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真愿意和我多相处,当初就不该进宫。”这话,说得颇为幽怨,叶未央无言以对,她现在也不知自己进宫是对还是不对。她现在虽然还看不清未来的方向,但朦朦胧胧间还是有些方向的,她需要再多些时间就能捋顺了。
律袖低头看她脸色,见她沉默不语,也不逼迫她,轻轻转了话题:“听说这阵子你不来看我,是忙着跟宫里的一个小主子打交道?”
叶未央一愣,然后很诚实地点头了。她的宫殿里几乎都是律袖的人,要瞒过他根本是不可能的,倒不如大方承认。
“落月阁的宁月雅父,据说擅长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之数,他摆了七个阵法,我连破了七个,吓得他卷着被子瑟瑟发抖。哈哈!”说到这个叶未央就想起昨晚那小家伙警惕得全身毛豆竖起来的样子,又得意又好笑。
律袖听她居然连着七次都破了落月阁的阵法大感意外,他没想到叶未央居然还有这等本事。他虽也涉略过《周易》,但毕竟易学难精,就连他都没有本事去破落月阁的阵法,她居然那么轻易地破了,而且还连破七次?
“你是怎么破的?”
“嘿嘿,”叶未央捂嘴偷笑,旋身坐在律袖的腿上,也不管门外还站着怀恩和凝霜,搂着他的脖子撒娇卖关子,“你得亲我一下我才告诉你!”
律袖大窘,他先是得叶未央投怀送抱,后又被叶未央这样调笑,饶是他再聪明睿智,在这个又无赖又得意的女人面前也只能窘迫地红脸。
叶未央歪着头瞧着律袖如玉的脸一点点染上粉色,再慢慢烧红,顿时有种“人面桃花相映红”的美感。
“要不,给我亲一口我就告诉你?”叶未央忍不住再笑谑道。
律袖脸上烧得滚烫,已然有些受不住,他抬眼横了叶未央一眼,那一眼风情无限,说不出的千娇百媚,只把叶未央弄得神魂颠倒,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捧着律袖的脸,就这么急冲冲地啃下去,啃完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
怀恩本来站在门外眼观鼻鼻观心,见叶未央跳到律袖腿上坐着已经有些青筋爆发了,总算克制下了。然后听这女人出言调戏王爷,什么你亲我一口我亲你一口的,她当王爷是朝暮楼里下三滥的倌儿吗?还没等他气完,这女人居然轻薄王爷!!!!!
怀恩自小跟随律袖长大,把这个美若天仙、睿智深沉的王爷当成天神一样膜拜,总认为这世人没有哪个女人能配得上王爷,即便将来嫁了或者赐婚,那王妃也该是极好的模样和家世,对王爷也该毕恭毕敬,不许有半分亵渎!
可是这女人!可是这女人!长得仅仅勉强,还出身三教九流,有点功夫就到处惹是生非,还是王爷四处给她收拾烂摊子,她这样的人也配得到王爷的爱?就这么走狗屎运得到了还不知道感激,不心怀感恩将王爷奉若天神,还处处调戏王爷?
他怀恩容不得她!
当下哼一声,手按在佩剑上就要踏进房间里一剑了结了这个痞女!幸好凝霜眼疾手快,连忙拉住怀恩往外拖,一边拖一边压低声音喝:“你干什么?人家小两口在房间里蜜里调油恩爱着,你杀气冲冲地干什么?”
“小两口?!”怀恩冲凝霜瞪眼,指着房间也压低声音喝,“王爷又没有嫁给她,什么小两口?!不要以为你是凝霜就可以乱说话!”
凝霜翻白眼,纤手大力一拍,恨不得拍死这个榆木脑袋!
“你懂什么?王爷现下跟嫁给她了有什么分别?她如今深得圣宠,要王爷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而且王爷早就一心相许,两人也就差那么一个仪式了!这内院里的人都知道,怎么就你还猪油蒙眼睛啥都看不清呢?!”
怀恩气呼呼地捂着被打痛的头嚷嚷:“我不管,反正他们不算两口子,她不许这样对王爷!”
凝霜扑哧一笑,美丽的杏眼有趣地瞧着怀恩,这傻小子,怎么这么可爱啊?她拎起怀恩的衣领往外走,边走边说:“王爷都允许的事你凭什么说不允许啊?哎呀呀,真是傻小子,一根筋到底了,这样放出去没两天就被人骗去卖啰。真叫人放心不下啊!”
“你放开我!凝霜姐,不要拎着我,我自己走!放开我!”怀恩不敢太大力挣扎,怕伤到凝霜,却又不肯离开内院,只好梗着脖子大喊,期望律袖听见了出来阻止凝霜。
哪知叶未央早就嫌弃怀恩老杵在门边影响她和律袖恩爱,岂肯让律袖去救他,两只手指按着律袖的嘴不准他出声。
叶未央眉开眼笑地问律袖:“凝霜和怀恩感情很好哇,不如什么时候你做主撮合她俩吧?”
律袖淡笑道:“她俩若有这心,自会到我跟前了请示,我若强自命令了,怕怀恩心中不愿。”
叶未央也不多纠缠这一块,她从律袖腿上跳下来,走到门边,伸头对着空无一人的庭院喊道:“没事散了啊!非礼勿听!”
说完把门一关,拴上门栓,对着里面的美人嘿嘿直笑。
叶未央打了个呵欠,在王府里到处闲逛。傍晚的王府,幽静安详,雕梁画栋的宅子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金光闪闪,更显雄壮和富丽堂皇。她在律袖的房间里呆了一个下午,说些体己的话,亲亲他抱抱他,虽然就是这样,她也感到很满足。
所谓谈恋爱,大概就是这样子吧?虽然她已经娶过夫郎,养过小情人,甚至还有个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倾慕之人,但是真正称得上恋爱的,也只有律袖一人了。
两情相悦,两心相许,没有任何杂质,这才是真爱吧!
律袖说用晚膳前要去洗个澡,就把她一人留在房间里先走了,她在房间里呆着也无聊,便出来四处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