,冷静点!”
“冷静什么?我再冷静你就要去琅琊国当人家的国父了!”叶未央回头瞪他。
律袖一时无语,她眼眶通红,显然不是装出来的着急难过。他叹了口气摇头道:“总要到事态严重了才知道着急,早干嘛去了?你都不愿意娶我,还管我嫁给谁?我嫁给别人了你岂不是省去了一大麻烦?再没人逼你了!”
“胡说!”叶未央真急了,她跺着脚,眼泪簌簌落下来,“你敢嫁给别人,我就在婚礼当天去劫走你!把你绑到深山老林去和我过一辈子!谁准你嫁给别人了,你是我的,你说过要嫁给我的,怎么可以反悔!”
律袖瞧着她,想着这人怎么这么无赖呢?明明是她不愿意娶他,怎么变成了他反悔不肯嫁她呢?
“我不嫁她,你娶我吗?”他问。
叶未央鼻涕眼泪满脸,胡乱拿衣袖一抹,粗着嗓子喊:“娶!”
律袖笑了,拉过自己的衣袖仔细为她擦脸:“你说的,我可没逼你啊。”
叶未央抽泣着点头,嘴里念念叨叨:“你是我的,你只能嫁给我,嫁给我!”
律袖拉着叶未央回到内殿坐下,叶未央忽然想起女帝的话,着急地说:“你怎么嫁给我啊?你母皇已经决定要把你赐给那个端木乐了,她刚才还警告我明天不准出手帮你,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