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原是不必担心自己的样貌的。”老鸨宽慰道,以为她是觉得自己不适合见人。“老身会一些易容之术,姑娘的脸虽是···老身也可以姑娘专门做一张面皮的。况且,舞姬只是卖艺不卖身,那些男人是近不得姑娘的身的,自是看不很清楚。”那老鸨仔细地解释道。她自然是看了她刚刚的表演,黎姑娘确实是很有舞蹈的天分。这样想来,倒是怪不得公子会专门将她带来了。
“对不起,我只是有些累了。麻烦徐妈将做好的面皮送到我的房间吧!明天我就见他们。”黎晓听她这样解释,倒也不是为一个好主意。
“好!”
几天后。她便是洛水楼及周边的大街小巷尽人皆知的花魁娘子紫兰。那些看客已经见了她的样貌,是徐吗为她做的那张面皮。虽然戴上不是很舒服,但是说来总是有些合她的脸型的。如此,也是省去了以前戴面纱的诸多麻烦。
这日。她刚刚画好妆容,便听到门外一阵急促的小跑,推门而入的正是徐妈。
“紫兰姑娘,公子过会就要回来了,你好好准备准备,要单独为公子跳一曲。听到了吗?”
“呃?”她惊异着,还没来得及质疑一些什么,徐妈已经是匆忙地离开了。
“那就跳好咯!又不是没有跳过。”她自言自语着苦笑道。他回来了,她现在的身份还是要听命于他,她竟是忘了。也许他的本意,就是这样也说不定呢?
青烟染浅黛,峨眉细柳,红唇妖艳一如当初。她戴好徐妈为她做的那张面皮,着上那一袭的紫纱裙,细细的打扮一番,便独自走到徐妈的房间。这是这个洛水楼不为人知的秘密,宁公子每次来便是在这里歇息。
一曲跳罢,隔着珠帘的视线未能将里面的人看得清晰。
只能听得徐妈略是赞叹道:“公子,这位姑娘是我们洛水楼新的花魁。舞技一流,比起之前的婀娜姑娘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知公子,觉得?”
“好!很好!”自是很好!宁远朗声笑起。舞技确实是不错。一挥一动之间都是那么的勾人魂魄。确是天生跳舞的材料。而且···看身形分明是与那个人相似的紧。
“你们都出去!”宁远突然命令道。虽是醉意以熏,但是借由女人的身体来发泄一番,岂不是良计!于是末了,方又补充道:“把她留下!”
“可是,可···这···”老鸨犹疑着,颇是一番为难,言语吞吐不知该不该提醒面前的男子他要留下的女人实际上样貌丑陋。到时若是公子清醒了,定是会责怪自己,可是这···
“下去!”宁远不耐烦的喝道。
“是··是是!”那老鸨慌忙维诺着应下,躬身领着众人一道退出房间。
黎晓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宁远,你是把我当做了别人?还是,自一开始你就已经想到今天?这样的你,不像是你。她的心里不停地打鼓,他分明是喝醉了,刚才徐妈还说她是新选出的花魁。对了!花魁!就是花魁。他是不是把她当作了以前的那位婀娜姑娘吧!
这样的话,自己岂不就是成了别人的替身!
想到这的时候,黎晓不禁嘲笑自己,黎婉素,你还介意是否是替身吗?或者,你根本就是在意他竟然是这样的面目!他不在你的意料之中,同黎洛轩一样。他们都不在你的意料之中。都是那么的难以掌控。是这样的吗?黎婉素。她轻轻的嘲笑自己。越发的难过起来。很久没有这样的难过了吧!
“过来!”宁远醉醺醺的躺在软榻上,一边端着酒杯不停地饮着,还不忘命令她前进一步。
黎晓迈了清脆的步子缓缓向前,不急不慢。她不会是他中意的人选,她是那么清楚。快要走近的时候,她不禁在心底冷笑一声。你忘了吗?我身体里的药,你这样醉,会记得让我先服用解药吗?哼!那时是谁说的,就算是服了情药的男人也对自己提不起兴趣。
“陪我喝酒!”宁远命令道,根本就是看都没看眼前的女子一眼。
“公子不如换了旁人来陪吧!紫兰素来不胜酒力,怕是会扰了公子的兴!”黎晓尽量恭敬着说道。徐妈为她做的面皮果真是得以以假乱真,不知掩住了她的疤痕,更加是分明的以另一种面貌来示人。
“你的···声音好···好熟悉···”宁远抬起头望她一眼,断断续续地说着。
“像是公子认识的故人吗?”黎晓不禁莞尔,明媚的冲他笑笑。
“故人?哈哈!故人!”宁远失笑,这样的词语,用起来倒是另有一番贴切。
“公子醉了,不如···还是早些歇了吧!”黎晓轻轻扶了他,有一点点心疼开始在心底蔓延。他眼底的哀伤那么明显,她看着,竟是会有些莫名的难过。
宁远听她这样讲,忽然就抓住她的手臂抱在怀里,紧紧的不肯放开。她轻轻挣扎,动弹不得丝毫。
“你愿意吗?”宁远抱着她的手臂,顾自着问道。
“我···”
宁远不待她回答,便是反手将她压在身下。暧昧的呼吸掠过她的唇畔,黎晓不自觉的舔舔嘴唇。虽是有那么一些震惊他的举动,倒还是镇定着不急不缓。很快,会很快的,他就会对她失去兴趣。
可是,他的唇不安分地落在她的眉间,鼻翼,一路蜿蜒着下滑,最后准确的落在她的唇上。一股电流浅浅蔓延进她的心底。很酥软流动的感觉。