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黎洛婕一声声的道着歉。
可是,有什么用呢?她这个时候道歉能有什么用呢?她又怎么会想到皇兄对待婉素姐姐会如此情深?更是没有预料到那个老头会在最后关头向皇兄献计,让姐姐以一个莫须有公主的身份过去?
“皇兄,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可以高兴一点,我宁可···宁可去的那个人是我!”
黎洛婕断断续续的说着,泪水颗颗晶莹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空旷的偏殿内不多时变浅浅弥漫起泪水的酸涩味道。一个身影缓慢沉重地走近黎洛婕,轻声安慰道:“此事也不怪你,你也是为了黎锦的黎民百姓,你没有错的,你又何必自责?”
“你来干什么?”她目光空洞的注视着来人的黑色靴子,头也不抬的问道。那男子也不答言,只屈下身,想要搀着她起来。“他不是已经去过了吗?”黎洛婕突兀的问道。那男子听到这话,手指僵硬在空中,不知是去是留。
“地上凉,公主。”那男子轻叹一口气,仍是伸手将她半抱半搀着扶起来。
“姐姐在那里会不会受苦?”黎洛婕忽然抓了那男子的衣袖紧张的问道。
“不会的。”那男子将她揽在怀里,抱得愈发的紧。许是无措吧!他告诉自己。他还从未见过这个性情开朗活泼的公主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至于那位绝色女子,任是他看了都觉得不像是凡间女子,太美了,美得会让迷失了心智!而且,但是凭那张脸想来也不会受什么苦的。更何况,她要做的王妃还是公子最好的那个朋友羽公子。他此来,也不过是想要将此事相告。“黎小姐在那里会···”
“可是皇兄他很难过!”黎洛婕忽然打断他。大眼睛怔怔的,那样的神色似是想要问他要一个答案。
风日只能再伸了另一只手,紧紧地拥住她。她想要的答案他给不了。她所讲的那个问题,早已不是能否两全的事情。而且,此时李小姐身在异乡他国,并已嫁于别人为妃。一切的事,任是他素来从未有任何感情纠葛,也是懂的。这一切,怕是再也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良久,她从他怀中挣脱,轻轻道了一声“谢谢!”便留下他独自离开。
风日定定的看着面前渐行渐远的身影。她的背影那么单薄,那么瘦弱,好像只要有风吹过,她就会随风飘远,再寻不到踪迹。风日的心一阵揪紧,疼痛浅浅蔓延开来,他的鼻头一阵酸涩,竭力克制住,仍是腥红了双眼,飞身离去。
是你想多了吧!风日冷着一如既往的面孔,轻轻地在心底警告自己。
他施了轻功跨越一个又一个屋顶。他只要微微颔首便可以看见自己颈间的红绳,是她送他的玉石,还非说是在观音庙求来的,定要他替身佩戴着。她···虽然说不上是多么的温柔可人,平时也是刁蛮了些,但···到底说来,也是个不错的人!
这日。黎婉素已经来天池有些日子了。
想来那羽麟翼倒也不笨,懂得她说那么多有的没的话的含义。
那天她说,桃花笺下,为君癫狂。黛眉青了,舞飞流光。她还大言不惭道,若我有一把剑,出鞘之时,寒芒微闪,便要直指你的咽喉。
他终于还是不那么笨的知道她只是不想那么无聊,想要学习练武,可是她不过是半道出家,也不会有几分认真,但是,最不济可以舞剑也是极不错的。他专门的为她请来剑师。从最基础的学起,那位女师傅教起她来,也是和颜悦色,颇有耐心。他待她真是好的没话说了。自从她搬来这个流芜院,除却他,倒是也没有什么闲杂人等来打扰。比如就他的那些侧妃什么的了。他甚至贴心的将小小接来伺候她。
这天她也是闲来无事,自己一人就扭了腰肢琢磨着该怎么把舞剑的气魄融进她最爱跳的蝶舞里。
宽大的袖摆随了她用力向后伸展的玉臂缓缓垂落。她愈发的向后仰去,倾尽全力直至再也无法调和腰间的柔韧性。她的小脑袋几乎是完全倒立的姿态望着周遭的一切,披肩的长发安分的垂落,忽然之间,她便紧闭双眸,将内力聚于丹田,竭力的运了轻功将自己的身体在空中得以运动自如。如此反复练习,她终究还是只能够旋身舞着在空中停留几秒而已。
“姑娘也不要太心急了,练武总是有个···恩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嘛!”小小见她停下,便急忙跑到院中的暖亭内倒了杯热茶递于她。
心下不禁暗恼着,笨死了!笨死了!不会用词就不要信口拈来嘛!心中所念刚一冒出来,不觉间又是称赞起自己,信口拈来这个词用的不错!嘿嘿!
“恩,慢慢来。”黎婉素接过她递的茶,便到暖亭中坐了下来。说来这亭子还是翼大哥专门找人为她修建的呢!这个亭子四周皆是厚重的帷幔垂落,不紧遮挡了凉风,还可以将暖气聚集,亭中的桌椅又是均铺了棉毡子做垫,甚至还在里面点了一个暖炉。这个亭子暖暖的,可以让她在外面受了寒以后短时间就可以恢复过来。
“姑娘,王爷对你可真是好!”小小赞叹着。黎婉素听着只得无奈的摇摇头。这话经由她的嘴可是说出来有上千遍了。她前几天好不容耐着性子才堵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唤她为王妃。可是这丫头,就逮住翼大哥对她好这事,说起来还没完没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